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了张嘴。
“那个……”
半晌后,她双手握住程星北的手,慢慢展开他的手指,将其贴在自己腹部。
“那个……宝宝……就是,哥,你要当爹了。”
程星北一呆。
走在校园里的学生们,头一次见到泰山崩于前而不瞬猝然临之而不惊的程老师,露出了傻兮兮的表情。
徐珊梅急忙从包里拿出相机,把这幅场景拍了下来。
斑驳树影,满洒在夫妻俩的身上,两人脸上神色不同,眼中却是如出一辙的喜悦。
少顷,程星北终于从喜悦的巨浪冲刷下找回了理智,猛地把毕晴按入怀中。
他向来不善口头表达感情,千言万语,全都于无声中流露。
“三个月啦。”毕晴说。
“嗯。”
“哥,你好傻啊。”
“嗯。”
两人傻兮兮的抱了会儿,分开后还呆呆的互相看着,徐珊梅实在是受不了这俩傻子,上前来说话。
“妹夫,喏,这是小晴送给你的礼物。”
礼物正是刚才徐珊梅用来拍照的相机。
这个相机,毕晴看见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了。
程星北慢慢接过相机,失落地笑了笑:“我都没给你准备过什么礼物。”
“你就是她最好的礼物啦!”徐珊梅挤眉弄眼,调戏这老夫老妻了还害羞的小两口。
程星北把相机递给徐珊梅,请求道:“再帮我俩照一张。”
两人携手,在申城大学大门前,合影一张。
照片洗出来,程星北很老土地在照片后面用漂亮的瘦金体写上:一九八五年七月,携晴晴于申城大学。
毕晴回来后第二天,程星北取出这几年的所有积蓄,买了一套两室的小房子,趁着暑假没有课,亲自装修后,从宿舍搬了出来。
“你别动,我来。”
程星北把毕晴推出厨房,自己一手握着刀,一手捧着书,站在流理台前。
在他眼前的是一条无从下手的鲫鱼,实验室借来的小秤,以及各种料理用具。
“嗯……”他看一眼书上的草作流程,念叨,“去鳞,这个已经去好了。去黑膜?黑膜是什么……”
双手只握过笔,画过辅助线的程老师,头一次有了一种书上写的什么他看不懂的感觉。
书上也没有图示,程星北把一条鲤鱼翻来覆去折腾,终于找到了上面说的“黑膜”是什么。
原来就是鱼腹里的一层黑色东西,终于把鲫鱼料理好了,把铁锅浇上油煎鱼,却忘了把鲫鱼擦干水,滚烫的油花爆起来,把程星北吓了一跳,手背上也被烫伤了几个点。
这几年,毕晴不在家的时候,程星北都是吃食堂,从没自己下过厨,当年炒青菜的技能也全忘光了。
磕磕绊绊把一条鱼煎好,切了豆腐生姜葱,煎了基蛋,开始炖汤。
等到一个小时后,乃白色的鲫鱼汤炖好,程老师招呼晴老板:“晴晴!吃饭啦!”
毕晴挂了固话,踢踏着拖鞋走出来,看见桌上一碗鲫鱼汤。
“饭呢?”毕晴问。
程星北一怔后才道:“我给忘了……”
“噗……”毕晴笑了出来,无奈地把程星北按在沙发上做好,塞了本书给他。
“程老师,你看看书,我再去炒个菜。”毕晴说完,穿上围裙。
程星北把书放下,固执道:“我去,你先把汤喝了。”
程老师十分坚持,毕晴只好坐下,程星北又把勺子塞她手里,让她好好喝汤,自己跑去厨房淘米煮饭。
又是半小时过去,程老师从厨房里探出个脑袋。
“汤喝完了没?你吃饱了吗?”他问。
毕晴点点头:“吃饱啦。”
程星北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道:“吃饱了你就出去走走,要多运动,快去。”
说完,他又缩回了厨房。
毕晴脸上露出奇怪的表情,每次吃完饭,程星北都会陪她去散步的,怎么今天让她自己去?
走进厨房一看,毕晴就知道他为啥要让自己去散步了。
饭糊了,菜焦了,程老师当年的炒青菜技能,显而易见是一点熟练度都没了。
程老师佯装虎着脸,要让毕晴出去自己散步。
毕晴才不怕他呢,纸老虎,一戳就破。
“你出去!”毕晴一指厨房门,“看书去!”
程老师站着不动。
毕晴去推他,程星北生怕让她累着,只好从善如流被她推出去,还被锁在厨房外,望眼欲穿。
十分钟后,毕晴端了一碗蛋炒饭和一盘小青菜出来,看着程星北吃完,两人一同去散步。
时间倥偬,八六年正月时候,宝宝出生了,是个小子。
许久未联系过的毕晴家人终于出现,帮忙照顾毕晴和宝宝,刚晋级成乃爸的程老师又要上课,回家还得帮着乃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