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电话说某地衣服品控出了问题要解决,一会又要接待政府派员,顿觉生无可恋。
一想到因为这些事,不能陪着程星北和程砚,她就烦躁,想要爆炸。
可是面对工商局的派员,还是要收敛情绪的,拿出好烟好茶招待了,又保证绝对会去参会,疲惫地把人送走,毕晴缓步走回休息室,噗通倒下。
拨了个固话给徐珊梅,毕晴朝她道:“咱们还是要成立个监管部门……最近几个月天天有衣服品控问题。”
徐珊梅在电话里叹气,道:“有好员工就有差员工,你别说,今天我还炒了个人,欺上瞒下,简直要气死人。”
“报了人资没。”毕晴头疼道。
“报了。”
接下来徐珊梅又讲了一些这次出去撞见的问题,和毕晴两人构思了一会儿品控监察这个职位该如何设置,该有什么职能。
等挂了电话,毕晴看了看时间,已经是程星北下课时间了,于是又拨给他。
电话很快被接起来,程星北温润的声音通过电流,传到了毕晴耳朵里。
瞬间,她的心就像是被这声音抚慰了一般,温软了起来。
“喂,哥,你在干嘛呀。”毕晴软声道。
忽然,话筒里传来一句模糊的“不能咬!”,然后程星北的声音才又清晰起来。
“宝宝啃凳子角……”他的声音里全是无奈。
毕晴一下就笑了出来,并且在脑海里想象出了父子俩现在的模样。
程星北一手握着话筒,另一手抱着啃凳子脚未遂的程砚,眉目温柔。
“来,儿子,跟妈妈说说话。”
他把话筒放到程砚的小耳朵边,程砚立刻叫道:“mama!”
毕晴一听到那稚嫩的声音,立即笑了出来,对着话筒道:“崽,你傻不傻哟,还啃凳子角?”
程砚听出妈妈在笑话自己,激动地拍打屁股下父亲的大腿,以示不满。
程星北朝话筒道:“他打我呢。”
“让崽崽打一下怎么了哟?”毕晴笑话他一把年纪还撒娇,“崽又不会打疼你。”
告状之后并没有得到关心的程老师表示心情郁卒。
程砚被抱来喊了几声妈,就被亲爹遗忘在了身边,话筒也没给他碰一下,愤怒的揍他爹,他爹也根本感觉不到一样,就端着话筒,头也不回。
看了看笑着的爹,竖着耳朵听了听那个东西里传出的妈妈的声音,程砚瘪了瘪嘴,开始酝酿。
三分钟后,读条完毕。
“哇——”
“哇哇哇哇——”
“a——mamamama——”
程星北被儿子爆发的大哭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忍俊不禁。
这娃,哭得像是惨兮兮,其实眼睛清亮亮的,一点眼泪都没有。
见爹看着自己,程砚面无表情:“哇哇哇——妈妈!打!dabababa……”
程星北:“……”
不知实情的毕晴听见了自家儿子的哭声,焦急道:“怎么了,怎么了?怎么哭了?”
“没什么,我离开会儿。”程星北对话筒说完,迅速提起程砚,把他放到另外一个专门为他准备的幼儿房间,塞了个乃瓶在他手里。
程砚一离开电话范围就不哭了,冷静地和他爹对视。
“喝乃乃。”程星北面无表情,“别吵你爹。”
程砚愤怒地把乃瓶往铺了厚地毯的地面一摔,作势要哭要无理取闹。
程星北冷酷无情:“哭了,妈妈也听不见。”
小小的程砚用他的脑袋瓜思考了一下,摇摆着爬到乃瓶边,捡起来,拔下盖子叼住乃嘴,两手朝程星北张开。
“baba……”他含糊道。
程星北看着这小恶魔现在的可爱样子,顿时心软,上前弯腰把他抱起来。
“mamama。”他趴在父亲肩头,提出了要求。
“好好好……”程星北败下阵来,给这小恶魔举了白旗,“带你去和妈妈说话。”
小宝宝在他肩头,“mamababa”乱喊,程星北笑着把他带回电话旁,把话筒塞给他。
毕晴一直在另外一边等着,心焦不已,一听有动静,立刻问道:“北哥,宝宝他怎么了?”
“妈妈!”那边回应她的一声响亮的呼唤。
虽然相隔千里,一家三口还是不约而同笑了起来。
……
鹏城的十家企业青年会,从通知毕晴到真正开始,足足拖了三个月。
这个时候正好是程星北的暑假时候,问过了毕晴那边的情况,程星北直接带着程砚去鹏城,一家三口团聚。
毕晴半年没见儿子,直接把程星北丢去公司,她来带着宝宝。
程星北再怎么面面俱到,在带孩子方面还是有点欠缺,程砚虽然活泼健康,但眼见着是比她走得时候瘦了点,把她心疼得不行,顺带把程老师也心疼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