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三个响头。
朱太君眼前发黑,这个侄女怎么敢如此不知廉耻,她这张老脸都要被丢光了。自家侄女上赶着给人当奴
才,以后让她还怎么在媳fu面前抬起头来。
“你说什么胡话,朱家虽不是什么大户人家,但也是有头有脸的。怎么可能会有姑娘给人做奴婢,你不想
想自己,难道不想想你的父母姐妹?她们若是有个当奴才的女儿姐妹,哪里还有脸出门?”
朱六娘心里暗恨,姑母说得轻巧。他们朱家哪里还有什么脸面,做姑母的都不帮衬,别人早就看够笑话
了。
“姑母,六娘心悦国公爷,再也看不下别的男子,您就帮帮侄女吧……”
姑母可是国公爷的母亲,若是姑母愿意帮自己,把自己送给国公爷,国公爷怎么也不会拒绝的。她只要先
留在国公爷的身边,等以后生下孩子,便是国公爷,也不会委屈自己。
她想得好,朱太君却只觉得她蠢。
以前看着,几个侄女中,就属六娘心眼最多。现在再看,心眼是多,却全是死心眼。她难道看不明白,国
公爷压根就没有纳妾的意思。
若不然,也不会发那样的誓言。
自己本就是后母,最忌讳的便是做事扎了儿子儿媳的眼。哪成想着娘家人不光是爱打秋风,这么多年还是
不死心地想赖上国公府。
“你好不知羞,一个女儿家,说什么心悦男人,传扬出去你的名声还要不要?”
朱太君是又气又恼,她来了这么久,郡主都没有出来。可见是想让她这个做姑母的自己处理,偏生六娘看
不明白,还在痴心妄想。
她朝身后的婆子使眼色,“你们把表小姐拉走!”
婆子上前,把朱六娘拖起来就走。
朱六娘挣扎着,“姑母,你为何不肯帮侄女,就因为当年我爹娘做主把你嫁进国公府,你就一直怀恨在心
吗?”
“郡主……六娘什么都不和您争不和您抢,求您让六娘留下吧……”
“快拖走!”
朱太君觉得自己一张老脸都在发烫,恨不得用东西塞住朱六娘的嘴。朱六娘已觉毫无希望,所有的恨意都
不再掩藏。
“姑母,您好狠的心,眼睁睁着看着我们朱家败落,连帮都不肯帮一下。”
婆子下着死手,把她拖离了主院。
朱太君脸色沉着,命人去套了马车,再吩咐人把朱六娘的东西立马收拾好。也不把人送回屋子,直接就拉
上了马车。
这样的娘家人,一个个就是仇人,她一个都不想要。
被拖上马车,已出了国公府外,朱六娘可不敢再喊叫。
送走了朱六娘,朱太君按着发疼的太阳xué去见碧姜。
碧姜一脸的为难,看到她,似乎十分羞愧。
“娘,儿媳今日是实在没有法子,娘可千万别生气。国公爷发过那样的du誓,儿媳怎么替他招祸进来,老
天可都看着呢。”
“你做的没错,是六娘想左了。”
朱太君哪能不理解她,但凡是女人,莫管嘴上说得多么大度,在心底都是不希望丈夫纳妾的。何况国公爷
还有那样的誓言在先,郡主哪里还会愿意府中进人来给自己添堵。
“娘不怪我就好。”
“你和国公爷夫妻齐心,娘看着高兴。”
许是自己没有过,便是看到别人夫妻恩爱,朱太君也是打心眼底喜欢的。何况这两人越是恩爱,对自己就
越是孝顺。
一个乱糟糟的内宅,争来斗去,她这个后母,哪里还会有清静日子可过。
朱太君看她眼下有青影,以为她昨夜里没有睡好,说了两句话,便告辞了。
也是朱太君识趣,从没想过在主院安chā眼线。是以,主院发生的事情,她一无所知。连据九和碧姜成亲后
有没有圆房都不知道,更猜不出昨夜才是两人真正的洞房花烛。
正是因为她这份知趣,碧姜才愿意给她更多的体面。
朱太君走后,碧姜便靠在软榻上歇着。
“赵家那些人都去了哪里?”她问侍剑。
“赵家的大公子带着一家老小回祖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