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听,和你的人一样,高耸巍然,一听就特别有气势。”
“你怎么知道是这个嵂字?”杜子嵂有点惊讶,“这个字挺生僻的。”
宋芾愣了一下,这才回过味来,这个名字是她前世后来才知道的,这一世杜子嵂还真没特意介绍过这个字。她有点窘迫,胡乱找了个理由:“我……我瞎猜的……我很……很喜欢这个字的意境。”
白皙的脸颊上泛起了一层浅浅的绯色,那眼神怯生生的,一字一句间不自觉地就透出一股对他的敬畏和喜欢。
杜子嵂不自觉地放缓了声调:“既然喜欢,那以后就叫我名字吧。”
“好……好的。”宋芾小声道。
杜子嵂有点好笑:“怎么一直结结巴巴的?我很可怕吗?”
宋芾心里着急,她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见了杜子骐和杜子骥,她都不会紧张到结巴的程度,可是面对这个三兄弟的老大,她总有一种害怕的感觉,明明三兄弟里最凶的不是杜子嵂。
“没有,不是的,”她脱口而出,“你们都对我很好,一点儿也不可怕,我特别特别地感激你们,真的,我……”
话说到一半,她的声音哽住了。
前世的凄惶无助曾经如影随形,她一个人在那个冰冷的世界中努力挣扎了一年,却还是没能逃脱死亡的命运;这一世,她无比庆幸重生那一天所做的决定,短短的十几天时间,她感受到了以前从来没有过的温情。
她喜欢这样的日子,并且贪恋地想要多享受一些。
这样,就算以后还是要面对死亡,她也不会有什么遗憾。
宋芾捂住了脸,努力平静了一下心绪。她总是莫名其妙地想哭,这么软弱的模样,一定很让人瞧不起。“对不起,我就是特别爱哭,你别理我,我会好的。”
杜子嵂看着她,眼神渐渐温柔:“好了,别哭了,有我们在,以后不会再有人欺负你了。”
这话听起来很是自大,却又慰贴得让人心里发暖。
宋芾吸了吸鼻子,用力地点了点头。
杜子嵂不再说话,只是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宋芾偷偷看了他两眼,忽然觉得紧张的心情松缓了很多,前世印象中傲慢狠辣的杜子嵂好像不是那么可怕了。
车子停在了一家五星级的大酒店,华丽的大理石、璀璨的水晶灯、彬彬有礼的服务生……无一不彰显着这家酒店的富丽堂皇。
杜子嵂很忙,吃饭的时候不时有电话进来,中途还有下属进来和他汇报了几项工作。宋芾识趣地不去打扰他,一个人埋头享受美食。
不一会儿,两人都吃得差不多了,杜子嵂把刚才助理拿来的礼品袋放在了宋芾面前:“给你买了个新手机,你的号码也已经开通了不限量的套餐,以后上网不用去网吧,女孩子去那里不是很安全。”
手机是一个知名品牌的最新款,还是很受女性欢迎的粉色玫瑰金。
宋芾不安地想要拒绝:“不用……”
“拿着。”杜子嵂不容置疑地道。
宋芾只好乖乖地接了过来。
定的房间就在酒店楼上,杜子嵂陪她上了楼才走。推开门,宋芾一眼就看到了整面墙的落地玻璃窗,省城璀璨的夜景尽收眼底,对面就是乃乃住院的医院,非常方便。
房间很大、床很软,宋芾扑在白色的大床上,羽绒被快要把她整个人都埋了起来。
她快活地打了个滚,把脸藏进了枕头下。
眼底有点朝湿。
有人保护着的感觉,真是太好了。
第二天,宋芾一早就去了医院,手术定在早上九点,护工把一切都准备好了,什么都不用宋芾草心。只是手术家属签字的时候护士有点纳闷:“你家大人呢?怎么让你一个小姑娘过来?”
陈招娣已经回去了,宋亮说是一早忙完农活赶过来,从村里到省城最起码要半天时间,等他赶到最起码也要下午了。
签字倒也没什么,最揪心的是宋芾一个人等在手术室外面,坐立不安、心神不宁,身边却没有一个亲人可以倾诉心中难以排解的压力。
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她拿出手机开始胡乱浏览网页消磨时间。
杜子嵂送的新手机网速很快,有些功能她还不太会草作,只是随便下了几个常用的聊天和自媒体软件。
微信上有个通讯录导入好友功能,她正好奇地在试呢,忽然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她拨了出去,拨的正是杜子嵂的号码。
她手忙脚乱地正要按掉,手机接通了,杜子嵂略显低沉的声音响了起来:“嗯?”
“我……是我……”宋芾战战兢兢地道。
“乃乃手术动好了吗?”杜子嵂温和地问。
“还没有。”宋芾拨错电话的紧张在杜子嵂温和的语调中稍稍放缓了一些,而且,不用看到杜子嵂那张气势迫人的脸,她的结巴也好了很多,“医生说,大概要两三个小时。”
“你一个人?”杜子嵂敏感地察觉到了什么。
“嗯,叔叔还没来,你……你说我乃乃会有事吗?”宋芾不自觉地吸了吸鼻子,软弱地问。理智上她知道,杜子嵂很忙,她不应该打扰他;可是,情感上她却好像抓住了一块浮木,就算能有一点抚慰,也能支撑她度过这难熬的两三个小时。
她害怕一个人呆在这冰冷的手术室外,这让她想起前世,她等啊等,最后等来了医生凝重的表情和冰冷的结果。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