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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颂音辞第3部分阅读
    以维持形态了,“守候这么久,能够抱抱你,我心已足,徽音,再见了!”

    “妈妈……妈妈……”少女双手紧紧箍着怀中的温暖,喃喃絮语,似乎怎么也不愿意放手,却分明能感觉到手中丝绸下的空荡,越发延伸不止。

    “徽音……”最后一声呼唤,伴随着逸散消失的那缕灵力,完全不见了踪影,安倍若音终是不在了。

    白茫茫的雾气中,只有一个少女孤零零站在那里,她怔怔流着泪,望着眼前的雾气久久回不过神来。17年了,她从来没有感受到过来自父母的任何气息,这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却没想到也是最后一次。

    徽音脑海中回想着父母的一切,此时此刻仿佛才懂了很多很多。

    她的爸爸叫司马徽,是司马家上一辈最小的一个,上面五个哥哥没有一个是好相与的,偏偏最后竟是他夺得了司马家的一切。可是却在她出生六个月的时候,于一场车祸中丧生,那年的司马徽不过才是26岁的年纪。据闻老头子当时一点点悲伤都没有,只是在她1岁左右时大发雷霆过一次,至于原因……倒是她爸爸生前的手笔了。

    她的妈妈叫安若音,不,现在应该叫安倍若音,听说是世家安家的千金小姐,自幼喜欢走南闯北,几乎每个有名的国家都去过,不仅容貌娇艳、气质高华,还是上流社会绝顶的外交家。那场车祸时,安倍若音年仅24岁,却与丈夫同时遇难,独留下嗷嗷待哺的女儿,憾然辞世。

    谁能料到今日之事?

    便是极力挖掘父母一切的徽音,也从未想到过,终有一日还能见到妈妈,还能让妈妈抱一下。想到这里,徽音平复了心情,她知道,能得到这些,已是奢侈了,至少父母二人都是那么那么地爱着她,这就够了!

    擦掉眼泪,雾气中的少女转身时已坚强了许多,只见她径直向着之前安倍若音指的方向走去,那是她的无涯居,不好好看看怎么行呢?

    踩着软软的草地,步行穿过一小片树林,视线立刻就开阔了许多。徽音极目远眺,心中顿感欣喜,看这片略微突出的小山坡,铺满了绿茵茵的小草,如一个高尔夫球场般广阔,正是她为无涯居打造的环境。沿着一条环绕着薰衣草的柏油路,不过几百米便抵达了坡顶,触目之处乃是一幢别墅,约莫离门口几十米的地方矗立着一块园林造景的太湖石,上刻狂草“无涯居”三个字,右下角还有印鉴,明显是此家主人的。

    难掩喜色的少女一撩裙摆,快步行至门口,抬手按了门口的某处,紧接着响起一道“嘀”声,门上显出一块高科技制成的条状荧幕,微蓝的光扫过徽音的眼眸,其后才开了门。仆一进门,令人眼前顿时一亮。这是一套高端技术支持的别墅,所有的一切设施均是21世纪全世界科技含量最先进的产品,简而言之,这座无涯居是徽音极尽所能搜刮各种科学技术建成的,可以说它是世界上现代化水平最高的一幢别墅了。

    无涯居共三层,一楼有待客厅、茶室、客用卫浴及厨房,所摆所用皆是智能启动,二楼有卧房、书房、琴房及练功室,除了必须的生活设施,其他的倒没有什么高端科技含量,三楼有观景阳台、实验室、研究室及办公室,和一楼一样同样是尖端水准、智能草作,算是徽音的工作场所。

    进得门来的女子,首先去的不是三层中的任何一层,而是径直跑到一楼茶室的角落处,一系列指纹、瞳孔鉴别后,地上出现了一段向下的楼梯,显然是个地下密室。只见徽音随手取了茶室博古架上的一盏古典琉璃灯,轻点灯壁某处,不待其出现亮光就踏上了楼梯。

    地下密室的楼梯约有七八米高,徽音轻车熟路地顺着楼梯而下,脚触平地后摸索墙壁上的开关,不过须臾,此间已大亮如昼,眼看这里整齐排放的几排书架和上面码放完好的典籍,某女子灭了琉璃灯,随意放在手边小几上,眉宇间的得意掩都掩不住,嗓子里渐渐溢出笑声,略带些幸灾乐祸和报复性的快感。

    “老头子,这回你可栽了!”不理会这里的典籍如何,徽音转身至一边,又是进行一番鉴别后打开了下一道暗门,无须亮光,进门便有开关,当看清这间密室的情形时,恐怕没有一个人不震惊不害怕的,这间密室沿墙摆着一溜架子,但是架子上放的却是武器,枪支弹药,应有尽有,分明就是一个私家弹药库。

    没有多看什么,进门的少女走到唯一的一个小柜子边,抽开第三个抽屉,取出了里面的藏物,赫然是一把小巧睛致到可以充当玩具的手枪,不知徽音怎么收的,瞬间就已藏到了身上,仿佛是达到了目的,她关灯出门,不一会儿就出了两间密室,回到了别墅一楼。

    大约是得到了心理上的保证,直到这一刻,误入大清朝的司马徽音方能真正地大松口气,也许是自小经历的明争暗斗和生死瞬间太多太多,她的安全感总是非常欠缺,如今有了无涯居为后盾,好像才获得了身心双重的安全保障。

    在茶室品了口茶,去厨房从冰箱里找了食材做饭,美美吃了一顿的某女子心满意足回了卧室,仿佛根本忘了要出去这回事。但不得不说的是,无涯居真的能为徽音提供很多很多。当初她兴建这幢别墅,司马家并未注意,毕竟身为这个家里的成员,置一处房产什么的,根本无关紧要。只不过,老头子绝对没有料到,他的孙女儿小小年纪居然有那么深沉的心思,不仅在十五岁时拥有了独立于司马家的小势力,还能修建这样一座nei里与众不同的别墅。也许……老头子终归是太自信了,总以为万事尽在掌握之中,自家孙女儿的一切,当然也瞒不过他的眼睛。

    可惜啊可惜,司马徽因毕竟是不同的。她的无涯居自落成后,从没有任何一个人去过,就连一个清洁工都没有,日常维护皆出自智能控制,因地处小山坡上,四周一里之nei除了草地就是草地,略微高一些的也只有唯一的一条路边的薰衣草,即使是狙击手亦无从隐蔽,更何况其他的探查方法?司马老爷子不会将徽音逼到极致,况且他根本无意关注孙女儿的一座房产,是以竟从不知这里不仅藏了司马家代代相传的珍贵典籍,还有一个小小的军火库。

    如果司马老爷子知道自己视为天下第一宝的那些书,被徽音全部收罗到了无涯居,绝对会疯掉的!

    一想到这里,在卧室里的徽音就不由得偷乐,这可是她有生以来干得最爽快的一件事了,作为唯一继承人,那些密室中的书有多重要,恐怕天下间只有老头子最清楚了,若然知道真相,她敬爱的爷爷不暴跳如雷才怪呢!

    嘛,当然这些不关她司马徽音的事,至少不关身在清朝的她的事!

    快快乐乐地挑了要换的衣物,我们的女主大人欢快地去沐浴了,有了无涯居,其他的事就先闪一边去吧!

    (*^__^*) ……

    落地式的玻璃窗,光亮透过遮蔽的窗帘洒在宽大舒适的卧床上,更加清晰地映照出床上女子纤瘦的身形,只见她浓密而长的睫毛覆住眼睛,睡得极香极沉。

    11年前:

    杂乱的垃圾场,位于废弃的工厂附近,这里是郊外的郊外,夜里几乎不会有活着的生物出现,别说是人,就是老鼠恐怕也不愿意涉足。

    “他妈的,老子真是霉运罩顶,怎么会摊上这笔生意?”几个痞子样的男人,或年轻或年少,或站或蹲地聚在一起,其中一个将叼着的烟头狠狠掷到地上,用脚使劲踩了又踩,还骂骂咧咧地吼着。

    “行了,谁叫咱们不小心得罪了司马家,活该倒霉!”有人劝了一句,语气里似有些认命的感觉。

    “说起来,司马家那么厉害,咱们绑的真的是司马家的唯一继承人吗?”有人质疑一句,顿时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司马家不管明道还是暗道都有势力,的确不太可能这么菜,连个唯一继承人都保护不好,就凭咱们能得手,难道真的是假的?”

    “要不是狗急跳墙,也不至于走到这一步,司马家……实在是太狠了!”

    “那个小丫头才五六岁,该不会真的弄错了吧?”

    一时之间怀疑的声音越来越多,不得已这群人集体走到一处隐蔽处,将绑在那里的一个小女孩拽了出来,正是6岁的徽音。

    堵住嘴的胶带被撕掉,粉雕玉琢的小女孩睁着一双眼睛环顾一周,并没有任何的表达欲望,只是保持沉默,暗中却悄悄割着背后绑着手的绳子。

    “小朋友,你到底是不是司马徽音?你要说实话的话,叔叔就给你饭吃,怎么样?”站出一人来,端着和善的面容蹲下身问道。

    徽音并不开口,低垂眼眸不看面前人一眼,手上的绳子已经只连一丝了,一使劲便顺利断了,她小心翼翼解开绕着的绳子,微微活动下手腕,心里难掩巨大的愤怒和悲伤。

    一群人皆以为这个刚刚够上幼儿园的孩子是吓得说不出话了,并没有多想什么,可没想到,就在他们看到这个小女孩渐渐抬头的刹那,那双稚嫩的眼睛迸射出的居然是狠厉的杀气,心惊的同时正要抽抢,却自那小小的身体划出一道浅蓝色的光,辐射一般扩散向四周……

    垃圾堆中,一个六岁的孩子缓缓从地上站起,随意踢开刚刚绑住她的绳子,摇摇晃晃弯腰捡了最近的一把手枪,略微生疏地检查子弹,举枪对准了离她最近的那个绑匪,一脸冰冷地扣动了扳机,只听“嘭”一声枪响,那个人心脏中弹,如破布一样倒地,瞳孔恐惧地放大着死去了。

    “我就是司马徽音,今年6岁,是司马家唯一的继承人。”稚嫩的声音,平板如机器地响起,却是话音落时又是一声枪响。

    一共七个人,皆是被一枪一枪命中心脏毙命的,而闻声赶来的四个同伙,年幼的徽音换了子弹夹,在垃圾堆中转悠躲藏,偷袭将其击毙。待危险警报解除时,徽音瘫软在地上,可即使是这一刻她还是扯了脏兮兮的衣角,擦掉了刚刚摸过的那把枪上属于她的痕迹,随后将其踹了出去。

    自5岁开始,徽音就已经开启了司马家继承人的残酷命运。之前一年在家族中的陷害、投毒、溺水……都只是一个开始,可年幼的她万万不曾想过,便是最疼她的爷爷,也会起念害她至此。

    这一次的绑架是爷爷做的,她被绑的那一刻就想到了,若非有一身天生的异能,此刻必已经曝尸荒野了,这些绑匪都是爷爷逼急了的,就算摆出黄金白银,一旦确定她的身份,绝对不会留下活口。

    这就是她的好爷爷,众人敬服的司马家掌舵人。

    真是好得很,好得很啊!

    这一次险遭毒手,即便身怀异能的她,6岁的小身板终究是虚脱至极了。那个时候的徽音吃力地偏头看看手腕上的小镯子,怎么也不敢按下其中的一颗钻石,她害怕一旦使用定位系统,等来的不是救援,而是老头子的下一批杀手。

    那么,听天由命吧!若能活着,便是幸事,若死了,也只当是命该如此好了!

    ……

    大床上安睡的徽音猛然翻身而起,姣好的容颜上神情极端可怕,良久才抬手揉揉额头,渐渐平复了心率和睛神。她轻嗤一声,口吻冰凉地自言自语:“居然会梦到那个时候的事,真是糟透了的感觉!”

    大约是被梦境刺激了某根神经,那女子一条腿屈膝,双手后撑在床上,眯着眼侧目望向窗帘缝隙的外面,心里面极为不爽。不知想到了什么,她眼眸微阖一瞬,翻身下床找起昨天丢开的那套汉家裙衫,仿佛是打定了什么主意似的。

    第6章 破勇之阵法

    徽音出了无涯居,举目四望,只能看到周围方圆一里的草地,再外面就是白色的雾气,仿佛在用这样的方式保护着什么一般。她忽然想起,安倍若音说过的话,这里是一个独立于世的空间,如果想要看到其他的地方,就必须破除一个个的阵法,既然如此倒不若试试看,也许能获得一些意外之喜。

    想到就做,本来准备离开须弥境的少女忽然起念要破阵,她站在无涯居门口,以所在之处为圆心,随便挑了一个方位信步而去,此时此刻的司马徽音,只是从母亲那里得到了关于这个空间的寥寥数语,却敢如此大胆尝试探索须弥境,待得日后回想起来,她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果然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比起现代那些危险和谋害,这个神秘的地方固然有很多引人贪念的存在,可终究未知不是吗?

    下了小山坡,已经到了出现迷雾的地方,只要向前一步,就会融入浓雾之中,徽音心知这雾气之中说不得就有阵法,所谓处处皆是入口,亦处处皆是出口,能否成功端看她的能力和运气了。摸摸腰间藏好的软剑,一身裙衫的少女毅然踏入迷雾里,同时暗自调转体nei灵力运行周身,仔细感受着四周的一切。

    这片雾气中游离着一种特殊的气息,和往常接触的天地之气不同,好像失了一种平衡,某种成分多了一些。徽音正要进一步探查,突然,敏锐的直觉让她侧身倒地滚到了一边,睁眼看去时发现,刚刚站着的那里出现一只庞大的猫科动物的爪子,呈白色,有倒钩,随着爪子地抬起,连带着一块土皮都被掀起来了。

    凛冽的煞气扑面而来,伏地的少女翻身而起,娴熟地抽出腰间软剑,灵力灌注其上令剑刃挺直,此时这里的雾气已略微淡了些,依稀可见那个庞大的音影是何种模样,没想到这一看之下,让徽音震惊了。

    约莫两层楼高的体型,笼罩着灵气的皮毛,黑白相间的纹路,巨大的猫科动物脸型,赫然正是一只满身灵气的白虎。这一刻,自踏入雾气之后发现的异常之处,似乎都有了基本的解释,徽音恍然想到,这片雾气中游离的特殊气息,那些使天地之气失去平衡的浓重成分,应该是金元素吧。

    普天之下,万事万物均是由五行元素组成的,五行之间相生相克,循环不息,一旦失去平衡,所造成后果是十分严重的,轻则万物动荡不安,紊乱自然法则,重则可使天地间的各种成分混乱重组,彻底毁灭一切。

    白虎乃是四大神兽之中的西方守护神,而西方正是属性为金,这么说来她闯入的是这头神兽的范围?还是说白虎只是这须弥境的第一个阵法?可无论哪一种可能,徽音都无暇思考了。

    那威风凛凛的白虎一爪子拍下来,某少女狼狈地躲开,还吃了一嘴的尘土,实在算不得好事。

    “区区人类,何以闯入此间?”白虎连续攻击,獠牙尖尖的大嘴长啸一声,不善地问道。

    “本是此间主,何来闯入之说?”乘着一个间隙,徽音傲然责问。

    “哼,一丝修为也无,胆敢自称是主?”白虎满是不屑的冷哼,爪子越发大力许多。

    “降了你,又当如何?”什么修为不修为的,徽音自是听不明白,不过她也知道,制服了白虎,自然能够得到承认,所以说,安倍若音留下的礼物,拆封起来还真不容易啊!

    避开虎爪的同时,徽音将灵力运用到极致,以保持身形的灵活和五感的敏锐,借着跳跃的工夫,她大致知道这一片应该是个林子,大多数的树上都有些藤蔓之类的东西,再一次借树枝弹跳而起,手中的剑径直刺向白虎的脖颈,谁知不仅没刺进去,还被一爪子拍了出去。摔到地上的徽音摇摇头让晕乎乎的头脑清醒过来,视线扫过落地的软剑扭曲的剑刃,有生以来第一次有些犯难,心底不由地喟叹:神兽到底是神兽,皮可真厚!

    不过……认输那种事可不会发生在她身上。再度爬起身,徽音左、右手各捏了几条藤蔓,借着树干的弹力飞向白虎的位置,却在马上正面相对时急转身形,右手中的一条藤蔓直绕住那个庞然大物的左前腿,继而凭着灵活劲将藤蔓的另一头牢牢绑在一棵大树上,如法炮制,用藤蔓缠住白虎的其他三条腿及尾巴,飞快绕着它掠过一圈,狠狠将悬空地藤蔓踩到落地,顿时,庞大身躯的神兽四蹄悬空,浑然倒地趴了个展。

    徽音拈着一条小藤蔓,笑眯眯地走到白虎的脑袋旁边,靠在粗壮的神兽前腿上,平复急喘的呼吸后道:“哎,我赢了哦!”

    “哼!”白虎冷哼一声,全身灵气笼罩,缠着它四肢的藤蔓瞬息化为轻烟,而它本身,则优雅地站起来,抖抖身上的灰尘,骄傲地斜睨了一眼比它小那么多的少女:“金之阵法已破,你的勇气可嘉,姑且算是须弥境的主人吧!”

    眼看这头老虎转身要走,徽音不满了:“喂,你到底是不是神兽啊,什么金之阵法,你倒是说明白点啊!”

    白虎不耐烦地回头,如君王一样蹲坐在地上,这才娓娓道来:“看在你是小音女儿的份上,且为你解解惑。我是西方神兽白虎的后裔,是须弥境的守护兽,金之阵法是由我镇守的,你有大无畏的勇气,破此阵所需的就是勇敢,难不成你真以为小小的藤蔓绑得住我,还是以为破阵就是制住我?简直是白日做梦!”

    “这么说你也不是真正的白虎嘛,那还神气什么?”徽音被一只老虎鄙视的愤懑爆发,同样赏了眼前巨物几个不屑的眼神,“这须弥境的阵法是怎么回事,且说来听听啊!”

    白虎闻言一噎,大大的眼睛先是怒火难掩,随即又变成了失落:“算了,小音要我护着你,才不和你一般见识!”似乎感伤完了,这头神兽后裔抓了抓脑袋开始尽职尽责了,“须弥境的阵法共有五层,每一层一个阵法,金之阵法是第一个,要不是小音,这个阵法才没这么简单,只不过是我受小音之托给你放水了而已。”

    徽音仰头,看着白虎一脸“要不然你以为破阵这么容易”的得瑟样儿,忽然有些无语了。听起来这老虎对她老妈十分依恋一样,不过说到“放水”,目前看来倒是真的,毕竟,即便是她自己也不相信所谓的阵法会这么简单。

    “那这些阵法是不是按照五行生成的,如果破阵,必须要按顺序来吗?”正事上徽音绝不含糊,从这一场遭遇中,她隐约觉得想要真的成为须弥之境的主人,并不是那么容易,如果不能多了解些情况,恐怕……后果难料啊!

    “还行嘛,能想到这些,不愧是小音的女儿。”白虎终于正眼看了看爪边的少女,依着提问道,“因为小音不在了,须弥境的传承中断了17年,超过了血脉传承法的时限,所以它自发启动传承阵法,将一切归于迷雾之中,等待有缘人破解阵法以便重新认主。”

    白虎抖抖脖子上的毛,继续解释:“大概在一个多月前,小音的灵魂唤醒我,拜托我镇守第一层金之阵法,说要将须弥之境传承给你,嘱咐我将阵法传承的奥妙告诉你,不过说起来你也很幸运,第一个踏入的就是金之阵法,没有弄错破阵的顺序,简直是意外。”

    徽音听着这头老虎最后那句话中的难以置信,猛得揪住它的毛,恶狠狠地反问:“这么说,我万一弄错了顺序,就会彻底消失了,而你这头死老虎也不会管?”

    白虎用爪子撸下揪住皮毛的那只手,满不在乎地说:“放心好了,踏错阵法顶多遭些罪,再重头破阵就是了,好歹须弥境被安倍家族经营多年,早已沾染了属于安倍家的血脉气息,不会要了你的命的,纵使须弥之境尚未真正认你作主,也会有限度地保护你。”

    “金之阵法已破,被此阵所封的是小音移植的一片热带雨林和热带作物,位于须弥境的西北边,等我隐去后雾气就会散去,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以后非特殊情况我都不会出现,等你能够进去瀚海天音时,那里有关于须弥境的一切记载,好好努力吧!”白虎抬起右前腿拍拍徽音,差点拍得她吐血。

    被拍得啃了一嘴泥的某少女恨恨地盯着那头老虎逐渐消失的身影,“呸呸”吐了两口秽物,心情实在称不上好。却在这时,周围的雾气大片消失,露出了里面的一切,热带地区生长的植被,一一□出来,有高大的树,细嫩的草,还有自由自在的小动物,空气中都是湿热的泥土气息,正是热带雨林给人的感觉。

    徽音抬头打量四周,无意间看到一条伪装成树枝的蛇,登时就警觉了,那年被空降到亚马逊,给她的记忆实在是太深刻、太深刻了。小心避开后继续往林子里走,过了好久才穿出这一片丛林,没想到入眼的居然是一块块整齐的田地,上面种植着不同的东西,且不同成熟期的作物此时都硕果累累,实在是奇怪的现象。

    沿着田地边缘走过,徽音发现居然全部都是可用的热带作物,什么咖啡、可可、香料,应有尽有,不过数量都很有限,估摸着只够自给自足,当然如果收集种子培育的话,就另当别论了。

    好不容易走出这片耕地,空气中夹杂了一些腥朝味,循着味道过去,徽音看到了一溜的热带水果树,什么香蕉、火龙果、椰子之类的,一样都不少,而再往前,就可以看到树的另一面是金黄|色的沙滩了,不过也仅限于此了。

    因为同样的雾气出现在了这里,如屏障一般隔绝了沙滩前面的地方,不过显然那定是一片海,所以若想再进一步,对不住,要破阵法了。

    之前经过一番打斗,又走了这么远的路,徽音自是体力消耗严重,此刻她看到满眼的水果,顾不上那么多,摘了好些种抱着坐在一棵椰子树下享用起来。脑海里却想到别的东西,据白虎讲,这片地方是老妈收集弄得,没想到自家老妈那样的世家千金,满世界跑的居然是为了吃的,真是令人惊讶。

    可是……吃饱的徽音一边感叹这些水果的分外美味,一边苦恼不已,来时跑了那么远的路,她可不想原路返回,那也太远了些,这该如何是好呢?

    左思右想,将一堆果皮埋在果树下的某女子心神一动,忽然消失在了原地。没想到仅是试试,居然真的出了须弥境,徽音打量四周,看到第三次见过的小树林,确认了她真的回到了之前循着灵力找到的那个地方,再一次起念,周身环境一变,竟是无涯居的门口。

    至此,徽音总算了解了须弥境出入的方法,却在很久之后她才知道,那个时候实在是将这神秘的地方想的太简单太简单了。

    又在无涯居中吃了一餐,徽音简单休整一番,测出了须弥境与外界的时间差为20:1,正打算出去回京城,别墅外居然响起一声声的兽鸣,听着熟悉的叫声,位于二楼的少女难掩欣喜,径直打开落地窗,纵身跃到了外面,刚落地就被一道黑影给扑倒了。

    “黑帝,没想到你也在这里,真是太好了!”徽音揉揉凑上来舔她的那颗大脑袋,十分宠溺思念地说道。

    待翻身坐起,徽音终于能够看清眼前这个动物的全身,眼中浮现喜爱之色。全身黝黑发亮,皮毛光泽顺滑,仔细看能发现一些花纹,猫科动物的身形特征,这正是她的宠物,一只一岁大的黑豹,本以为再也见不到了,没想到它竟能和无涯居一样被收入须弥境,真是个大惊喜呢!

    “黑帝,乖孩子,以后不分开了啊!”抚摸着黑豹的头顶,徽音笑眯眯地蹲身抱住它,默念着要到外面,再度出现在小树林里,她的身边就多了一只浑身黝黑的豹子,如此一来,在清朝她也不算是一个人了。

    因为黑帝的出现,某少女心情极好地准备回京城,这时已是夜里了,天上月色正好,漆黑一片里只能看到黑帝的两只眼睛,散发出幽幽绿光,思忖一番,徽音终究还是带着宠物回了须弥境,打算睡一夜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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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扣好时间,徽音算着外界到了第二天,便准备踏出须弥境回京师,经过在里面几天的生活,她也冷静了下来,上路时并没有将黑帝带出来,且在它陪着的情况下,被解封的地方已经来来回回逛了好几遍了,也算将那片热带雨林和热带经济作物区摸熟了,如此更加激发了她的斗志,十分期待着这片秘境全部解封的那一天来临。

    就这样,白天赶路回京师,一入夜则寻机返回须弥境,与黑帝一起去雨林撒欢,对于无涯居中各项智能系统的运转,徽音仔细研究过,发现除了能源仍旧是无污染的高端能源器转换而来,所用水源则是来自那片山坡后经过的一条小河,至此她也万分佩服自己的老妈了,居然能将无涯居移进来且接通其水源管道,如果没有雇佣专业人员草作,就委实令人震惊了。

    不过……直到后来她真正了解须弥境的一切后,不由得对当初的惯性思维报以鄙视态度,果真是现代唯物主义教育接受的多了,真真白佩服了一场。

    待到重新返回京师,已然是徽音离开的五天后了,可想而知她到底在路上磨蹭了多久,要搁在21世纪,别说司马家的老头子不说什么,就是她自己,恐怕都绝对会好好自我惩戒一番,所幸,这里并不是现代,而是大清朝,时间洪荒中掩埋的大清朝。

    作为一个后世来人,徽音的nei心深处是极不平衡的,她过惯了天之骄女的日子,习惯了高高在上的绝对地位,乍然一无所有,且到了这样一个男尊女卑的封建社会,必然会汲汲营取,不放过一丝一毫返回现代的机会。然而得到了须弥境这样的传承之宝,那块龙凤佩就忽然被她丢到了脑后,再加上之前的梦境里,出现了幼年时的事,迫切回去的想法忽然间改变了。

    司马徽音从母亲的灵魂那里得到了一些从不知晓的事,她反复想着那些“遗言”一样的交代,有些无所适从。一直以来,身处司马家的她,享受着他人对这个家族“唯一继承人”的尊崇奉承,得到了上流社会最优越的一切,同时亦自幼年起被迫陷入一场场的明争暗斗、毒杀陷害之中,徽音总认为,社会就是这样的,位于权力和财富中心的人更是如此,也许等她20岁过了,因为一些利益关系与一个陌生的男人联姻,然后各过各的生活,直到生命结束,一生就完了。

    没想到,爸爸和妈妈会用他们的生命留给她一种……一种以前从来不曾接触过的东西,“拥抱幸福的能力”,是指什么呢?幸福,又是什么呢?经历了多少次生死,她一点点也不单纯,面对爷爷、伯伯们的迫害,她的脑神经已经变成一个分析仪,世间万事万物,但凡被看到,总会被她从中分析出一大堆nei容,层层剖析,音谋、算计,皆无法伤她惨重。

    也许,她该在这个时代多待一段日子,尝试着过过此前从未经历过的生活……至于回去的方法,徽音清楚,龙凤佩的阵法一旦研究通透,加上她的灵力和一些机缘,回到21世纪并非空想,权且当是在大清朝度个假期吧!

    这么想着,沿街而行的少女心思便豁然开朗了,她一向是个果决的人,如今不缺钱、不缺闲,何不快意一回人生呢?好,就这么定了,在大清朝度度假,破破须弥境的阵法,徽音顿然觉得很自由,此刻她才意识到,或者可以做一些想做的事?

    拐过一个巷子,再穿过几个胡同就到她住的小院子了,嗯,她得想着好好改善一下生活质量,之前真是揣着银子蒙瞎了,从风花雪月楼出来后还真没舒舒服服过上一天,实在是太浪费了!

    “坂本君,主公究竟如何命令我等行事的?恕我无礼,实在是等太久了。”

    “长太郎,我能理解你的心情。”

    “坂本君,在下也很想知道主公的命令,我等已在大清京师等待两月之久,如此下去,恐怕有变啊!”

    “这……”

    徽音听着这熟悉的发音语法,谨慎地藏好身形,光明真大在拐角处听起了壁角,想到是最厌恶的日本人,某少女心里开始扎小人,记忆很好地想起了有生以来和日本人之间的所有一切,包括直接有关和间接有关的各种“梁子”,当然,是她自己认为的。

    第7章 生活真不易

    “坂本君,请将主公的命令说出来吧!”之前的声音中的一个,语气已经有些急切了。

    “好吧!”略显无奈地叹息,可能是此人妥协了吧,只听他继续道,“主公只命我等在大清京师等待那几个清国人,具体的命令会在等下一次传达。”

    “坂本君,那几个清国人不会骗了我等,独自行事得好处了吧?”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姑且再等一些日子,如果再没消息,我等便联系主公,如何?”

    “如此甚好,如果那几个清国人胆敢欺骗,我的佩刀可闲着呢!”

    听到这些交谈,徽音迅速拐到旁边一个胡同,翻身掠上了屋顶,眼神沉暗地看着那几个人从胡同里出来,装模作样整整衣服相继从另一个方向离开。凭着她的眼力,自然看到了他们矮小的身材和身上常见的大清平民百姓的短打粗衣,可那行为举止,明明白白就是大和民族的习惯。

    仿佛根本不用思考,听壁角的某人撞破了今日这番交谈,自然而然地跟了上去,一路到了这几个日本人暂居的小院子,轻松做好掩护,准备长期跟踪他们,看看这些日本人究竟到大清帝国的国都准备干些什么。

    直到这一刻,徽音才猛然发现,来到大清朝这么久,她居然连个可用的人都没有培养,甚至连这种跟踪的小事,此时都要她亲自出马,于是某女子颇为怨念,打定主意等过了这一阵,绝对要好好培养几个手下,不求能达到现代时的水准,最起码也不能事事都让她自己出面。

    有了须弥境,其实徽音在跟踪期间还是过得很舒服的,当她发现可以在须弥境中监视外面的情况时,就彻底不出来了,正因如此,这几个日本人的日子就相当相当痛苦了。时不时会有一些莫名奇妙的事情发生,有时是捉弄,有时是恐吓,有一天他们甚至在半夜里看到了一双绿油油的兽类眼睛,顿时惊惶地安排轮流守夜。

    嗯,这些自然是出自徽音之手,谁让她对日本人真的很友爱,一旦听到不喜欢的言辞,绝对要泄愤之后才能罢休,更何况他们也真的做了很多令人愤怒的事。别说其他的,单这个院子后面的空地下,就不知道埋了几具妙龄女子的尸体,全部都是被暗中劫回来、凌虐致死的。

    徽音从不圣母,所以从头至尾都没有相救的打算,更何况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她又怎会激起日本人的警惕呢?反而他们越是放纵,越是容易抓到把柄,好歹幕后的人还没浮出水面,怎么可以中途放弃这大好成果?

    及至七月中,总算从那几个日本人嘴里得来确定消息,与他们接头的人月底将抵达京师,徽音在这段日子也没闲着,她得空收买了几个小乞丐,此时只等到接头的时候就成,所以也不用天天盯在这,于是安排好几个小乞丐帮忙蹲点儿,我们的主角大人就轻轻松松闪人了。

    打听过需要的消息后,某女子第一次与邻居交流,只是……她却是拜托人家找个人牙子来,尽管被一种异样的眼神盯了很久,可终究算是得偿所愿了。好在隔壁的大婶是个懂分寸的,并没有多问什么,受了徽音的嘱托,打问了一个比较可靠的牙婆,问明白所需的奴仆情况,便请上门交易。

    也是日本人那边尚算安稳,是以徽音才有闲暇干这些事。那天天气还好,她用饭后搬了把椅子到院子里,随意一窝,抱着杯茶品着,未带面纱的脸沐在阳光里,一副酒足饭饱的满足样儿,恰在这时,隔壁大婶带了牙婆来敲门,一番问礼之后,方入了院。

    “司马小姐,这批女娃都不错,听闻您要亲自挑挑,这不,老婆子就给您带来了。”牙婆仆一见到徽音,确实被她出色的容貌晃了眼,亏得是人市上打滚的人,不过须臾就回了神,讨好地瞅瞅眼前的主顾。

    “嗯,老人家放心,不拘银子多少,只要我满意,一切都好商量。”淡淡点点头,徽音来回踱步,视线一一扫过院子里的小丫头们,大的也就十一二岁,小的才六七岁,甚至有两个似乎才五六岁左右。

    当然,徽音可没有什么罪恶感不罪恶感的心理障碍,毕竟即使在现代,她也不是没被人服侍过,只不过程度不大一样罢了。转了几圈,挑出六个长相最好的,一一问了几句话,淘汰了一个,又降了降要求,另挑了个性子好些的,如此总算凑足了六个小丫头,一个十二岁,两个七岁,三个十岁,年纪都不太大,最大的那个相比而言相貌差一些,却也十分端正。

    “算银子吧!卖身契改了就是。”徽音最后拍板定案后,这样对牙婆道,忽然她似想到些什么,张口问道,“老人家,你这里可有一家子的,这几个小丫头都是孤儿、弃儿,我想找个一家都卖身的,不知可有合适的?”

    “这个……恕老身唐突,敢问姑娘是买来做什么,老身这里有那么几家子,但年龄不一,因而……”

    话到此处,徽音已经明白了,年龄不同,能做的事不同,卖家总要推荐合适的。于是她也不隐瞒,理解性地点点头:“想着找个看庄子的,毕竟我总不好常常去,老人家帮忙看看,也不论家里几个人,但是夫妻俩必得通些农事,又不能太没分寸,说到底就是要听话,这样的可有?”

    “有的有的,正巧了,前些日子有个一家五口,为葬老父老母欠了些银子,家里又被族人赶出来,找不到活计,走投无路之下就全家卖了身,可他们死活要卖到一起,托了这些天都没个人家看上,若姑娘……”

    “先带来看看吧。”徽音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这个年代活不下去卖儿卖女的多了去了,这家有五口,居然不想着卖出一个活一家,反而全家卖身,倒是奇了,说不得有些什么,但错过去又可惜,倒不若先看看再说。

    结了今日交易的银子,收好六个丫头的卖身契,徽音送了牙婆出门,又给了隔壁大婶帮忙的银子,说了好一通感谢之语,才算是送走了。命最大的丫头带着五个小点的自己烧水洗澡,从这段时间买来的衣服里,取了六套给她们,也没怎么草心大小的问题。

    折腾到下午,总算是收拾妥了,六个小丫头相互梳了辫子,一溜站到了这院子的正房里,而上首软榻上窝着的就是她们今后的主子。眼看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