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后,他就是宿在屋子里的,只不过是在边角的那个榻上。她把手往床
里边一搁,就要接过他手中的汤碗。
他用手背在碗边上试了一温度,再在碗面上感受了一下热度。觉得差不多,递到她的手中。她一饮而尽
后,小脸不由得皱起。
良yào苦口,纵使天天喝着,但每一次还是觉得很苦。
正yu伸手去捏果脯时,就见嘴边一枚琥珀色的果脯近在眼前。她略微一愣,便张着檀香小口,就着他的手
指咬下果脯。
湿润的气息留在他的指尖,他轻轻地收回,笼在袖子中,不舍得拭去。
窝在银红色锦被中的小姑娘,粉白的小脸,艳色水润的樱唇。因为之前洗漱过,乌发全部散着,像黑幕一
样垂泄在肩头。
还是太小了一些,他想着。竟忍不住想去抚摸她的发,手拭着动了几下,终是没有行动。
许是感觉到他的目光,她抬起眉眼,淡淡地看着他。
这种眼神,在她还是公主时,最为常见。他忙把碗放在桌上,遮掩自己心里闪过的那一丝遗憾。
待到就寝时,他先是慢慢走到自己的床榻前。不知想到什么,在屏风后换上寝衣后折身走到她的床前。
原本灯还未熄,橘红色的灯光打在她的脸色。突然被一片yin影遮住,她睁眼,就看到一身白色寝衣的男子
立在床边。
“还有何事?”
他没有回答,因是背着光的,所以她看不太清楚他脸上的细小的变化。那美玉般的脸像是染上红霜,薄薄
的一层覆在面上。
许久,他终于出声,“世间夫妻,无不同床而寝……”
她立马明白过来,虽然觉得他的要求有些放肆。但却是合情合理,再说自己已经认定他。若是再矫情,那
不是她一贯的做派。
据九的心很忐忑,直到看着她轻轻地往床里间挪动,才掩着满心的狂喜,掀被上床。
他不敢唐突,只敢挨边睡着。能进到这一步,他很是满足。心爱的女人近在咫尺,近到他能听到她轻微的
呼吸声,以及能闻到她的馨香。
碧姜倒未多想,她现在身量还小,且月信未至。对于他要求同寝,倒是很放心,反正他什么也不能做。所
以她除了心安,没有别的感觉。
闭着眼睛,迷迷糊糊地想到自己刚重生时的情景。脑子里莫名就出现了在落花巷里,绿衣用玉势的那门功
课。
似乎是……用那样的法子取悦男人。
她忙打住思绪,差点把困意都给惊跑了。心里暗道,自己真是越活越不讲究,居然能想到那样乱七八糟的
事情。
即使是她要真的那样……也不会是现在……
据九不知道她现在脑海中的旖旎,他暂时还没有往那方面想。毕竟她的身子实在是太过细弱,再者,在他
的心中,从不敢亵渎她,哪怕只是想想。
一夜好眠,待到晨起时。两人的身体紧紧地挨在一起,他的一只手臂还环着她的身体。她一动,他立马不
着痕迹地拿开,身子往床边侧着。
好在,她反倒要坦dàng些,还问了他一声睡得可好。他跟着随意起来,嘴里说着睡得极好,人跟着起了身。
他们这边一派祥和,而西院大房却跟翻了天似的。
寻死觅活的汪琼雅,抱着她哭成泪人的汪氏,还有衣衫不整铁青着脸的据大爷,以及在外面不敢进屋的下
人们。
原来昨夜里据大爷强行睡了汪琼雅,汪氏被他恐吓过,不敢阻拦。
汪氏含着泪,帮他迷倒了自己的亲妹妹。醒过来后的汪琼雅心如死灰,一心一意想寻死。汪氏死死地抱着
她,不肯她犯傻。
据大爷先是吓唬汪氏要揭发汪家骗人的事,后来说要休掉她。汪氏没有法子,才会成为他的帮手。
“琼雅,你听姐姐的……姐姐不会害你的。我是你的亲姐姐,你就算是个姨娘,也不会比嫁到别人家里
差……”
汪琼雅木着眼睛,亏她还对大姐信任有加。
“为什么?”
“琼雅,他答应帮我们打点,让别人照顾爹娘还有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