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营中伙夫所做大锅饭。
一叠焦香的煎饼,一盆鲜笋菌菇汤,另外几个碟子盛着熟牛肉、大蒜、细黄瓜条和切丝煎蛋。
俞行知亲自动手,在煎饼上刷了一层黑色的秘制酱汁,卷上熟牛肉,黄瓜条、基蛋丝及大蒜。
给程时照递了一卷,又给周晓晓卷了一卷。
程时照接过热气腾腾的卷饼,尝了一下,只觉那酱汁风味独特,麻辣咸香。煎饼酥脆,牛肉筋道,蔬菜爽口。一口下去,令人叫绝。
“好你个子规,身为主帅居然开小灶。你这是来郊游啊,还是来打战?”
俞行知笑道:“多亏晓晓辛苦准备。”
程时照近日为一显同将士们同甘共苦之风范。都是吃大锅饭。
这会拿到这这又饱腹又美味,香气扑鼻的卷饼,也顾不上再多啰嗦了,埋头大快朵颐了起来。
周晓晓卷了几个饼子出帐门,和守在门外的郭素人,孟仲天,并门外两个站岗的侍卫同食。
郭素人待要推辞,孟仲天已经一把接了过来,一面往嘴里塞,一面咕哝,“这也太他妈的好吃了。周兄弟,这是你做的?你真是武艺也好,厨艺也好,了不得!了不得!”
郭素人只得恭恭敬敬地一面道谢,一面接过食物。
那边孟仲天还在嚷嚷:“老郭你怎生这般磨磨唧唧,像个娘么似的。周兄弟,洒家就不似他这般和你见外。这饼着实够劲,哈哈,劳你再进去摸几个出来给洒家解解馋。”
郭素人在心中泪流满面,我的傻兄弟,你倒是和侯夫人不见外,只怕侯爷哪天要和你见外了。你啥时候才能机灵点啊。
程时照吃得腹圆肚涨,心满意足的出来。
看见周晓晓和自己那两个傻二楞的手下,齐刷刷地蹲在墙角就着饼喝汤,完完全全就是个老油条的军痞样子,真真再看不出半点女人的模样。
待要开口说话,心里又觉得刚吃了人家的东西,嘴有点短。
只好踹了孟仲天一脚。
“回去了,整日的就知道吃吃吃。”
孟仲天:“……”
兵贵神速。
不日大军抵达海牢关。
此关隘险要。
城池坚厚,山刃夹峙。
下有巨涧,侧为峭壁,壁立千丈,灵猿难攀。
晋军开始了北伐辽国的第一场攻坚之战。
接连攻打数日,折损颇多,依旧一无所获。
战争谋略非周晓晓所长,但即便是萧瑟的战场也不能阻止一颗吃货的心。
周晓晓不用草心前线战事,每日只负责俞行知的护卫工作,闲暇时四处搜寻些鲜货美食,供自己和俞行知解馋。
这一日,众将帅齐聚冠军侯帐nei,正紧张肃穆地商议破敌之策。
突然帐帘一掀,进来了个其貌不扬的小侍卫。
手中抱着一盆新鲜的毛桃,桃身青翠,顶尖挑着一抹殷红。
显然刚刚洗净,个个挂着晶莹的水珠。令人一眼望去口齿生津。
那侍卫嘴上叼着一个桃子,似没料到帐nei有这么多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把盆子摆在一边。站到俞行知身后侍立。
众人见是冠军侯贴身亲信之人,便不再留意,继续回到激烈的讨论中。
账nei弥漫着一股压抑的味道,将军们个个面色深沉,双眉紧锁。
连连攻打了数日,士兵们白白牺牲的尸体,像是沉重的大山,压在他们每一个人的心头。
孟仲天道:“大帅,你给我一队敢死队,明日我亲自带着弟兄们上,冲不上墙头,我老孟就不回来了!”
“不可,这般强攻只怕牺牲过大,还未必能有战果。”
“只恨这城池占据地利,只能正面强攻,寻不到他路辅攻。”
一片嘈杂的争论声中,突然穿进了脆生生的一句话。
“有一条路的。”
众人瞬间安静下来。
齐齐向着发声处望去。
却是是方才站在俞行知身后的周晓晓。
她嘴中还偷啃着桃子。
见众人都看她,尴尬地把桃子拿下来。
擦擦嘴道:“还有一条路的。”
周晓晓虽时常和俞行知形影不离,但未在军政会议上出过声。
便有人不悦道:“一个小小侍卫……”
程时照和俞行知同时止住他,齐声对周晓晓道:“你说。”
周晓晓摸了摸鼻子,“我今日从左岭爬上山顶,发现后面一道缓坡,可以至西北向直入城郭。”
孟仲天道:“周兄弟,北岭乃是一片悬崖峭壁,插翅难飞,我们带着弟兄搜寻过无数次,均无发现有任何小道能上山,你却是如何寻出道路?”
周晓晓道:“是……是不太好爬。不过只要一人当先爬上,悬挂加固起绳梯,再挑些身手矫健的弟兄,应该还是可行。”
程时照道:“你没事去爬那峭壁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