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挺严。宁依依硬着头皮应道:“好啊好啊,劳烦母亲费心啦。”
走在荷塘边上,菡萏亭亭净植,荷香清远,晚风习习,直叫(正常)人惬意极了。然而,这一对身后跟了好几位侍女的母女,心情却都不那么愉快。
因为礼貌而疏离地交流了半晌后,宁依依发现了件可怕的事:就如你永远叫不醒装睡的人一样,你也永远辩不赢完全自我的人。而她到底伶牙俐齿,宁母便也发觉自己无法说服这“不肖女”,越发焦躁起来。
最后她只好威胁道:“依依,你是我的长女,你父亲和我都对你最为放心!可你若如此顽固不化,我还如何能将这宁家的基业交与你!”
宁依依心道,这烂摊子给我我还不要呢。
宁母见宁依依不吭声,更是气急:“好,好!我知道天元宗对你影响过大,这也有我的过错。唉我的儿啊!”
她抚住了胸口:“那么,你这几日便在家中好好待着,让大家给你上上课,这样你就知道自己是多么浅薄了!”
上上课。宁依依嘴角抽搐,表面上恭敬道:“是。让母亲不快了,对不起。”
她在这散步的时候,几番趁宁母不注意,运起秘力去试探围墙,却泄气地发现宁母早有准备,估计是在魔教的帮助下要将她困得死死的了。
不过,从众多侍女小厮的反应来看,宁母的反对者也挺多的虽然更多人是碍于她的权威不敢表态,摇摆不定。
暂且答应吗?不还有一招没使呢。
敷衍掉夕食,宁依依乖巧地被侍女们送回房间,没有流露出半点负面情绪。宁母有些欣慰,宁父有些无奈,宁槐则很是担忧,不过这都和宁依依无关。
宁依依洗漱后躺上床,从包袱里摸出一张符篆。那符缺了一角,中间一大块深色痕迹,似乎还带了隐隐的灼烧气味。
她将符篆贴在额头,按师门所授的呼吸吐纳之法逐渐平和心境,一阵倦意袭来,现实在离她远去
就在即将跌入梦乡时,她清楚地默念道:“大师兄?萱然姐姐?”
“我在。”
☆、25师兄救驾!
熟悉的低沉男声在脑中回响,宁依依当即松了一口气。
联系上了。
“小师妹,是你?”韩子离有些许疑惑,似乎不甚明白为什么忽然能听到宁依依的声音,而且明显不是从外界传来的。
他想要睁开双眼,瞧一瞧这令人捉摸不透的小师妹是不是偷偷跟着他,然后溜入他房里来了,身体却无法动弹,分辨不清这是梦境还是现实。
他只好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这次意识交流,明显比上次昏迷时要好得多,至少宁依依能够将心中所想和脑中所言分开了。
宁依依心脏跳得那个快啊,简直要给满怀希望撑爆:“师兄,这是我近来研究的一件法宝,似乎可以连通人的神识欸当、当然,目前还不够成熟咳咳。”
说重点!
她定定神,简单将进入宁府的情况说了一遍,随即(睁着不存在的星星眼)说道:“师兄你或者萱然姐姐,能帮帮我吗?这样下去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母亲她好可怕”
韩子离那边沉默了片刻,应该是在消化她说的事。
许许多多的情绪顺着符篆传来,难以一一剥离开来,但宁依依感觉得到惊异与怀疑,以及最后慢慢占据上风的——信任。还有些别的东西,不过她不愿多想。
接着韩子离道:“我知道了。你且放心,我会帮你。”
宁依依顿时感动:“谢谢,谢谢你啊!”恩人。
韩子离:“你我之间不必多礼。”
这话她该不该多研究一下呢?宁依依觉着这种“和前男友做朋友”的关系可真是尴尬,但此刻除了韩子离,她没法向别人求助了。
于是她道:“我黄昏散步时观察了一下宅子,东南方的禁锢最为薄弱,许是朝向天元宗受到灵气影响的缘故——”
——砰砰砰!砰砰砰!
“小姐小姐!”“小姐开门呀!”
宁依依猛地一震,从半梦半醒间脱离,韩子离“小师妹”的问句拖了个长尾划过她脑海,却无法得到答复了。
她揉揉眼睛,发现自己的房门被拍得震天响,侍女们嚎得跟她死了似的。
干什么啦大半夜的!
还没等她下床,拴好的房门自动解锁打开,一名侍女率先冲进来,将卧房两扇门扉撞得哗啦一阵响:“小姐!”
紧接着,宁母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依依,你在做什么?”两唇抿成一条直线,目光灼人,要将宁依依钉死在床板上。
宁依依:“我我怎么了?”
宁母直接快步走到床边,一把掀开了被子,在宁依依的惊呼声中将她仔细打量一遍,似乎在搜寻什么,无果后又死死盯住她的眼。
“依依,你适才在房里,可是用了什么法器之类的物件?”
宁依依下意识将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