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子擦了擦,这动作看到五姨太太眼里,却又别有一番含义。
“你都知道。”这是肯定。
“你以为能有什么事瞒得过我的眼睛。”沈夫人停了动作,嘴角扬起诡异的笑,“也就你蠢,我才会容你锦衣玉食的活到现在。”
五姨太开始拼命的挣扎,恨不得当场掐死她,“是你!当年是你音了我!是你对不对!你这个老虔婆!不得好死!”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当年不过是暗地里帮了你一把。”沈夫人说着轻拍了下床沿,“我忘了,朝姐这两日就该到了,这雨下的,辛苦咱们朝姐了。”
听沈夫人提到女儿,五姨太才安静下来,眼中的光越来越暗,“你到底图什么,你何苦把朝姐拉下水。”
“有些事情,老八不做,咱们就一起死,我这不是提前把你们一家子聚在一起么。”
“你就这么有把握?”五姨太躺在床上,看着头顶的罗帐,眼神空洞。
“有一点的可能,我都要赌一把。”沈夫人捡起沈八爷丢在床边的帕子,折成小小一块放在五姨太枕旁。
“所以,你就拿我的孩子做筹码,输了就跟你一起陪葬?”五姨太偏头看她,眼前端庄的女子与多年前那个温和的身影重叠,明明是个面容清秀的人儿,怎会生了这么副歹毒心肠。“陈碧秀,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报应?”沈夫人笑的慈眉善目,“怕啊,不过不是还有你们陪着我么。”
作者有话要说: 最惨的尚未到来。
☆、爆发前夕
“你大可不必这么看我。”夜色中,沈夫人的语气幽幽想起,面前的女子用披风罩头,看不清表情,“我帮过你,如今是不是该还了。”
“夫人真是大的一手好算盘。”女子的声音美若黄鹂,头上的兜帽被缓缓拿下,看上去并不惊讶。
“江姨太,你要人,我要权,咱们互惠互利,很公平。”沈夫人无视她的讥讽,“老七什么样你也清楚,只要他高高在上,你注定得不到他。不然,你当初也不会和我联手,过河拆桥的事可做不得。”
“呵。”江娉婷轻哼出声,“可夫人没渡我过去。”
“这也要怪我?”沈夫人靠在圈椅上,不缓不慢道,“是你不信我,非要自己人动手,才让谢阮玉钻了空子,不然她早就死在督军府的大火之中了。”
沈夫人最看不惯优柔寡断的人,江娉婷就是思虑太多,有时候想太多,就容易失去最好的时机,“姨太害我损失了几枚棋子,这笔账我都没跟你算。”
“他们不死也会被沈七爷揪出来。”想到了小巷里被打死的几人,江娉婷并未觉得自己有做错,“到时候七爷的手段使出来,他们求生不能求死不得,难保不会供出夫人,我这也算为夫人除了隐患呐。”
这明明是趁机帮着沈培远除掉她的钉子,沈夫人心中暗恨,她把他们安在沈培远身边这么些年,废了多大的功夫才让他们入了沈培远的私部,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自己被逼到绝境,说不定还有机会博取一线生机,结果生生因为江娉婷给折了。
沈二死在羧北的事给沈夫人敲响了警钟,老三她收不了,便任由沈七爷把他毁了,沈八爷较之温和心思浅,才是沈夫人最满意的继承人。至于江娉婷,要不是她还有用,沈夫人觉得自己绝不可能容忍她活到现在。
压下心头的怒火,沈夫人脸上笑意不改,“不说这些伤感情的,之前我的提议你觉得如何?”
“夫人凭什么以为我会帮你?”江娉婷也不怕她,当初她能在沈七爷手中洗脱嫌疑,就表示她没留下任何痕迹,不然还轮的到沈夫人在她面前跟她谈条件。
“女子在世,想要的无非就是一生一世一双人。”沈夫人对沈培远身边的女人都用了心思,以在沈七爷心中的地位谢阮玉其实更适合,可惜那个女人太贪心亦太不贪心,钱财名利她皆有所图,偏偏不奢求情爱。
沈七爷不碰女人,亦讨厌别人碰他的,沈夫人心知肚明,所以他身边的女人来来去去留不住,难得留下来的,沈夫人都费了十二万分的睛神。
江娉婷求的是人,这就是她最大的弱点。
女人一旦陷入爱河,就会成为名副其实的疯子,沈七爷的母亲如此,为了爱人的性命抛弃了一双子女,五姨太如此,沦落到被她拿捏身不由己。
“只要他还是沈七爷,你就不可能留住他。”
“可他若不是沈七爷,夫人还能容下他不成。”江娉婷截住了她的话头。
“你该知道,我最爱看着当初伤我辱我的人苟延残喘。”沈夫人毫不掩饰自己,“当初我留下他是掉以轻心了,再来一次断然不会,我会让他好好的活着,却什么都得不到。”
只有沈七爷不开心,沈夫人才会高兴。脑海中又想起了死去的女人,还有那个挺拔俊秀的男子。要是没有那个姓林的,自己怎么会嫁给沈大帅这么个携妻带子的匹夫,她为什么不能恨?凭什么好事都让她占了,凭什么她喜欢的男人喜欢她。
她嫁不得的人,谁也别想嫁!
她不快活了,就谁也别想快活!
“他喜欢的我一样也不会给,他不喜欢的我统统都要塞给他。”沈夫人看着江娉婷的眼光有些奇怪。
“讨厌的,夫人也知道我做了会让他厌恶。”江娉婷一字一句道,“我不想让他讨厌我。”
“那他也不会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