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叮嘱。
姬绿珠感觉到脖颈上凉悠悠的舒服,她点了点头,侧开脸不去瞧吴桂香盯着她颈子的眼神。
这伤她照过镜子是有点吓人,她才用丝巾掩着。
等药上好了,姬绿珠要围丝巾被吴桂香抓住,吴桂香问,“可会捂着颈子疼?”
姬绿珠摇摇头。
她手脚利索,丝巾措不及防的被她从吴桂香手中抢到了手上。姬绿珠避开吴桂香身子从床边站起身,站在梳妆台前对着铜镜轻轻把丝巾系上,这次她换了个花样,丝巾尾巴被结成一朵玫瑰花。
她这一手手艺还是当初为了孙女特意学的。
姬绿珠在前面照镜子,吴桂香打量了一下姬绿珠的房间,梳妆台,镂空壁柜,四大两小的珍宝箱全是黄花梨木做的。加上红木圆柱架子床与新褥子,新帐子。这乡里第一大地主,他夫人的房间也不过如此了罢。
她又拿着给姬绿珠擦颈子的伤药闻了闻,仔细瞧了瞧,“弟妹这伤药里加了人参?”
姬绿珠回忆了下,转身点点头。她伸手去打包伤药,吴桂香和她抢着做。吴桂香又问,“还加了珍珠粉?”
姬绿珠顿了下,看向吴桂香,因为颈子刚上了药凉悠悠的,她微笑,夸赞道:“嫂子好眼力。”
姬绿珠从箱子里拿出一个原身珍藏觉得好看的篮子。再翻出一把做针线活用的剪刀,又拿了小坛女儿红和着吴桂香手里的包裹全放进篮子里。她拉着吴桂香的手,“嫂子,我收拾好了,我们出去罢。”
她要给文德忠送外伤药,那男人跟铁人似的不知累,不知疼。她心里疼惜。
那是她看上的男人。
吴桂香摇了摇头,把嫉妒的酸水压下去,她抢过姬绿珠手里的篮子。挽上姬绿珠的手笑,“我猜你帐子也不只这一床。”
“我们走吧。”
姬绿珠腼腆的点了点头,抬眼看着吴桂香就要说话,吴桂香赶紧阻止道:“好弟妹,你家那位和我家那个不能比,你还是别说话,颈子上的伤要将养着。”
“要是德忠知道你颈子痛,还忍痛说话,不知道要心疼成什么样呢。”
吴桂香皱眉,叹气,“唉,再说了,我家那个比不上德忠宠你,不过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你秦三哥对我还不错,也知道疼人。”
“嗯。”姬绿珠轻轻应了一声。
女人的心思她怎么会不懂。
想起院里那个男人,姬绿珠眼里染上笑意,如果那男人真对她也好,她是不让出去的。
千金难买如意郎呢。
两个女人想起自家男人,两人脸上都是笑意。吴桂香挎着篮子,挽着姬绿珠出门。她看了眼院子中央没见着文德忠人,心里咚的一声。有些失望,以为文德忠这痴傻子着急给姬绿珠请大夫,又不声不响的就走了。
她瞧着姬绿珠,不经意恍见那墙角处梨子树底下活灵活现,状似跃起铺食的黄毛大老虎“啊”的一声尖叫,“呀,太吓人了!”
后又觉得不妥,怕姬绿珠看了笑话,她补了一句道:“这大虫……好大!好生骇人。”
毕竟知道大老虎是死了的。吴桂香腿肚子发颤,还是带着姬绿珠到老虎跟前去。
姬绿珠一出房门从堂屋出来就看见了梨子树音影下的那个男人。她眼神从那浸血的手臂上逻到那个大老虎身上。也不知那男人是怎么弄的,刚被他扔院里死猫一样的老虎,现在立地而站,虎腰微拱,头向前看,前右爪抬起。那样子欲扑向猎物,想把对方撕碎似的。
活生生的一只山林之王。
文德忠听见吴桂香的声音,转头一双虎目落在姬绿珠身上,仔细打量,他没瞧出什么异常来。
唯一特别的就是吴桂香今日总护着姬娘,此时她手里挎着篮子,放着剪刀和一小坛女儿红。
“姬娘可也它觉得吓人?”文德忠问。
姬绿珠还没回话,吴桂香见着姬绿珠满脸心疼。心道,弟妹这是心疼你这傻子呢。
吴桂香怼回去,“再可怕,可怕得能比过你?!”
人高马大,雷公脸,一股子蛮劲儿,嗓门比那春雷还响。
呃,这就尴尬了。
文德忠嘿嘿傻笑想摸后脑勺,伸在半道又放下去,“这,这我与老虎要怎么比?”
他看看老虎又打量了下自身,这没法比。
姬绿珠被他认真样儿气笑了,安抚住吴桂香示意她不要乱说话,替她兜着点。她眉眼弯弯,笑道:“先不说你与老虎怎么比?”
“你记住你不可怕。”
“这是姬绿珠说的。”在文德忠诧异的眼神下,姬绿珠笑,“我们还是先上药吧,别拖久了你整条胳膊都废了。”
姬绿珠接过吴桂香手里的篮子,看了吴桂香一眼。吴桂香那眼神老落在姬绿珠颈子上,她就担心她颈子疼。
“姬娘说的,我记下了。”
“我不可怕。”文德忠认真道,嘿嘿笑后,又挥了挥胳膊,秀了把肌肉。“姬娘你看没事,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