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前,“遇见你,真是三生有幸。”
“果然是好愚蠢的回答。”谢阮玉吸吸鼻子,生生把眼中的泪花憋了回去。
“你看,我说我不说你非让我说。”沈七爷笑着吻吻她的发丝。
“七爷。”
“嗯?”
谢阮玉手指在他掌心画着圈圈,“我绝对不会离开你的。”
“那我是不是要提前谢谢你?”
“当然。”谢阮玉说的理直气壮,尔后声音又小了下来,“如果有一天我不见了,你一定要去找我。”
“还说你是狐狸,我看你就是只傻猫,有我在,你怎么会不见呢。”
“这不是提醒你么,反正我是不会自个跑的。”谢阮玉靠在他胸口,听着强有力的心跳。
她真的是太怕了,所有看似偏移的命运,都再绕了一大圈后以另一种方式出现。
该离开的人接二连三的离开,该出现的人也一个不少的出现。她不想沈七爷与林家又什么牵扯,可是那是他的心结,他必须得解开,除了他自己谁也帮不了他。她不想再跟孟儒景有丝毫的瓜葛,可是命运有时候偏偏就是这么可笑,想躲的东西怎么也躲不掉。
如果有一天我不见了,你一定要去找我。
这句话,她上辈子也说过,危机四伏的后院把她变得异常敏感,可是至死都没有人去寻她,她只记得那天,残阳如血。
“好。”沈七爷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带着隐隐的笑意,“天涯海角也能找到你。”
六月的天已经有些炎热,屋里屋外生机盎然,花树繁茂,张巡聪明,学什么都上手很快,沈七爷便只捡了重要的交代。
依着沈七爷这几日的所做所为,谢阮玉深刻的觉得湖泽一去,时间势必不会太短。
东西收拾的很快,沈七爷人还没到,谢阮玉便让人先装了东西,张巡难得有机会与她交谈,半响,才小声道,“孟儒景之才不可多得,您莫要太针对他。”
命运的□□不停地转动,孟儒景这个名字的再度出现让谢阮玉有些惴惴不安。
☆、有生之年
“这个月第三封了。”谢阮玉故意把电报摊到沈七爷面前,“你再不回去,张巡该疯了。”
“他不做的挺好么。”金丝镜框架在鼻梁上,沈七爷招招手,谢阮玉听话的靠了过去,翘着脚坐在他旁边。
“都快仨月了,咱们不好总呆在这。”谢阮玉倒不是讨厌湖泽,只是这个地方不愿意回忆的东西太多。
“是呆的时间不短了,不过你这几个月老闷在家里不无趣么。”沈七爷悄悄换了话题,“我见你都很少出去。”
“不喜欢这。”谢阮玉心里叹口气,“毕竟不是自个家,住的心里别扭。”
他们现在住的地方是孟家的老宅,原本孟儒景想让他们去新府住的,被谢阮玉一口回绝,沈七爷也觉得他们来湖泽不知道几日才走,也不好在主人家住着,最后定了城北孟家的老房子。
“要不我给你盖栋新的?”
“别。”谢阮玉连忙开口,她完全相信,只要她愿意沈七爷铁定给她划块地盖个院子,“这要是传出去,我不得被人拼命的戳脊梁骨啊。”
沈七爷失笑,觉得她年纪越大反而越发的小心了,想想又道,“明日孟府的小子百天宴,阿阮要去么。”
谢阮玉托着腮,指头戳着电报,“不想去也得去啊。”
摆在明面上的事,谢阮玉向来不含糊,这点面子,她还是得给的。身体轻轻被带到沈七爷怀里,她就这么安静的靠在他肩上。
沈七爷眯着眼轻拍她的肩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是来湖泽后谢阮玉第二次见到孟儒景,他跟沈七爷介绍着府中的构筑,谢阮玉垂着头亦步亦趋的跟着沈七爷,有一耳没一耳的听着,跟前世差不多,多半是按着宋薇婉的喜好改的。
“孩子起名了吗?”
“排行第二,便直接取了仲麟。”
男人的对话传入耳nei,谢阮玉忍不住替何倩倩唏嘘,这辈子何静烈死的太早,缺少了兄长的庇护,她在和宋薇婉的角逐中输的一塌糊涂,居然连原本的两个儿子都没保住。
“阿阮?”许是想的太入神,沈七爷唤了好几声她才回过神来,怔怔的看着沈七爷。
倒显得有几分娇憨可爱,忍不住揉揉她的脑袋,沈七爷才点着站在孟儒景身边的小丫环,“你先随她去后院看看孩子。”
这是有应酬了,谢阮玉点点头,这丫环叫水秀,是宋薇婉身边最讨巧的,仅一眼她就认得出来。
“您若是需要什么,尽管吩咐她们。”孟儒景含笑望着谢阮玉,三月前的匆匆一瞥,这是他们第二次见面。
烟红色的小褂衬的她皮肤越发的白皙,几年未见,她身上的少女气逐渐淡了下去,多少染上了妇人的韵味。
伸手挠挠鼻梁,孟儒景继续道,“nei子性情温和,您无需担心。”
“好。”谢阮玉眼光淡淡的划过他,又扯着沈七爷说了几句,才把目光落在水秀的身上,“带路吧,我也想看看小少爷。”
“是。”水秀的脑袋垂的更低。
宋薇婉喜欢红,连衣裳都红的浓烈而刺眼。
方一入nei,谢阮玉的目光就被主座上的女人所吸引,好似朵盛放的海棠花,任性张扬,她实在无法与孟儒景口中那个性情温和的女子联系到一起。
宋薇婉从来就不是个温和的人,尤其在她们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