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
得遇斯人,乃吾平生之大幸。
他低下头,吻上那梦寐以求的双唇。
数日后的清晨。
周晓晓依旧在院中习武,她身形矫健,神采奕奕,眉目带笑。
吴道全在一旁冷哼一声:“脸上都快笑出花来了。习而不专心,不如作罢。”
周晓晓急忙凑到他身边,扯着他的袖子:“师傅我错了,原谅徒弟则个。”
吴道全素来拿她伏低做小的这套花招没办法,脸也就板不下去了。
周晓晓团团地忙碌,一会搬板凳一会端茶水,眼瞅着吴道全的脸色微霁,方才狗腿地蹲在椅子边,昂着脸说:“那日都是弟子的不是,连累师傅师娘受惊了。”
吴婶正巧从里屋出来,便道:“如何是你的错,那燕王爷也太过霸道欺人,幸好晓晓你无事。那时被那些兵痞子拦着,我这心里揪得直痛。”
吴道全叹了口气:“那些个王孙贵族的公子,岂是好相与的。晓晓你可要想仔细了。”
“师傅师娘待弟子拳拳之心,弟子如何能不得知。”周晓晓看着吴道全夫妇,认真地说,“然这世间之事,均逃不过自愿二字。虽此路艰难,但吾甘之如饴,愿往一试。”
“好,师傅不曾看错,你素来是个与众不同,自有主见的女子。师傅平生最不喜那等扭扭捏捏,惺惺作态之人,你若是拿定主意,便依自己的本心行事去吧。但你要记得,你是我吴道全的弟子,将来无论如何,你都还有我这个师傅。”
说完这话,吴道全起身弓着腰背着手,踱步进屋去了。
吴婶道:“晓晓,俞五爷那般人物,莫怪你喜欢。你既已决心从他,也无需害怕。将来无论有何事,总还能回到师娘身边,师娘这里永远都有你住的房子。”
周晓晓拽住她的手:“师娘说的哪里话,晓晓不离开师傅师娘,便是将来有嫁人的一日,那也是要接师傅师娘到身边侍奉的。”
吴婶拍拍她的手,笑道:“那就好,那就好。”
说完随着吴道全进屋去了。
独留周晓晓在院中愣愣的站着。
周晓晓摸了摸心口,感到心中一阵暖流涌过。
她初到这里时,虽面上嬉皮笑脸,但心中一直只当己身是匆匆过客。时时觉得自己孑然一身,遗世独立,把这里的人看做历史画卷中的一笔颜色而已。
如今才发觉这些自己眼中的古代人,都是有血有肉的真实存在,他们甚至也有人在回应和关心自己,给予自己温暖和帮助。
“晓晓。”
她听见有人在唤她。
抬起头一看,俞行知正站在门首处,只过了数日,他一身的疾病颓唐似乎全不见了,此刻的他背着晨曦的清辉,茕茕孑立,丰神如玉。
周晓晓笑了起来,迎上前去。
“行知,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我听闻你日日早起,习练武技,想来看看,不知是否需要一个捉对喂招之人。”
周晓晓心nei好笑,许是因为前日王珣去将军府邸求助,平时王珣时常陪她习武之事,如今传到俞行知耳中了,这会在这里打翻了醋坛子给自己看。
她引着俞行知进来,把他按在椅子上坐定。
“你这还病着呢,前几日大夫还千交万代,要你仔细调养,不可妄动。你就好好坐着,看看我学了这些日子,武技是否有所长进。”
“文弱少爷,也配陪师妹练武?”王珣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周晓晓扶额,这一个两个都赶在一起。
王珣从院外大踏步进来:“五爷这病弱的模样,只怕挡不得师妹一拳头,还是好生歇着吧。”
俞行知面色不虞,慢慢站起身,折起袖子:“这么说来,这位校尉想必身手不凡。某虽不才,倒是想领教。”
“且住,且住。”周晓晓拦在中间,她左右看了一眼,先对俞行知道:“行知,这位是我师兄王珣,素日里都是他和师傅指点我武艺。不得无礼。”
俞行知心中本就愤愤,听得周晓晓如此说,又见王珣露出得意之色,更觉难过异常。
周晓晓看他一副委屈不已的模样,心nei好笑。
她伸出手,当面牵住俞行知的一只手,向前拉了拉。
“来,给师兄见个礼。”
俞行知呆望着二人交握的双手,心想,她这样毫不避讳,当众公开我们的关系,就是为了打消我的顾虑吗?她如此挚诚相待,我又岂可疑她负她?
刹那间心nei充满了欢喜,便是看王珣也不再那么讨厌了。
瞬时恢复了谦谦公子的模样,斯斯文文地行礼道:“见过师兄。”
把王珣气得个倒昂。
周晓晓心道,王师兄,对不住了啊。亲疏有别这也是没法的事。
终究自觉有愧,深深道了个万福:“师兄,有朋自远方来,就容晓晓偷懒一次。今日姑且不练了。劳师兄白跑一趟,晓晓心中万分过意不去。”
王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