手中的信往桌上一拍,“进来。”
据世昶乖乖地进屋,脸上黑一道灰一道,衣襟松着,衣摆下面划了一个大口子。
看到次子的模样,碧姜就觉得血气往头上冲。
这个儿子不知xing子像谁,她和隐都是较为安静的xing子。虽然自己年少时确实有些好玩,却是有分寸的。
偏偏昶哥儿太过好动,边关不比京中,本就民风粗放。他更是附近几户人家的带头人,天天领着群差不多大的孩子,不是上山打兔就是下河摸鱼。
身上的衣服一天换三回,还不见干净。
她有些头疼,骂都不想骂了,再骂也是不听的。
据世恒见母亲的模样,忙冲弟弟使眼色,“你成什么样子,还不快去换身干净的衣服。”
据世昶收到哥哥的提示,忙跟着下人出去。
“就你护着他。”她哼哼着,心里其实很乐意看到他们兄弟友爱。
“昶弟就是玩心重了些,人是很机灵的。儿子知道娘不是责怪他贪玩,而是担心他的安危。您放心,爹在
暗中派了人保护,不会出事。”
“还是你懂事。”
她感慨着,一脸的欣慰。
不大一会儿,洗净脸换过衣服的据世昶再次出现。白色的描金袍子,腰间缚着玉带,衬着他那张肖似她的长相更加的像个玉人儿。
次子像她,小女儿也像她。
算时辰,姗姐儿应该醒了。正想着,ru母便抱着姗姐儿进来,姗姐儿刚睡醒,眼睛还半眯着,小脸蛋儿睡得红红的,让人恨不得咬上一口。
说来也是会长,几个孩子中唯有姗姐儿是集合他们夫妻二人的长相。一半像隐,一半像她。虽然五岁,就是一个罕见的美人胚子。
对于自己生的三个孩子,她很满意。
天下的父母,莫不都瞧着自己孩子最好。
姗姐儿被放置在她的身边,看着站着的二哥和坐着的二哥,漆黑的眼睛转了两下,“娘,我要大哥抱。”
小姑娘扭着身子就要下地,“蹬蹬”地冲到据世恒的身边。据世恒习惯地把她提抱起来,坐在自己的腿上。
据世昶对着她做了一个鬼脸,她立马大声道:“娘,二哥凶我。”
“昶哥儿,我看你是皮yǎng了。”
一道威严清冽的男声从外面传进来,据世恒立马坐得挺直,就连刚才开扮鬼脸的据世昶也站着一动不动。
话音将落,据九迈着大步进来。
他扫了一眼自己的儿女,径直坐到碧姜的身边。
“今日昶哥儿可是又惹你生气了?”轻声细语,和面对儿子们的态度完全不一样。
姗姐儿已经跳下据世恒的腿,朝他冲过来,“爹,抱。”
据九当然不会拒绝小女儿,把女儿抱在膝头。碧姜垂着眼眸,理了一下女儿的头发,“姗姐儿五岁了,你们再这样抱来抱去,有些不合宜。”
姗姐儿听娘说不许父亲和哥哥抱自己,嘴巴一扁,就要哭出来。碧姜睇她一眼,“把眼泪给我憋回去!”
小姑娘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果真没有流下来。
据九看了一眼长子,据世恒就起了身,“父亲母亲,儿子还有功课没有做完,先行告辞。”
他起身出门,拉了一下据世昶,据世昶跟着有模有样的地行礼出去。便是刚才还闹着要父亲抱的姗姐儿,都开始扭着身子,从父亲的身上爬下来,跟着ru母出去。
碧姜轻轻一笑,“你看你,一进来把孩子们都吓跑了。”
她虽是嗔怪,语气却很是轻松。
他不说话,拿起桌上的信,扫了一眼。
“这两天应该到了,屋子都收拾好了吗?”
“看你说的,我还能不提前准备。你放心,诸事俱备,只等娘来了。”
她说着,望向院子里次子和小女儿的身影,忽生感慨,“岁月匆匆,离京的那一天,仿佛就跟昨天似的。
一转眼,孩子们都这么大了。”
可不是嘛。
犹得自己与她相识时,还像长子那般大。
他眼中深情不加掩饰,看着她。当初那个傲气高贵,英姿飒爽的女子,就像天上的云。曾经她是他的主子,他仰望多年的人。
他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