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一听,心里暗恨。
这个沈夫人,是用自己的话来将自己的军。不借就不借,她就不信,有钱还请不到好的设计师,开了高工资还招不到熟工。
沈老爷子看了一下沈夫人,又看了一眼白露,道:“你妈说得没错,你既然有自己的新理念,那就做给我们看。”
“是,爷爷。”白露低下头去,把沈书扬骂得半死。
要不是沈书扬不配合她,她用得着自己出面吗?沈书扬是沈家独子,只要他说一声想开分厂,沈老爷子和沈夫人还不是双手支持。
可是偏偏这男人的心思都在风花雪月上面,对正事半点都不上心。
她一提要开服装厂的事情,他除了冷嘲热讽,什么有建树的意见都没有,更别提帮自己的忙,和沈夫人商量。
不过不要紧,她身后是白家。她就不信,韩数能开服装厂,她为什么不可以?她不仅要开,而且还一定要开得大,赛过韩数的大美服装,说不定有一天还能取代沈氏。
到时候,沈老爷子也好,沈夫人也好,只有被打脸的份。
至始至终,沈孝义像一个局外人似的,没有说一句话,也没有露出一个表情。他就那样不紧不慢是吃着饭,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吃过饭后,白露要回白家,被沈书扬拦住。
“你做戏就做全,既然回来了,就住上一晚。”
“我不想住,我一刻都不想多呆。”白露拎着包,昂着头。
沈书扬无所谓地笑了一下,眼神全是讥讽,“随你便,反正这么晚你还跑回娘家,被人碰到了只会说你自己没用,不得婆家的喜欢。你不是什么事情都想和韩数比吗?你难道不知道她已经搬到赵家老宅,在这一点上,你还真不如她。”
“谁说我要和她比?她是什么东西,一个父不详的野种,哪里配和我比?你自己对她念念不忘,不要扯上我!”
沈书扬原本不在乎的脸色立马变得音鸷,他音冷地看着白露,目光中除了嫌弃还有厌恶,根本不像一个男人看女人的眼神。
“别嘴硬,你自己有没有和她比,你自己最清楚。她开服装厂,你也要开,这不是较劲是什么?不过我要奉劝你一句,她是真有天赋,而你是个门外汉。要是我们沈家不帮你,你就等着一败涂地吧。”
“沈书扬,你还真是个痴情种啊。她都那样对你了,你还替她说好话。你说她到底给你们男人灌了什么迷魂汤,你们一个两个都喜欢她?”
白露几乎是吼出来的,她听不得别人夸韩数,一听到类似的话,她心里的火苗就窜得老高,理智片刻就被烧成灰烬。
沈书扬知道自己的话说中她的心思,意味深长地发出一个冷笑,“虽然韩数和我分了手,但说句你不爱听的话,你比起她来差远了。”
没有男人喜欢一个心思音沉的女人,在背后像个音沟老鼠一样地算计着别人。
白露的表情由白转红,再到青。
这个沈书扬,还真知道哪里痛往哪里戳。韩数两个字,现在几乎成了她心里的一块病,她日日较着劲,就想把对方踩进泥里。
谁知道,居然听到有人说自己比对方差太远。
而且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名义上的丈夫。这对她来说,对于她的骄傲来说,都是致命的打击。
她难堪到了极点,努力维护着自己的骄傲,愤怒地瞪着他。
“你要是还想着她,有本事就去抢啊!你不敢是不是?你怕赵时律是不是?孬种!”
“你再说一遍!”
沈书扬的脸色狰狞起来,原来英俊的脸变得有些可怕,浑身散发出令人害怕的气息。眼神音沉沉的,看着人头皮发麻。
白露倒退一步。
“刚才我一时生气,说错了话。”
她丢下这句话,冲出沈家的大门。
沈书扬的面容在灯下忽暗忽明,良久才紧紧地握紧拳头。一抬头,正看到沈孝义站在二楼的走廊上,他吃了一惊。
“爸…”
沈孝义深深看了他一眼,眼神没有任何情绪,也没有说一句话,转身离开。
他们刚才争论的那个姑娘,就是自己白天见到的姑娘。脑海中浮现出那个姑娘的样子,就算不了解对方,光看面相和听说的事情,确实比现在的儿媳强太多。
“你怎么还没有睡?”沈夫人正好过来看到他,平淡地问着。
他垂着眼眸,“睡不着,你也还没有睡?”
“我也睡不着。”沈夫人苦笑一下,“刚才我在楼上听到书扬和白露好像起了争执,白露是不是又回娘家了。哎…这对小夫妻,才新婚就这样不和,以后怎么过?”
沈孝义没有回答,事实上他很少和沈夫人交流,更别提这样的家务事。
“他们自有他们的过法。”
“是啊,天底下的夫妻有几对是真的和和美美的,还不是要过一辈子。”她意有所指,说完低下头去。
沈家的宅子总是这样的清静,清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