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周晓晓说着打开妆奁,挑出一支金镶玉蟾宫折桂分心翠梅钿儿。
公孙玉起身推迟,“手帕不过是些不值钱的小玩意,如何能受嫂子这么重的礼。”
周晓晓伸手将那钿儿插在她乌黑发亮的云鬓间,笑道:“不值什么,漂亮的珠宝就是要衬你这样的美人儿。”
公孙玉红了脸,伸手摸了摸头上的珠钿,口中称谢。
因又问道:“只不知五嫂喜欢什么花样,玉儿好找着绣来。”
俞晓晓想起,因自己有个叫杜鹃的别名,俞行知便整日喜欢画那杜鹃鸟。遂翻抽屉找出一张自己闲时用碳笔画就的几只杜鹃素描,递给公孙玉。
“你看这可使得?”
公孙玉和郭镜妍伸头一看,齐齐咦了一声。
公孙玉道:“这画技倒是未曾见过,竟能这般栩栩如生,跃然纸上。就要飞出来一般。”
郭镜妍看得半晌,沉吟道:“你竟有此绝技,明日杨家姐姐举的诗画社,你便于我同去。也在他人面前露个脸,省却我日日被人围着啰唣,打听着你是个何许人物。”
稍晚二人告辞。周晓晓亲送至仪门外。
目送二人各登上自家马车。
一个是国公府少乃乃,一个世家贵女。
出门在外,从者甚多。
公孙玉的随侍从人中有一侍卫,身材高挑,猿臂蜂腰,仪表不凡。惹得周晓晓不禁多看了两眼。
……
大学士杨素的长女杨月华每隔数月固举诗画社,称之素云社。尽邀闺中好友相聚,吟诗作画,好不风雅。
嫁入阮家之后婆家宽厚,妯娌均是那风雅之人。因而此习惯依旧延续至今。成为京都名门才女聚会交友之一大盛宴。
此次举社,设在阮家花苑中的水榭nei。
那水榭宽广,中心立一亭楼,名天绘亭。
众淑媛便于亭中相聚围桌而坐,隐隐有那丝竹之音,伴那淳淳水声,穿林透风而来,使人心旷神怡。
宴上倒不见什么奇银巧物,每人面前一把乌银洋錾自斟壶,一对白玉酒盏,一个攒盒,一个珐琅彩的小铃铛。
处处透着一股清贵之气。
只是此次无人留心酒宴布置,众人三五一聚,或是悄悄议论,或是偷眼瞧着那位从民间一步飞上枝头的冠军侯夫人。
周晓晓坐在位上,赏那波光粼粼,享那凉风习习,颇有几分惬意。
她身边坐着的郭镜妍倒睛神紧张,如同一只炸了毛的猫,一副随时准备伸出利爪开战的模样。
不多时,又添一客。
那人腰身袅袅,款款而来。
席上数人举扇遮面,窃窃私语。
“你瞧,是公孙家的姑娘来了。”
“这周晓晓可是夺了她大好姻缘的仇人,且不知要如何羞恼呢。”
“且看两人怎生撕闹,嘻嘻。”
“必有一场好戏可看。”
公孙玉容色秀美,体态娇柔。
在众人期待的眼神中,走到了那位开饼铺的冠军侯夫人身边。
却是软绵绵地挨着她坐下了。
手挽着周晓晓的胳膊,口中娇声嗔怪:“两位嫂子做甚走得那么急,也不等上玉儿一等。”
一时场中咳嗽呛水之声此起彼伏。
……
直到人齐,主人拿出一个玉竹筒,摇签行令。
筒中掉出一根象牙签,上书一“东”字。
杨月华起身先自饮一杯,口中道:“此次便行东令。对者先饮一杯,对不齐整者,加罚一杯。无对之人,自罚三杯。”
自己先起了头一句:“茫茫白絮飘似雪。”
举筷在桌面小铃处叮的敲一声。
声未绝时她身侧之人便接道:“滚滚红尘起如风。”
也饮一杯,举筷敲击一声。
周晓晓心想,这倒无妨,三杯而已,不在话下。
因此心中甚宽。
轮到郭镜妍时,郭镜妍慢悠悠的接道:“身在人间清暑殿。”
周晓晓正要自罚三杯。
身侧公孙玉将手中罗扇轻移,周晓晓瞧见扇面上书了一行小字,便照着念了出来:“心系天上广寒宫。”
众人皆点头称赞。
周晓晓心中大是感佩,这对上诗句倒未算稀罕。
只是公孙玉需得在郭镜妍开口之前便猜出郭镜妍所对之句,还要及时对上自己的,方才有时间偷偷写在扇面。
周晓晓心中佩服得五体投地,才女啊,妥妥的才女。
伸手便在公孙玉腰上掐一把。
公孙玉笑道:“嫂嫂欺负玉儿,休怪玉儿不再帮你了。”
如此过了两轮,公孙玉的扇面上写了好些小句。
那王碧华坐在就近,看出些许端倪。悄悄凑过身来,冷不丁从公孙玉手中抽走扇子。
举高了正要嚷嚷。
忽觉手腕微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