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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筱兔进门的时候,万一坐在沙发上,廖步静拿着抱枕往他身上砸,嘴里不停骂着:“野种!你不管长到多大都是野种!”
万一眼里的醉意变成了仇恨,慕筱兔似乎从来没有在万一脸上见到过这种表情,他忽然站起身,比廖步静高很多,大力夺过她手上的抱枕凶狠地举起。
就在这时站在门边的慕筱兔朝他们大喊:“够了!”
万一的动作僵住,廖步静侧头朝她看去,王姨有些惊慌地站在一边不敢拉架。
慕筱兔神色一凛几步走过去,抬手抢过那个抱枕往旁边狠狠一扔扬起头盯着万一:“怎么?你还想打她?她对你再差,从小养你这么大!虎毒不食子,她养你一日就是你妈!”
说完转过头死死盯着头发凌乱的廖步静:“我说你是他妈,你有当妈的样子吗?一把岁数了,整天跟一个小辈过不去,他有什么错?他自己选择进这个家的?谁当初把他从他妈身边夺过来的?
他有对万历浔怎么样吗?跟他争过家产还是争过宠?他为了不让你多心,从一届奥数冠军都堕落成网瘾少年了,你还要他怎么样嘛!”
廖步静本来因为动怒上下起伏的胸口渐渐平稳了下来,抬起头朝万一看去,万一紧紧抿着唇扭过头撇开眼神。
屋nei忽然安静下来,气氛一时变得有些尴尬,却在这时,站在中间的慕筱兔突然毫无征兆地放声大哭,把其余三个人都吓了一跳。
她一把搂着廖步静的肩膀,一手拽着万一的胳膊一边哭一边说:“都是一家人,能聚在一起是缘分,谁知道明天大家还能不能像现在这样,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人都能理所当然的和家人在一起…”
她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窗外起了风,树影从窗前掠过,慕筱兔眨了下眼看着窗外喃喃地说:“又下雨了…”
……
医院里,陈兰花悉心照料着慕筱兔的身体,每天比上班还准时,为她擦洗按摩,她的小兔从小活蹦乱跳,没生过什么大病,没心没肺,健健康康。
她至今无法想象她会变成植物人,也总相信她的小兔还会醒过来,没脸没皮地跟她闹着要吃大猪蹄子。
陈兰花在外要强了一辈子,大约也只有独自在病房关起门来的时候,才会对着慕筱兔偷偷掉眼泪。
病床上的慕筱兔,神色安逸,那充满胶原蛋白有些圆润的小脸干干净净的,原本清澈的双眼如今紧闭不睁,任陈兰花如何叫,也叫不醒。
……
而后的一段时间,慕筱兔很忙,她在咕咕的安排下,参加了不少商业活动,赚了一笔小钱,她把钱全部还给了咕咕,还多给了她几万块的利息,跟她说自己打算金盆洗手不干了。
咕咕很吃惊,对她说:“你现在流量这么好,你家那个冷漠无情又不管你,你不趁这个时机好好多赚点钱,以后怎么办?”
谁料慕筱兔很生气地说:“谁说壮壮不管我,我告诉你,以后不许说壮壮冷漠无情!”
她走的时候,咕咕看着她的背影,总觉得,现在的夏曼希不一样了,要说哪里不一样,她又说不上来,但那的确是夏曼希最后一次联系她。
更多的时间慕筱兔都花在她的战队上,废寝忘食,没日没夜地训练。
半个月后,他们应邀去了津市一家星级酒店,在里面和雪山飞狐进行世纪性决战!
慕筱兔带了队里十几个睛英杀了过去,廖步静负责后勤保障工作,慕筱兔和万一亲自上场。
那天慕筱兔的状态很差,临比赛前一直感觉大脑昏昏沉沉的,快开始的时候她冲进洗手间翻江倒海地吐了起来,万一一个电话又一个电话催她快点。
她回去的时候脸色惨白,万一看着她有些担忧地问:“你没事吧?”
慕筱兔强撑着摇摇头,万一从口袋里摸出一块糖,撕掉包装袋递给她,慕筱兔顺手接过抛进嘴中,万一看着她洒脱的姿势忽然好奇地问她:“赢了后你最想干吗?”
慕筱兔侧过头不假思索地说:“找你哥,把奖金还给他!”
主持比赛的已经拿着话筒开始说话,万一便收敛心神对她说:“加油!”
慕筱兔抬起头,眼里迸发出一股强大的韧劲。
雪山飞狐里的选手很多都是职业电竞选手,而慕筱兔这里的天龙八部相较而言,就弱爆了,全是来自五湖四海七拼八凑的业余爱好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