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过来,轻轻地捂住叶萱的眼睛,也拭去了她眼角的泪水。待到拿开时,她的视觉已经恢复了正常。
谢琰站在叶萱面前,几百年的匆匆岁月,他早已从当初那个瘦削的少年长成了高大挺拔的男人,天衍教只有掌门才能身着的江牙海纹玄色道袍穿在他身上,衬得他愈发冷峻。他真的,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曾经的腼腆nei向全然消失,面对着叶萱的,是一个人人畏惧的魔门大能,也只有眉眼还是过去那般模样。虽然五官间属于少年人的青涩已经不在,但之前叶萱还是仅凭模糊的一眼就认出了他。
“九哥……”她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想去抚摸谢琰右侧脸上那一道长长的伤疤。
伤疤从鬓角开始,一直延伸到了谢琰的下颌。谢琰并没有要遮掩的意思,而是任由这狰狞的印记袒露出来,扎刺得叶萱眼角发痛——谢琰已经是肉身脱凡的化神道君了,经过脱胎换骨后还能留下的伤疤,只可能是直接伤害神魂的。直接作用于神魂的攻击,又该有多痛。
最终,叶萱的手落在了谢琰的侧脸上,但不是抚摸,而是狠狠地,给了他一巴掌。
修仙.嫖病娇十(h)
【禁】
那一巴掌几乎将谢琰的头打得侧了过去,叶萱的手还停在半空,她目光冰冷地看着谢琰,谢琰却低着头,并没有回视她。
“怎么,不敢看我?”叶萱冷笑了起来,“原来你也知道你的行为有多无耻,觉得愧对我?还是后悔了?”
“我不后悔,”谢琰抬起头,他鬓边的头发落下来,遮住了侧脸上的伤疤,那张俊美的脸便又恢复到了叶萱记忆时的模样,只除了他眉目间那些无论如何也消散不去的冷意和戾气,“你现在是我的,我为什么要后悔,”他用一种理所当然的,甚至是心满意足的语气说,“我从没指望过能一直瞒下去,你迟早要知道真相的,早一天晚一天,也不能改变事实。”
“事实?”叶萱悲哀地望着谢琰,她猛然意识到,谢琰真的不再是那个腼腆少年了,她相信谢琰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心实意的。
他不在乎叶萱知不知道真相,不在乎叶萱是不是恨他,他唯一执着且绝不会放手的,是将叶萱禁锢在身边,完完全全地占有她。
这样偏执又毫无人性的想法,到底该是如何疯狂的人才会抱有的,“事实就是你骗了我,囚禁了我,强歼了我!”
谢琰却笑了起来,他看着叶萱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闹脾气的孩子:“傻姑娘,你是我的妻子,我们燕好敦伦,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
叶萱一把甩开他想抚摸自己脸颊的手:“谁是你的妻子!你不要信口雌黄!”
“当然是你,”谢琰不顾她的挣扎,长臂一伸,便将叶萱搂进了怀中。他低下头,深深嗅闻着叶萱颈边的芬芳,侧脸在叶萱柔嫩的肌肤上蹭了蹭,也只有完完全全地拥紧这具娇躯时,谢琰才能感到彻底的安心,“你是我的妻子,阿萱,我已通传东阳洲,整个修真界都知道了,沧澜派结姻天衍教,明珏道君嫁给了荡天魔君为妻。”
“你说什么?!”叶萱彻底呆住了,她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这,这不可能……道门与魔门势不两立,你……”
“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共同的利益。”谢琰勾起唇角,“历史上,道门与魔门结盟的事也不是没有。好了,我知道你今天很累了。”他温柔地吻了吻叶萱的额角,“好好休息吧。”
春日的阳光正好,听水阁廊下的软榻上,一身玄色道袍的美人儿慵懒地斜倚着,兴趣缺缺地吃着盘中剥好的荔枝。
这里是天衍教风景最好的地方,从廊下俯瞰,重峦叠嶂、云霭瑞光,皆尽收眼底,那缤纷的色彩由远及近层层深浓,最远处是天际淡薄的云,然后是山间缭绕的雾,漫山遍野的粉白桃梨如同烟色的锦绣,及至近前,都融化在了剔透的深潭中。
如此风光,叶萱却丝毫没有欣赏的兴致。她和谢琰结为道侣的消息早已人尽皆知,天衍教一众修士自然也知道了她这位新晋的掌门夫人。谁又能预料到呢,一个月前还在和魔门修士厮杀的人,转眼就成了魔门首领的妻子,此事一出,修真界当即大哗。
叶萱一开始无论如何都不肯相信这件事,先不说她的身份必然会引起众多魔修的微词,毕竟在谢琰的铁腕之下,魔修们纵使有不满也不敢表现出来,光是道门修士,恐怕就要群情激奋了。沧澜派虽为道门之首,但不像天衍教那样一家独大,在道门即将攻破天衍教的前夕,沧澜派竟然和天衍教结姻,这不啻于对道门的背叛。
叶萱没有想到,就在她被困在天衍教不知世事的时候,外间的形势已然急转直下。从道门攻打魔门开始一直没有露面的荡天魔君突然出山,连杀道门三位道君,加上明珏道君失踪,道门竟然只剩下两位道君坐镇了。
在荡天魔君的带领下,魔门士气大振,迅速开始了反攻。战场上的胜负天平瞬间倒转,原本就凝聚力不强的道门已然有了分崩离析的架势。
而谢琰,就是在这时候抛出了与沧澜派结姻的橄榄枝。明微道君自然是不肯同意的,但道门的其他几大宗早有退却之心,加之谢琰暗地里威逼利诱,在众人的压力之下,谢琰又表明了自己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