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迹盖过原来的血迹,衣袖上浸得红的发黑,还有血珠儿滴落。
吴桂香这时正开口道:“三兄弟,弟妹要看老虎……”
你还不快快献上来。
姬绿珠见了文德忠受伤的手臂,扯吴桂香衣袖阻止她说下去。她打断吴桂香的话,“那个,那个……”
昨天晚上那句文郎倒是叫顺了,可今日青天朗日的,又有吴桂香守在身边。“文郎”两个字,姬绿珠一时叫不出口了。
“……德,德忠,你,你先包扎伤口吧。”姬绿珠声音越说越小声。
文德忠回头诧异看着姬绿珠,他傻傻的问,“姬娘刚刚叫我什么?”
德忠?
他听见姬绿珠叫他德忠了。那嗓音,那调调叫得他心里痒痒。嘿嘿,他望着姬绿珠双眼亮晶晶,溢满柔情,嘴角勾起傻笑着。
他以前笑得时候还爱摸后脑勺,姬娘骂他傻笑,他现在改了。
就站在那儿木着,他望着姬绿珠笑。
姬绿珠看着那男人呆样,羞窘的巴不得地里有个缝儿让她钻进去。
吴桂香看着这两口子抿了抿唇,忍了忍,没忍住。“扑哧”一声破功了,吴桂香笑,“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们俩昨儿个刚新婚呢?”
瞧你们两口子腻歪的。
文德忠爽朗的大笑,“只要姬娘愿意,我愿意天天洞房。”
这次他没压着那大嗓门了。他说话的当头,院子里头有几只点水雀儿要落在院子里梨树枝头,文德忠一开腔,全部噗凌凌吓飞了。
姬绿珠注意到了,表现的没有一点异样,她对着文德忠笑骂道:“混球。”
骂完,她也不管那是真傻还是假傻的男人,老虎也不看了,转身进了屋。
吴桂香指着文德忠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一跺脚,她转身跟上姬绿珠的步子,小心翼翼的护着她。就留文德忠一个人在院子里傻乐。
文德忠满脸笑容,只要姬娘高兴,他什么锅都愿意背啊!在他心眼里,姬娘是最美的,姬娘是最好的,姬娘是最娇气。
只是他这里的那个娇和别人嘴里的娇是不一样。
姬娘骂他,他心坎里都是甜的。
“打不是爱,骂是亲。”当初姬娘嫁过来警告他的话儿他记得。他也想亲姬娘,他舍不得骂她,只得姬娘骂他。
亲亲我我才好呢。
平日里姬娘叫文家兄弟都是在他面前说那个文郎又怎么样,那个文郎又怎么样。那个郎字在姬娘口里就是个男儿总称而已。当然姬娘从没在别人面前那样说过。在文德忠心里文郎两个字是真亲密,他想告诉姬娘“文郎”这两字只属于他一个人。他开不了那个口。
现在好了,德忠两个字,十里八乡他还没遇见重名的。文德忠在心里夸赞一番自家爷爷真会取名。提溜起那只老虎,反正褂子都脏了,他就着褂子把老虎嘴里的血迹才干净,又虎身上的灰尘拍掉。那老虎尾巴都挽在手臂擦了又擦,还用干净的手给它理顺了。
隔壁大院子文家人知道文德忠又打了老虎回来,有好事的事的不怕文德忠那雷公怒,稀开院门缝子,一排脑袋在那里张望。
刚看清院里的情况就见文德忠溜着那老虎一顿搓拿揉捏,那手劲落在老虎身上他们都觉得痛。尤其是几个侄儿惊呼出声,文德忠看过去,他们立马捂了嘴不出声了。
无论大小都憋着股劲儿在院门口偷看。
屋里,姬绿珠走得不慢,吴桂香劝她,“慢点,慢点。”
姬绿珠依她放慢了步子,进了房间就从枕下拿出小珍宝箱的钥匙打开柜子。翻出平日里文德忠怕她磕磕碰碰伤着了,存起来的伤药。
几个小小陶瓷瓶子摆了一排,上面贴着用法和药名,作用,个个别致好看。
“你这得花不少钱吧。”吴桂香嘀咕,那姬绿珠刚放上去的宝华堂无瑕膏,吴桂香认识,小小一瓶十几两银子,平常一家省吃俭用够一年花销了。而姬绿珠出手就是一排小瓶子。
这时姬绿珠也想起自己颈子上的伤该抹药了,昨天文德忠带大夫回来时,下午看了抹了药。姬绿珠怕苦没开中药,在大夫那里为她定制了小指头尖尖大小蜜制药丸子。
昨天天黑时她睡着了,文德忠没忍心叫醒她。那半夜里,那男人可能是准备给她上药的。姬绿珠如此猜测,去看床头柜上果然颈子用的外伤药都在哪儿呢。
“嫂子,你先帮我上药。”
然后给文德忠送药出去。
姬绿珠说完解下颈子上掩着的丝巾,露出颈子上青紫的痕迹。
吴桂香看着那伤皱了皱眉,脸上满是心疼。
“我的傻妹子,你咋下的去手?”
“这很疼,很疼吧?”吴桂香问,“你以后可不能这么干了。”
☆、第七章:嫂子你吓着我了
“你注意些,话也不要多说了。将养好点,知道么?”吴桂香拿起姬绿珠指出的外伤药帮姬绿珠一边上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