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躲得老远。
差役们喝斥一声,开始上路。
汪夫人的眼里最后一点亮光都黯下去,看着儿孙们,再看着半死不活的老爷。望望前面的山路,像是看不
到尽头似的。
早知今日,当年她真应该直接弄死那个丫头。她恨恨地想着,拖着沉重的脚步,一下一下地走着。
她没有抬头看,若是她抬头,定能发现不远处的山顶上,立着两个人。
正是碧姜与据九。
据九身着黑色的衣袍,而碧姜亦是同色的窄袖行军服,简单利落,眉宇间多了一丝原本不应该有的英气。
两人并肩站着,虽然他身量太高,而她太过娇小。但两人相似的气势令人无法忽视,觉得他们就是天生地
设的一对,再是般配不过。
碧姜俯看着那一行人,前面两个差役推着一辆囚车,车里面是半死不活的汪奇山。山路崎岖,伤口被颠得
很痛,他像是感觉不到似的,形如死人。
其余的汪家人夹在中间,全部戴着木枷脚链。后面跟着两个差役,不停地催促着他们,夹杂着怒斥声。
因果相报,汪奇山与汪夫人罪有应得。
“别轻易让他们死了,我要让他们活着赎罪!”她冷冷地说着,手背在身后。如同她还是那个一呼百应,
率领众军的巾帼女子。
山顶有风,烈日当空。再过一个时辰,暑气会更重。
那一行人拐进更窄小的山道,突然停了下来。
为首的那个差役冷笑着靠近囚车,“汪大人,怎么一声不吭啊?”
汪奇山没有应,汪夫人觉得有些不太对劲,“我……那姑爷可是国公府的大老爷,不会少你们的好处的。”
“好处?”那差役大声笑起来,“老子不要什么好处,只要看着汪大人现在的样子,就觉得开心无比。怎
么?汪大人一定想不到自己有朝一日会变成太监吧,你那害人的玩意儿被人割了,再也不能造孽了,真是老天
有眼哪!”
汪夫人脸色一变,不由自主地望向自家老爷的下半身。难道老爷以后都不中用了?本还想着,落魄也好。
丈夫不会再沾花惹草,说不定还能守着自己过日子。哪成想着,这最后的一点盼头都被击碎。
“哈……哈……汪大人,想不到你也有今天……看在你昔日对我做过的事情,这一路上我会好好‘照顾’你们
的……”
他的语气可不像是真要照顾他们的样子,汪公子心里起着疑,惊惶地问道:“敢问这位差大哥,与家父有
什么渊源?”
那差役收起笑,脸色变得yin狠,“渊源?那还真是有,汪大人多年前抢的那个女子,正是我的未婚妻子……
你说我是不是要好好地报答汪大人哪?”
汪公子心一惊,看这差役的样子,是打算在路上折磨他们。
汪夫人也想到了,简直yu哭无泪。她看向汪奇山的眼神里全是恨意,突然觉得他今后怕是再不能近女色,
真是报应,连她都觉得解恨。
汪奇山的眼神终于有了一丝波动,一个男人,若是突遭抄家,还被夺去了男人最宝贵的东西。那他活着还
有什么意思?他头仰着,问自己。
若是早知如此,他当年何必沾惹肃清兰。可是那样的美人儿,若是他当时没有下手,只怕到现在会一直遗
憾着吧。
他的目光慢慢变得麻木,那处疼得要命。那曾经带给他无数兴奋的感觉,现在竟然半点都想不起来。
这差役在说什么?
他玩过的女人那么多,谁知道哪一个是差役的未婚妻?
汪夫人听明白了,这次状告汪家的苦主就是差役未婚妻的父母。老爷的事情她虽然不愿意chā手,但她知
道,除了花街出来的女子,一般的姑娘,老爷都用银子摆平了的。
也就是说,那女子的父母当年得了银子,才会息事宁人。
“这位差大哥,我们老爷实在是冤枉啊,从来没有做过强抢的事情。都是那家人贪财,把女儿送上门来
的。事后,我们可是花费了一大笔银子,才让他们平息的……”
差役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