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顺遂一生。
吃完斋饭,小和尚就又不停地敲着木鱼诵经。
周致庭听久了,却感觉自己全身上下都特别舒泰,倦意迅速袭来,看来小和尚真的是有慧根,当他用心沉浸在满是佛经的世界里,周围都会跟着他一起发生变化,连他都抵挡不了,渐渐睡去。
翌日,辰时,他醒来,小和尚已经在做早课了。
他也难得睡了一个好觉,关键他感觉自己神清气爽,而且他听着周围小鸟的喳喳声,也不觉得那么讨厌。
“小和尚,我们今日出发去炎城,但是路途有些遥远,你是选择徒步还是坐马车?”周致庭等他把早课做完,他就向小和尚抛出了一个难题。
哪怕他猜到小和尚会做什么选择,他也还是会开口问问他。
小和尚依旧选择前者,可他下意识地为周致庭考虑道:“施主,路途遥远对贫僧而言,不是难事,我只是想问施主,我若徒步去炎城,是否会耽误施主的要事?”
“不会,小和尚,你多虑了。”他就算早去也罢,晚去也罢,仇人都在那里。
他就是想陪着小和尚在路上多停留,多看看,多走走,帮助他修行。
至于仇人的命,他肯定会取,然而在他心中第一重要的还是小和尚。
他不能为了报仇就忽略了小和尚。
小和尚认真地看了他一眼,确认他没有为了迁就自己就骗自己,他立马感激道:“多谢施主成全。”
“那咱们向西出发。”周致庭指着西方,目光深远。
小和尚却疑惑地望着他,说道:“施主,炎城在东边,我们若往西出发,那就是塞外了。”
“呃……对不起,小和尚,是我弄错了,咱们要往东走,对,往东走。”周致庭十分抱歉地对小和尚说了一句,可能他童年看了太多遍《西游记》,让他难得露出本性,皮了一次。
谁让原身和他的性格都是一样的爽朗,直接……再加上原身除了小和尚一个亲人,以及那个被抢走了十几年的夫人之外,就没什么亲近的人了,连往日的朋友见了他都要躲着,他当然不用担心崩人设。
小和尚却醒悟道:“施主,我知道你意指西方,所谓何意,只是我佛法不深,还不敢西行,向天竺高僧请教。”
周致庭没想到小和尚这么快就脑补出自己指着西方的意思,但是他有这个志向,他肯定支持和鼓励。
他相信小和尚将来一天,会成为一个得道高僧。
他可不会是一个坑儿的爹,不会让小和尚误入歧途。
而徒步去炎城,对小和尚来说,真的是一种考验。
中途,他不能有任何放弃的想法,否则日后念头不通达,是会影响他的佛法。
偏偏小和尚神情坦然自若,脚踏实地,不喊苦,也不喊累,若迎面碰见有人需要帮忙,他一定会舍尽全力,帮助对方。
但他也不是那种没有自知之明,或者见了谁都要帮一把的烂好人,他知道人世间有许多苦难,可那些苦难不一定体现在每个人的身上,也不是谁都要他的帮助,他也不是一个万能的人,他能做的其实很有限。
越是这样,小和尚才知道什么叫做疾苦和无奈?
只不过他们这一路想要顺利去炎城,并不是一件容易事。
周致庭也没想到他们会碰上男女主相遇的剧情,特别是女主她娘也在这里,而且还是他儿子的亲生母亲芮红莲,他就有些心里发闷,而这不是他自己的个人情绪,是原身留下的。
或许原身对这个被仇人抢走的夫人,是既愧疚又憎恨。
不明白她为什么在仇人杀害了他们全家后,她还能委身那个男人,对那个男人情意浓浓,全然忘记她和他还是夫妻,她身上还背负着血海深仇。
在周致庭看来,这芮红莲为了活下去,做出这种选择,是她自己的事儿,他不能要挟她或者逼迫她反抗那个男人,他只是觉得这女人有些圣母,还是虚假的“圣母”。
比如现在,他和小和尚因为朝廷要剿匪,他们只能滞留在山下,不能继续往前走。还有他们一路走来,这身上风尘仆仆,看着是有些不干净,但芮红莲下了马车,一边假意对他们父子二人起了怜悯之心,连忙让人取了水来,一边眼底有些嫌弃地悄悄让身边的丫鬟,把他们赶远了一些。
真是让他无话可说。
既然要做面子功夫,何不做得足一些,让他都不好意思暗示小和尚,刚刚那个下马车,进茶棚休息的女人,是他亲娘。
“小和尚,你饿不饿,我这里还有些干粮,咱们先分着吃一些。”他们身处荒郊野外,附近又没什么客栈,还有唯一的茶棚,也让芮红莲他们派人围了起来,不准闲杂人等进去喝口茶,或者吃碗面。
他只能先拿出又硬又干得大馒头先啃点儿,再说他也不好意思在小和尚面前表现得那么血腥和残忍,捉几只野基或野兔烤来吃。
出乎他意料的是,小和尚这次居然没有拒绝他,向他主动化斋。
可能他也看出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