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去部队了?”
“可是她临走的时候还说去找你!要跟你登报正式结婚!”高振宇一想起那一幕,就堵得慌。
“她真这么说的?这家伙不当演员,还真亏了这块料!”辛子浩小心地拿手帕按了按嘴角,吸了口凉气,还真他娘的疼:“不过,她要是真的找我去……”见大哥眼中的火苗又窜起:“还真的找不到!现在最重要的是打听到底拉战俘的车去了哪里!”
“你真认为蜻蜓会参加八路军?”高振宇问
“以前在省城时,她就说过去部队找你,她还经常说她那个时代女兵可难当了,现在有机会一定得去过过瘾……”辛子浩回忆道。
“她倒什么都跟你说!”没好气的声音,又莫名的心绞痛!
“她倒想什么都跟你说,你得有耐心听啊!”反唇相讥。掉头,翻身上马。
“二哥,你干啥去?”
“有线索了,当然要去查!蜻蜓胆子小的很,估计去不了外省!”辛子浩扔下几句话,人已经没影了。高振宇如梦初醒般对辛子森说:“我要归队!”
辛子浩还真猜对了。朱蜻蜓确实跟他们去了部队,但是不是去的终点站,济南126师部。而是多了个心眼,半道去了毛张庄解放区。
那天,她哭的梨花带雨,并说自己本是苏州人士,家境殷实,在北平求学时与梁山地界的一男子相恋,并跟着他回到了家乡。后来,男子又娶了一房,对她非打即骂。她实在忍受不住了,才逃了出来......朱蜻蜓哭的肝肠寸断,车上的人听了,怒火万丈:什么世道?老子打了十来年仗。连女人的手都没机会摸过,更别提娶媳妇了!什么千刀万剐的男人,瞎了眼的,这么水灵的老婆不好好养活!若不是军令如山,保不齐,集体下车,去教训一下那个负心汉!兵荒马乱的,女子人小,脚也小,于情于理也不好把她一个人扔在路上,置之不理。于是一个干部模样的人招呼她上了车….
☆、辛子浩哦
军车到了毛张庄附近,朱蜻蜓便要求下了车。说她的一个远房亲戚在那里。该着朱蜻蜓不作难,刚来到河边,见几个女兵正在那里洗绷带什么的。于是,便主动上前帮忙……就这样,大家都认为是哪家落难的千金小姐。朱蜻蜓嘴甜手又巧,很快便成为一名医疗队的小战士。
她迅速地适应了那里的生活。给伤员换药、浆洗被褥,什么都做得来。没事的时候就为战士们唱歌。大家都喜欢这个聪颖、俏丽、眉眼弯弯的女孩子。她就像一株忘忧草,到哪里都能听到她银铃般的笑声。是的,朱蜻蜓才不会忧愁,才不会伤心!她在努力的证明:离开他,一样过的更好!虽然每当夜晚入睡时,还会梦到他笨手笨脚给她穿衣服的样子,他为了哄她开心,笨嘴拙舌地说些令人脸红心跳的话,可是醒来就会恨自己:他已经不属于她了,明明已经把他忘掉了,可为什么老是无缘无故地出现在自己的睡梦里,心,像被蛰了一下,有些痉挛般的疼痛!
为了转移注意力,她开始绞尽脑汁想些开心的事情。突然就想起了辛子浩!想到每次回家见到她,那双俊眼里满是怜爱的、柔情的笑。等等!自己怎么会想到“怜爱”这个字眼?朱蜻蜓有些心慌了,她忽略了什么?又错过了什么?为什么一提到辛子浩,高振宇都会情绪失控,难道……不!不可能!朱蜻蜓狠狠地甩了下头,不敢再想下去了,用被子蒙住脑袋,自己在命运的起起落落中太疲倦了。需要一段时间的休养生息,等过些时日,那时,她一定能够放下高振宇,像她那样纯粹的女人,不会容忍自己的心里,住进两个男人!
1947年夏,刘邓大军突破□□的黄河防线,一纵司令员杨勇和政治委员苏振华率部展开郓城攻坚战!而国民党第55师师长曹福林死守郓城。朱蜻蜓本想半道开溜的,她不想再次来到郓城,但是一想到这么多人,自己又不在前线怎么能够碰到他呢。说不准人家一家三口正和和美美地在梁山上过着神仙眷侣般的日子呢。想到此,心是放下了,但是莫名的失落又涌上来。
有战争就有伤亡。那些在电影里电视里的血腥场面,竟在眼前呈现,不恐惧是假的,但现实不容她多想,每当看到担架上战士血肉模糊的身躯,还是忍不住会流泪、会心疼!
有一次,医生给一名战士缝腿上的伤口。没有麻药,那个才十六岁的男孩小波,并没有撕心裂肺地哭叫,只是用手死死抠住床板,实在忍不住了才会低低的呜咽几声。直到朱蜻蜓给他擦汗时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朱蜻蜓一愣,随即另一只手捧住他的双手:“坚持一下,一会就不疼了!实在疼的厉害,你可以咬姐姐的胳膊的,真的…….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像你这样勇敢的男孩子!”虽然手腕有种被掐断般的痛,但朱蜻蜓并没有甩开,而是用她特有的甜丝丝、软绵绵的南方口音,为他打气。为他讲叙自己小时候一箩筐一箩筐的糗事。小波渐渐地安静下来......手术过后,男孩苍白的脸上显出一抹红晕。但随即皱紧了眉头,冷汗唰地冒出来了。
“又痛了是不是?我给你唱歌好不好?”于是轻声哼起了“小背篓,荡悠悠,小时候妈妈背我到了吊脚楼.......”清澈有穿透力的歌声在营房里萦绕。
等小战士能走动的时候,已经跟朱蜻蜓很熟了,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