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彭怀的侧脸。那半张脸波澜不惊,只往茶杯里倒着着茶水,似乎对这惊天地的话不为动容,“我活不活着都不是替着谁在生存。再说,我能不能跟何信过日子那在乎的是咱两的想法。不是谁说不可能就决定得了。”
大妈剧烈地喘着气,瞪着彭怀,“你——你!”
彭怀抿了口茶,微微皱了眉,茶太浓了。
大妈喘了半天气终是说了句,“我诅咒彭怀你跟何信永生永世不得相爱!”
这一句太过铿锵有力,连在门外的徐喜儿都不免颤了下。彭怀却只微微欠身捡起了摔在地上的yu坠,放回大妈手里。
在大妈的丧礼上,徐喜儿终究忍不住问彭怀,“你一早就知道她知道了自己儿子的事,何必还要回来?”
彭怀抽了口烟看着屋外的雨水,道,“天涯静处无征战,兵气销为日月光。”
直到后来彭怀沾满血迹地从战场回来,徐喜儿才彻底明白这句话的意思。精明如彭怀啊。那场战役他明白自己将是九死一生。明知大妈的心思仍然回来那是为张铮作最后的补偿。何信的事他早就料到这下场,因为他太了解何信,正正需要这把力推开何信。好一个一石二鸟,虽则伤人不利己,却干净利落。
那是徐喜儿最后看到的彭怀了。有人情味儿的。
何信在家里画了会儿画,很快就没颜料了。穿了件外套就出门。
走了没多远放裤袋里的手机就震动了起来。拿出来一看,陈力的有三个未接电话。打开短信,果然一pào轰地有七八条短信。
何信给他回了短信。在原地等了会儿,才三分钟陈力就开着小轿车赶过来了。对着何信一嘴巴地吼,何信看了半天,只看懂了最后一句,上车。
估计陈力是到何信家看都没人了,就着急怕何信出事。其实何信就上前面的十字路口的超市,没多远,就是陈力小题大做了。
何信目标明确,本来就是逛两分钟的事,结果陈力左逛右拐,硬是走了一小时。出来时天都已经暗下来了。正好赶上时间去吃晚饭。两人正要商讨上哪儿吃,迎面撞来一人。
那人冷嘲热讽地就来了句,“哟,新欢?”
闻言陈力抬头看去,只见一个男人双手chā着裤袋半垂着眼懒懒地看着自己。这个人的气场太凛冽了。尽管他就那样懒懒散散地站在面前,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眼底的寒光却像豹子一样du辣只要对手稍不留神就会被咬杀。陈力在国外看过类似这种人的太多,可没一个有这等具有攻击xing极强的气势。一时间蒙了蒙,“说谁呢?”
那人不回答,直勾勾地盯着何信。
陈力转头看了眼何信,何信同样看着那人,只是表情依旧木讷。
陈力碰了下何信,何信看了过来,陈力才道,“认识?”
还没等何信说话,彭怀就冷冷道,“何止认识,以前我们还很熟。”
陈力怎会听不出里面隐晦的东西,只觉来者不善,一拉把何信护身后,“那是以前。”
彭怀眼一眯,刹那瞳孔猛然收缩。两人正在剑拔弩张之际,在陈力身后传来何信的声音,“陈力,我想跟他谈会儿。”
陈力诧异转头,只见何信对他点头。彭怀上前一把拉过何信,对陈力宣示自己的主导权。陈力气得七孔流血。
陈力走后,两人一时无言以对。
半响,彭怀开口道,“你过得怎样?”
何信一直看着彭怀嘴型,听不见也有一段时间了,一些简单的唇语他勉强还是看得懂。于是点了点头。
看着何信这傻劲,彭怀笑了。两人坐在公园旁的长椅上,彭怀抽着烟,何信发着呆,好久也没再说话。直到彭怀抽掉第四根烟,何信才站起来,对彭怀道,“我得走了。”
彭怀看了何信几秒才点头。在何信走了两步后,彭怀突然上前,拉住何信。“何信,我能抱会儿你吗?”
何信怔了片刻,轻轻点了头。彭怀缓缓地圈住了何信,时间过了很久。前面路口的红路灯红了又绿,绿了又红。
公园里的一片春意盎然,彭怀贴着何信凉凉的耳朵道,“何信我爱你时,你还不懂,等可以相爱了,我却不敢了。”这一句‘不敢’低缓轻然,却承载着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