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分卷阅读73
    …

    这注定是个不平静的夜晚。

    鲁莱来到bly的时候,闻薄天已经被灌醉了,他被柳河拉到二楼角落的座位里耍酒疯。

    他捏着酒瓶子破口大骂:“你们这群狗畜生!老子做人时就被欺负,做鬼还被骗!哼……你们也没想到有今天吧。”他顺着沙发从左往右指,“柳河,柴……你他妈叫什么我忘了,乔----嗯?……乔巫婆呢,那死妖婆呢!来人!把死妖婆给我抬上来!”

    “闻少爷,”柴龙不忍打断入戏颇深的闻薄天,但某个黑色身影已经走上楼来,他真心建议道:“您要不还是先睡会吧?”

    “柴龙!”闻薄天大吼一声,“我想起你叫什么了!”他鼻孔放大,鼻毛鼓吹得有点痒,举手揉了揉。“你还有脸跟我说话?你个走狗!居然敢背叛我!老子当初就不该可怜你,我就该让你妈死在康----唔!”

    他的嘴被人从后面捂住----准确说其实是掐住,那力道让闻薄天感觉对方用的不是手而是一把钢钳,他脸都要被穿透了。他支吾几声,跌坐回椅子里,身后的人靠上来,他五感被酒精麻痹,但血族的敏感仍让他嗅出危机。

    那人缓缓凑近,好像一只野兽出现在他脸颊旁。她闻了闻他,然后歪头看他的脸。“血族……”她声音沙哑平缓。“你怎么敢出现在这里?”

    当与那金色的双眼对视上的一刻,血族保护自己的本能再次爆发,闻薄天猛地推开她,双眼充血,脸上因为酒精而产生的红晕荡然无存,变得苍白透明。他要跳下二楼逃走,柳河喊道:“别让他从这跳!”鲁莱闪电般冲过去,利爪抓住他的脖颈,往后用力一甩。

    闻薄天凌空飞出,摔在墙上的挂画上,然后重重落地。

    他的脖子被抓破了,流下鲜血。

    “没事吧?”柴龙个过去看,被鲁莱拉住。“有个屁事,他们身体很结实。”她把柴龙拽到身后,自己过去,用脚踢踢他的头。“晕过去了。”她蹙眉,“……这也太垃圾了吧。”

    柳河在旁乐呵呵地说:“点到为止,别真弄出事哈。”

    鲁莱捻起桌上的苹果,吭哧一口啃下一大半。

    …

    他们并不知道的是----就在闻薄天的鲜血顺着脖子低落地面的那一瞬间,十几公里外的康可医院地下一层,无人能见的典雅房间内,那口精致的黑棺发出了无声的震颤。

    两位罗辛正在医院顶层欣赏夜色,一位站着,一位坐着,晚风吹拂他们柔顺的白发,如水下青草,盈盈荡漾。

    “他好像醒了。”

    “是。”

    “要不要去看看。”

    “可以。”

    “那走吧?”

    “走。”

    他们的身影在万千灯火铺就的背景板前,一闪而逝。

    地下一层,那间按照装修风格姑且可以称为“办公室”的屋子,门被打开了。罗辛站在入口,看着室内。黑棺已经开启,棺材盖搭在一旁,一个清瘦的背影微弯着腰,手扶着棺材边缘,缓缓喘息。

    莫兰中等身材,体型偏瘦,光看背影,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那头灰白相间的长发,一眼看去衰败枯老。以他的能力,完全可以改善头发的状况,即便不像修和米依那样乌黑发亮,做到罗辛这般富有光泽也不费吹灰之力。可他没有这样做,漫长的岁月打磨了他,他不在意这些形式上的东西。

    莫兰转过头,他长了一张难以形容的脸,如果单从五官判断,他无疑是好看的,但并非闻薄天那种精致油腻的小白脸,莫兰的五官很淡,像是一位笔力高深的画家,在终年时期的几笔淡淡的平扫,清俊之中,透着苍茫与沉寂。

    他披着黑色的绸缎,衬得苍白的肌肤好像蒙了一层发光的粉。

    “我在流血……”他低声说。

    罗辛:“你没有。”

    莫兰缓缓摇头,他像一个刚刚起床的有点低血压的患者,以电影慢镜头的节奏一步一步挪到书桌旁。

    “帮我准备衣服……”

    罗辛出去了,门口碰到刚刚赶过来的修。

    “主人醒了?”

    “对,他说他在流血。”

    修思考片刻,掏出手机打电话给院长办公室,皮翰打着哈欠接通,修问道:“闻薄天呢?”

    皮翰:“他在啊,他……诶?人呢?刚才还在这呢。”

    修放下手机,忍不住骂了一声:“这管不住的狗崽子!你在这等着吧,我去拿衣服。”

    莫兰窝在精致的沙发里,半抬着眼皮,看修展示他库存惊人亮瞎血眼的服装库。最后,莫兰在一堆量身定制的精致正装里,选了一套好像赠品一样的松垮的黑色薄衫,随手披上肩,向外走。

    “主人。”修对他选择了这套衣服没有发表任何看法,他恭敬提醒他,“您的头发,我帮您梳理一下吧。”

    莫兰捏起自己的头发看了看,重新坐回沙发里。修高大的体格并不妨碍他有一双灵巧的手,他为莫兰梳理长发,再整齐盘起。罗辛递上一顶黑色宽檐帽,莫兰戴上,遮住了灰白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