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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9章节
    孟儒景袖下的指尖也松开板机,道,“姨太和张参谋救我于危难,此番也是我该做的。”

    “不知道,跟着先生的人去了哪里?”丁志问的直白。

    孟儒景无奈的笑道,“原本想看看火势如何,结果却被人群给冲散了。”

    谢阮玉不愿过多的谈论这事,跨到丁志身边,点点地上的尸体小声对他道,“他说七爷要杀我。”

    丁志一愣,连忙开口争辩,“不可能。”他虽然不参与后院的事,但是沈七爷对谢阮玉如何,他还是清楚的。

    “我当然知道。”谢阮玉倒是毫不怀疑沈七爷,先不说杀她对沈七爷有什么好处,就是真想杀她,直接动手就是,何必玩这么多把戏,“我怀疑有人生了二心。”

    “七爷的人?”

    “嗯。”谢阮玉接着又补充道,“留在樊城的。”要是跟在七爷身边,早被除了,也就她和张巡,对留下的这批太放心了,没有丝毫的戒备,这才被人钻了空子,“你待会给七爷送个信,最好过大帅那边的路子,明着报上去。”

    “好。”

    “对了。”谢阮玉喉咙又些干,“夫人呢?”

    “火太大了,没救出来。”

    “秋叶呢?”

    “跟着一起去了。”

    谢阮玉又想到了秋叶的圆圆脸,带着笑开心的对她说夫人肯吃药了,身子有了起色。谢阮玉觉得,她该是想通了,“人祸?”

    语气中带着笃定。

    “没错。”丁志眉头拧成疙瘩,“周围被泼了松油。”

    好个一石二鸟,环环紧扣,竟是算的天衣无缝,如若不是没料到孟儒景这个意外,她怕是早死于非命了。不知怎么,谢阮玉想起那日陈芸娘的一番话“你凡事小心”她想让她小心什么?

    “统统报给七爷。”

    “姨太。”

    “就说夫人去了,督军府被恶意纵火,樊城的部队没有七爷的命令,不敢私自行动。”谢阮玉手指握拳,指甲印入掌心,“安保部那边已经全面搜查。还有,把张巡那边的情况一起报上去!事情越乱越好,部队一定要注明只听七爷的命令,不能让大帅觉得有机可乘。让七爷速归!”

    天空微亮,火后的督军府被烧成了灰褐色,孤零零地矗立在樊城的朝色里,谢阮玉望着它,如同望着一块巨大的墓碑。

    孟儒景的影子落在谢阮玉的绣鞋上,她决定卖他个人情,还了这份救命之恩,“孟先生该走了。”

    孟儒景目视前方,余光中,谢阮玉往他身边靠了两步,用只有两人才听到的声音道,“您再不回去,宋督军该起疑心了。”

    眼光像利剑一样刺下,谢阮玉平静的抬头与孟儒景对视,他的眼里写满的探究,还有隐隐的异动。

    这点看来还是没变,他还是遇上了宋薇婉。

    谢阮玉突然觉得有些可笑,之前还把她拥在怀里的男人,在她知道他心底的秘密时,居然动了杀心。她伸手挡住孟儒景的目光,隔断了两人的视线,也忽略了他的情绪,“夜长梦多,先生好自为之。”

    沈大帅坐拥的十二省,在如今的谢阮玉看来,简直一盘散沙。

    孟儒景走的时候张巡还在赶来的路上,谢阮玉没有去送他,桌上还放着孟儒景差人送来的道别礼物,羊脂白玉的球体上雕满了朵朵的桃花,呈着微微的通透栩栩如生。兜兜转转,跨过前世今生,这物件还是到了她手中。

    那世他曾说:面若桃花,阿玉人如其名,最配这件白玉。

    只可惜,白玉向来多微瑕。谢阮玉觉得自己和孟儒景的缘分,从头到尾都是一段孽缘。

    津北的电报一封接一封,nei容越来越严重,直到丁志的这份电报送上来。

    沈七爷坐在小佛堂nei,半人高的佛像前燃着一把香柱,烟雾缭绕中看不清沈七爷的表情。手中的电报被卷成一卷,轻轻的敲击着桌面,半响,轻笑声从他口中溢出,如同冬日的冰,冷的彻骨,“倒是我大意了。”

    当晚沈七爷跪地请辞,樊城早已乱成一锅粥,沈大帅不好再留,无奈只得放沈培远回津北。

    沈七爷毫不耽搁,大帅前脚点头,他后脚就出了保宁,竟是连帅府都未回。

    “咱们马上就要进城了。”江娉婷担忧的看着远处若隐若现的城墙,“也不知道如今府里变成什么样。”

    沈七爷缓缓的睁开眼,看了眼江娉婷,“无事,依着阮玉的手段,该做的怕是都做好了。”

    “她毕竟是个女子。”江娉婷有些不认同,“七爷莫要压给她这么重的担子。”

    清新的百合花露在车nei飘散,沈七爷没吭声,手指不停的转着手中的念珠,他思考的时候就是这副模样。

    江娉婷也不再开口,别过脸看着车外的风景,白雪皑皑,银妆素裹,津北这场雪下的真大啊。

    等他们的车马刚入樊城,谢阮玉那边就收到了消息,督军府被她带着安保的人里里外外彻查了一遍,除了陈芸娘的住处,厨房通往谢阮玉房间的路上也寻到了桐油的痕迹,不过因着这条路实在太明显,而被中途掩盖。这就是有预谋的了,谢阮玉带着翡翠站在大门口,看着沈七爷的车马由漆黑的小点变得越来越大,越走越近,直到停在眼前。

    不知道为什么,沈七爷下车的一瞬间,谢阮玉焦灼不安的心忽然变的平静下来。

    眼前的男子没有车劳的倦容,也没有不满的情绪,他就这么立在车边,脸上带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