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清。”一双温暖的手抓了过来,顾无彬凑上来,紧紧握住苏清的手,两人紧拥着跟在众人后面。
到半山腰时,苏清停住,在那棵木瓜树下坐下,对司马微建议道:“先生,下面两方人马很快便会发现实情,不出所料,他们会根据珠丝马迹攻上黑山,就我们这点人,守不了多长时间的。”
“看小公子机灵果敏,老朽就把陈公子托付与您,我守在这里,与他们周旋,杨将军,你,保护好公子。”司马微立即高风亮节地开始安排后事。
这忠诚的夫子。
“先生难道不记的先帝的嘱托,这里,便是藏宝地,哥哥身上那把匕首,就是打开山洞的钥匙,快,就在树后边,我们进去躲躲,他们攻上山找不到人,自然便会下去。”苏清指了指树后。
对那些人马,不说身上这把长剑,就是那把匕首,也能杀得一片七零八落。但,他想到顾远彬的那些梦,能不沾血,就尽量不沾血,这样误杀的机率便会大大降低。
司马微狐疑地看着他,自己只知道方法,杨格知道藏宝地,但这个少年,怎么都知道?难道,先帝留给了两个人?财富可以分,那,以后的皇位怎么分?
“快开吧,先生,我不要财宝,也不要皇位,咱先保命好吧?”看着司马微一脸的j-i,ng明和算计,苏清有点哭笑不得地说。
啪,比苏清视金钱还粪土的陈清把匕首扔过来,万念惧灰地又靠在树上闭上了眼睛。
杨格和司马微对视一眼,郑重地点点头,才满脸敬仰地双手捡起匕首,一起走到树后,伸进石缝,打开了尘封多年的山洞。
往里走的时候,苏清把摄像头正了正,他要陪他熬夜的粉丝们好好欣赏一下这皇家的珠宝。
但情况有点小失望,一箱箱的,这位梁朝的先皇目光长远,珠宝总归是有记忆的,但金元宝,那就随意了,有多少,都能顺利地花出去。
【我在广场等风来:哇靠,平生没见过这么多晃瞎眼的黄金,虽然知道是假的,但节目组大气,做得像真的一样,也算过了眼瘾了。】
【十九线小演员:啧啧,我低头看着脖子上的这一小点,第一次体会到了穷的味道。】
【伪理财专家:这一共二十箱,若换成现金,得有多少,我算算,哎,我的计算器呢?死猫咪,给我。】
【黑粉二号:楼上就别费脑细胞了,算了有啥用,跟你有一毛钱关系吗?】
洞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苏清扛着长剑,悄悄走到洞口,把耳朵附在洞门上,仔细听着。
☆、直播大结局
洞外的脚步声急促地冲向山顶,不久,又匆匆冲了下来,向山下方向远去。
苏清走进来,抱着长剑看着还在认真清点着金圆宝数量的两人,歪头瞅向顾远彬,表达着对这两个古代人死板的执着强烈的不理解。
顾远彬走过来,笑着拍拍他的肩膀,转头对司马微说:“两位一心想复位梁国,难道不问问皇子们的意见吗?”
司马微托了托独框眼镜,瞥了他一眼,深沉地说:“自古长幼有序,小公子不可僭越。”
“那就问问大公子的想法啊”顾远彬指指了坐在箱子上还在发呆的陈清。
司马微看着陈清,叹口气,手里拿着两个金元宝走过来,在他面前晃着说:“公子,瞧,我们现在有的是钱,你也从迷情中走出来,咱们共襄大事,我大梁,复国在望 。公子,二十年了,再不出山,我大梁的子民,该忘记我们了。”
陈清回神,死鱼似的眼看了司马微半天,才终于恢复点生气,扯起嘴角嗤笑一声,仰天道:“出山?先生,我想出家。”
看着又恢复呆滞的主子,司马微摇着头站起来,走到苏清面前,盯着他看了良久,才问道:“小公子有复国之心,是吗?”
苏清十脆利落地答道:“没有。”
这两字不但让司马微惊了,就连一直在那认真清点的杨格,都意外地抬起头。
这小皇子如此积极地跑上跑下,难道不是志在皇位吗
苏清来回瞅了瞅两人,笑着说:“杨将军,先生,恕我直言,你们这点金子和人马,打不出洲府,复国更是无望,当前的朝堂虽然争得厉害,但还处在上升期,命数不该绝。陈公子是个明白人,隐姓埋名,做个良民,是最好的选择,就是出家,也比起兵要好。”
“两位公子不是姓梁吗,怎么,自愿跟那篡位的谋逆一样,姓程吗?”司马微托了托眼镜,嘴角耷拉着,好像瞬间老了十岁。
“先生,螳螂不挡车,何必把无辜百姓拖入战火,这些金子,三位可以自己留着,也可以做善事,当然,修座庙宇,让陈清公子在那清修,也很好,您说呢?”苏清继续劝道。
“好,好,建座庙宇好,先生,你要为我亲自剃度好不好?”旁边的陈清突然清醒过来,目光明亮,跟几个小时前去见王小姐一样放光。
杨格和司马微两两对视,一幅如丧考妣的样子。
“无论做何选择,请离开这个地方,离开那个王小姐,不然,陈公子会有血光之灾。”苏清违心地散布迷信言论。
想想这些事的前情后顾,再看看陈清的样子,司马微疲惫地点了点头,又客气地问苏清:“小公子有什么打算,跟我们一起吗?”
“我们不属于这里,一会就离开了,还请各位保重。”苏清朝三人点点头,既然事情已经解决了,凭司马微的细致j-i,ng明和杨格的忠勇,护送陈清离开应该不是问题,自己也没必要在这里躲藏上好几天,那看直播的粉丝们不无聊死了。
两人走到洞口,用长剑别开一道粗缝,收紧腰腹地闪出来,朝山下走去。
看到村子里还驻满了官兵,苏清拉着顾远彬沿着山脚走出好远才停下来,从腰间抽出长剑,笑着说“看来,还得依靠它才能走出去。”
一道白光闪过,面前没出现音乐吧所在的那条街道,而是三青山的山门。
【智商充费送的:我靠,见鬼了,这什么c,ao作,瞬移千里吗?】
【我是正宫:我、我,楼上充智商时能送我点吗?这c,ao作,太妖,hole不住呀。】
【伪推理专家:难不成,在黑山背面建了座山门,反正大佬有钱嘛。】
【黑粉一号:先告诉楼上诸位一个真事,在座智商,都是充话费送的。依你们的逻辑,一会连穿越、平行世界什么的都能扯出来,哎,真相只有一个,还得我这个黑粉来呀!明摆着嘛,你家偶像偷工减料了,不是纯直播,有录播好不好。】
【众粉丝:......】
苏清跟顾远彬相互看着,眼里意味也很明显,这不玩大了吗?这两个地方,相距千里却瞬间而至,这不是直播探险,这是直播灵异呀。
“两位来我三青山有何贵干?”熟悉的声音传来,苏清回头,看到三清派的大师兄伍仁穿得光鲜亮丽,带着他那伙小师弟,浩浩荡荡地从山门里走出来。
“玄青?”伍仁停住,面露诧色。
“他好像不是玄青,你看他的穿戴,太奇怪了。”那个小跟屁虫师弟走上来,饶着苏清转着圈。
“对,我是苏清,是玄青同父异母的弟弟,特来投奔兄长的。这位是我们大表哥。”苏清有了陈清的例子,还有上次直播是看到的画像,觉得这个玄青的长相,应该跟自己相当像,能分开的,也只能凭各自不同的气质。
“噢,那你们先去他屋里等吧,小师弟出去办事了,今天就能回来。”伍仁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暖大师兄做派,说话让人如坐春风,临走还周到地吩咐一个小师弟领着他们上山。
“这位小兄弟怎么称呼?”苏清看到这位笑得弯着眼睛的年轻弟子,也笑着问。
“我叫张明,在第四代弟子中排行二十九,掌门师傅正在大殿议事,来,咱们走这边。”自然带笑的小年轻转身,回答地客气又热情 。
小二十九?苏清蹙眉,跟顾远彬交换了个眼色。
“可是跟玄青一个屋住着?”苏清又打量了这个小笑面虎一眼,再次确认。
“是呀公子,玄青自入我们三清派门下,便一直与我一个屋。”张明轻快地回答。
苏清看着这张年轻天真的面容,一时不能与那个采黑蝶花放进玄青屋里,让他慢性中毒的人联系起来,这人,到底是本身是个黑心黑肺的小白莲,还是被伍仁他们利用了?
“是小玄青回来了吗?”一道熟悉的声音从前面庄严的大殿内传出,苏清转身,看到三师叔从殿内走出来,铁琴先生还是穿着那件绣着j-i,ng致竹叶花纹白袍,清俊的面容带着笑意,面色也比上次见时水润很多。
“三师叔,这位是玄青师弟的弟弟和表哥,来看望他的。”张明弯腰,对看都没看他的三师叔毕恭毕敬地回答。
“铁琴先生好。”苏清连忙对着三师叔拱手问好。
【我在公社吃炸鱼:哇偶,我的第二偶像,又帅了,这中年人要清爽起来,简直不要太迷人。】
【尔等为妃:这个演员,当真是因祸得福,瞧这一脸春风得意的样子,就连脸上的细鱼尾纹,好像都不见了。】
【黑粉三号:妈呀妈呀,炸了炸了,他后面跟出来的是谁出演的,这个世上,竟然还有如此好看之人,原以为上次用画出镜,是节目组请不到人家,没想到啊没想到,天那,都别拦着我,我要粉他。】
“是小清的弟弟?”话话的人声音清朗磁性,长得风光紊月,貌若谪仙。
感受到自己的手被身边的人用力的攒了攒,满眼小星星看着美男的苏清才回过神来,转头,朝不满瞪着自己的大佬吐了吐舌头。
哎,美色误我。
“掌门好。”看到身边的顾远彬没有问候人家的意思,苏清只好硬着头皮与美男再次对上视线。
【伪推理专家:怪不得那个三师叔为他这个掌门师兄守身那么多年,这等美色,啧啧,谁能忘啊。】
【乌兰琵琶:我都能想像得到,这位演员在直播后,绝逼会一飞冲天,比那个三师叔还要红。】
【黑粉二号:妈呀,瞧那个三师叔看他师兄的眼神,这是要把基情昭告全世界吗?】
镜头内外,只有顾远彬一个人知道上次直播山洞里发生的事,他黑着脸看着那张欺骗性极强的脸,从那眼底温柔的能滴出水的眸子里,他明白无误地确认,这位掌门,对他的小弟子确实存了别样的心思。
“走吧。”顾远彬冷冷地瞅了高台上的貌美如花的师兄弟一眼,率先朝一边的小道走去。
“那,掌门先生,我们就先走了,您忙。”苏清绽出一个梨花般的笑容,朝那位一愣神的掌门挥手。
“兄弟俩虽然皮相差不多,但性子,却差了十万八千里,掌门师兄,咱们进去吧。”铁琴先生看着嘴角挂着清笑的掌门,背起手说道。
“不错,如果他愿意,也可以收入三清门下,看他根骨奇佳,也许会出一对江湖双壁,哈哈哈。”掌门站在那里,一直到那三个人影走远了,才慢慢回到殿内。
【小冤家是甜的:就露这一点?完全不够看呢,这位演员的出场费一定很高吧?】
【我在公社吃炸鱼:都别跟我抢,我要当这位美男的粉丝后援会会长,反正在这里,我就是怎么上窜下跳,也是排不上号的,连个管理员都没捞着。】
“这是住的地方?好清幽啊。”看到粗大木瓜树簇拥中的一排排气派的屋子,苏清连连赞叹。
“两位请,这是我们的房间,你们先歇着,我去弄些点心过来。”张明站在最里边的一间房门口,笑着招呼。
“不用客气,您忙。”顾远彬朝张明点点头,看他急急地走了出去,便拉着苏清,慢慢走进屋子。
屋内陈设简单典雅,家具不多,但件件名贵,窗前木瓜树的一个大枝子垂下来,带着含苞待放的花朵,正好压在了书桌上,花下摊着一本书,旁边是一只白瓷瓶,瓶里c-h-a着一束黑蝶花。
非常鲜艳,还带着露珠,这是一天一换,保证毒性不间断吗?
☆、直播大结局
“这个张明,应该是伍仁那边的人,刚才一路上看他的面色,他的笑容诡异,特别是眼角,好像有点摊,无论嘴咧得多大,眼那地方,是一变不变的,太怪了。哎,苏清,你怎么了?”顾远彬站在屋子中央,四下打量着,手指敲打着膝盖,正慢条斯理地分析着,忽然发现站在窗前的苏清不太对劲,忙快步走过去。
苏清面色潮红,呼吸急促,一双平日里清澈的眼睛此时眼框发红,抓着长剑的手上青筋暴露,看起来是在努力地克制着某种东西。
窗外张明端着盘子的影子闪过,苏清突然抡起长剑,照着他的头就要挥出一剑。
“小清。”顾远彬果断地搂住了他的两只胳膊,长剑挥出的那道凌厉的白光方向一偏,正好落在那支木瓜花上,只听嘭的一声,粗大的树枝落下,粉色的花朵纷纷落下,像是下了一场漂亮的花雨。
顾远彬刚搂着苏清走到屋子正中央,张明便端着点心盘子走进来,看到二人相拥在一起,面上一愣,口便微微张着,但眼还是笑得弯弯的,这让他的脸看起来很别扭。
“二位请坐,尝尝这点心,听小师弟说这是他在家乡时最爱吃的,掌门师傅最疼爱他了,每天都吩咐厨房备着呢,我给二位倒茶。”张明把盘子放在屋中央的桌子上,又殷勤地张罗着倒茶。
顾远彬扶着苏清在雕着j-i,ng美花纹的椅子坐下,看到他呼吸渐次平稳,便松开手,把长剑从他攒紧的手里拿出来,走到桌子另一边坐下。
“咦?这枝木瓜花怎么掉了?这可是小师弟最喜欢的了,他早晨第一件是便是盯着这枝花练习吐纳呢。”张明抬头,发现了自己刚才走过时还繁华压枝的那段木瓜花枝,此刻静静地倒在地上,娇艳的花朵上沾满了泥土。
看到二人肃着一张脸,没打算接话的意思,张明走出去,捡起那段花枝仔细查看,发现茬口新鲜,齐齐整整的,很明显,就是剑伤。
他走进来,嘴唇紧抿着,眼却还是笑得弯弯,目光落在了顾远彬身旁的长剑上。
“你弄错了,我们一直在屋里,没出去过。”顾远彬细长的手指轻轻敲打着膝盖,眼睛直视着张明,眼里意味明显,这么简单的事,竟然还看不出来吗。
张明看着这位客人明显不太满意的目光,想到自己还要借助小师弟的力量获得掌门师傅的青睐,便瞬间把那点怀疑咽到了肚子里,笑着走过来,又继续给二人添茶。
顾远彬偷眼打量着苏清,发现他面色渐渐恢复正常,也不敢让他吃这里的东西,只是静静地打量着这屋里屋外的一切。
“那瓶黑蝶花是有毒的,小兄弟为什么要把它放在床头?”顾远彬沉默良久,就在张明以为他不会说话的时候,突然开口。
张明拿茶壶的手明显一抖。
“公子是说那种花有毒?”张明手里还是拿着茶壶,面上却是一幅不可思议。
顾远彬朝他点了点头,并抛给他一个怀疑的眼神。
张明面色一白,这两位,可是小师弟的亲人,若让他们以为自己采毒花放在床头害他,别说想拜在掌门师傅座下,就是小命,还不知保不保得住呢。
“公子大概也看出来了,我的脸在一次除魔中曾中过毒,听说把这黑蝶花放在床头,经年呼吸它的气味,会把脸上余毒解开,这叫以毒攻毒,公子也不要为清公子担心,这花,只要不碰到,是绝不可能中毒的?”张明放下茶壶,虽然脸上笑着,但语气却是非常真诚。
“是你大师兄伍仁告诉你的吧?”顾远彬瞥了他一眼,又把目光落在苏清身上。
“对,你、你怎么知道?”张明有点紧张,所有的弟子都明白,这位大师兄,明着对小师弟照顾有加,但随着掌门师傅对玄青的越来越宠,大师兄在最近半年来,不止一次地在他们中间隐晦地暗示他们要站队,这也意味着,准掌门继承人的战争,已悄无声息地拉开。虽然耿直的小师弟没看出来,但他这位成熟内敛的大表哥,看起来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主。
自己脚踏两只船的情况,这位应该看出来了吧?
“扔了吧,没用,还会更厉害的。”顾远彬看着这个可怜的年轻人,上次在伍仁的口中被打成了魔教,既然玄青都被关进大牢毒死,那么这个人的下场必定也好不到哪里去。
把大师兄建议的花扔了,也就意味着选队站了,想想伍仁那四处逢圆的人脉,再想想小师弟的清高自傲,好像除了几位宠着他的师傅,也是相当孤立。
张明看着那瓶花,还在犹豫。
“玄青的脾气是不是越来越暴躁?”顾远彬蹙眉看着窗外的木瓜花,像是在问,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张明猛地抬起头,看着顾远彬宽大的黑袍和只露出一双眼睛的脸,惊讶地问:“阁下到底来自哪里?怎么会知道我派这么多事情?”
“药王谷,对毒略有研究。”顾远彬直视张明,下巴微扬,一片倨傲。
张明迅速转身走到窗前把花连带着瓷瓶一起扔了,又走回来远远地便跪下,膝行了三步,眼泪扑簌扑簌地掉,声音哽咽道:“求公子治我的脸。”
已恢复正常的苏清轻笑出声,大佬,这牛逼吹大了吧,看你怎么收场?
顾远彬本来皱着眉头在那装高冷,但听到小男友笑声,在对上自己不满的目光时还挑衅地挑眉,大佬的尊严兜不住了,他站起身,斜眼瞅着苏清,昂着下巴道:“走,咱们去为张明小兄弟找药去,虽然是探亲访友,但也不能丢了药王谷的面子不是。”
张明连连磕头,苏清也笑着站起来,朝顾大佬作了个请的姿势。
“带我们去你采黑蝶花的地方。”走出屋门,顾远彬瞥了眼屁巅巅跟在旁边的张明,吩咐道。
“公子请。”张明笑着,领着他们走向了屋后那条青草萋萋的小径,上次他们从后山进来,经过一线天才到达那片黑蝶花所在地,现在从这里走,搭眼一看,便见山下谷中白叶黑花一片,在周围郁郁葱葱的花草中如鹤立j-i群,非常显眼。
“你没采花前,眼睛就这样吗?”顾远彬到达花丛前,真地像药王谷传人似地,对自己的病人问得超仔细。
“没有,那时只是轻微的麻木,后来毒性越来越深,眼睛便不受控制了。”张明回答地也很认真,亦步亦趋地跟在顾远彬后边,很恭敬。
“自然界万物,皆是相生相克,生黑蝶花的地方,必有与之相对的其他药草生长,我们仔细找找,特别是花根系旁边。”顾远彬煞有其事地说着。
神雕侠侣看来大佬也是看过了,竟然知道绝情谷和尚找解情花毒的法子。
苏清笑着摸了把鼻子,瞅了两眼旁边一脸敬畏在寻医问草的两人,忍着笑,也在那些花间找起来。
这些花虽然妖娆美艳,香味也浓愈香甜,但成群的蜂儿却对它避之不及,就连根下,也干干净净的,像是有人天天锄过一样。
这小说里的方法,明显不管用嘛,苏清闻着这花香味,感到一阵阵的心烦意乱,有点像在屋里的感觉,便直起身想去一边休息会,但一抬头,迎面便和一条小白蛇对上了眼。
苏清僵在了那里。
【吊炸天的小丸子:妈呀,白蛇?好可爱哟,瞧这机灵劲,还在吐着小舌头呢?】
【闪乱神乐:楼上不会是个变态吧,瞧这条蛇的红信子,连缘都是黑的,肯定有剧毒。】
【黑粉一号:切,顾大佬不是宠你们偶像挺厉害吗,为了节目效果,竟然拿小男友害怕的东西来吓他,可真是实力宠哈。】
【我是正宫:楼上黑一酸什么?没瞧见大佬出手了,这男友力,刚刚的。】
顾远彬收起长剑,走过来搂住苏清的肩膀,又拽着他的耳朵轻轻叫着“小清。”
苏清望着远处被剑光震成无数碎段的小白蛇,后怕地拍拍胸口,颤抖着说:“这小蛇还挺厉害,这绝虫绝鸟的地方,它竟然还游在花下,怡然自得。”
顾远彬却像是想起了什么,他走到小蛇呆过的地方,蹲在那,仔仔细细地用一根小树枝拔弄着地面。
苏清和张明走上来,一边一个,好奇地看着他从地上掘起一些白白的丝状物。
“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它了,这种植物,只长在这片花的四周,那条小蛇有的地方还是黑色,原身应该是条小黑蛇,吃了这些东西才变成白色的,看它能灵活地爬进花丛根下,看起来也不怕这些蝶花的毒性,有戏。”顾远彬继续从地上挑着那些白丝丝,然后站起身来,放在阳光下看着。
“公子,这叫什么草,是直接吃吗?几个时辰服一次,要吃几天才能好,是饭前吃还是饭后吃,需要忌口吗?”张明笑着眼,嘴角也咧着,看起来是真高兴,也是真心诚意地请教。
苏清笑着瞅着顾远彬,等着他接下来怎么装。
☆、直播大结局
56
顾远彬瞥了眼小男友幸灾乐祸的一脸坏笑,满不在乎地挑挑眉,扬起下巴,傲娇地说:“本公子在药王谷主攻金石药理,对这些花花草草的不感兴趣,你若想用这种小草,我建议你采些花和草带着,亲自去一趟药王谷,我师傅常年在那,他老家慈悲天下,会治好你的。”
多亏是商场上的人,这撒起谎来也靠谱得很,即装逼地护住了自己的面子,又没信口开河,把人家的命拿来忽悠。
苏清笑着,摇着头朝大佬竖着大拇指,叹息真真是自亏不如。
张明立马脱掉上衣,急急地采着花和草,兴奋地哈哈大笑,第一次嘴巴和眼睛达到了高度和谐统一。
“师兄,你在做什么?”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成功地把还在想互看着对方的帅脸腻歪的两人视线拉过去。
顾远彬摇着头喃喃道:“这得是两个什么样的环境,才能把长得如此像的两人打造成这冬天和春天的性子?”
站在黑蝶花丛前的少年面色清咧,眼神虽和苏清一样纯正干净,但却毫无温度,如苍凉远山里的千年古潭,平静、冰寒、波澜不惊。
“哎,小师弟,你回来了?这是你弟弟和大表哥,怎么,高兴傻了?”张明光着上身,兴奋地跑过去,看着面上微怔的玄青。
“哥,我是弟弟呀,这些年来,我一直在找你,天可怜见,有生之年,咱们还能得以相见。”直到看到张明那张比亲兄弟相认的两位当事人还要激动的脸,苏清才后知后觉得想起演技,忙夸张地大喊着,几个跳跃,站到了玄青面前,心下想着这么个漂亮的少年被下毒被投崖的众多惨事,加上自己那顆悲天悯人的心,愣是把眼泪逼了出来,把一个失怙的小弟演得入木三分。
【拉斯科的鹅:我家偶像演技呈爆炸式的提高啊,这才几个月,就能熟练驾驭各种角色。】
【我是正宫:可不是吗?咱家偶像聪明着哟,在古村还一幅病得快死了的样子,再瞧瞧现在,这高冷范,倒有点像他刚参加初选的时候哈。】
【伪推理专家:咳,想当年,就那么不经意的一眼,我便被这张相当不爽的脸俘虏,心甘情愿地深陷牢笼,也不愿离开。】
玄青看着面前跳脱的年轻人,脸上闪过一丝迷惑,站在那里抱着三清剑,蹙眉冷声道:“我母亲因我难产而亡,哪来的弟弟?”
苏清眨巴着大眼睛,像是一个撒谎惯犯似地,语气流畅地编着自己的身世:“母亲是父亲的外室,因为与父亲的□□,受到了家族的驱赶,饥寒交迫,贫病相加,前几日刚刚过世,是姑家大表哥找到我,又陪来来找你的,哥。”
玄青转向顾远彬,静静地打量着这个看起来比较靠谱的人出来解释。
但顾大佬逼格却很高,除了对这个小表弟笑笑外,愣是没表现出一丝亲戚来头。
“姑姑好吗?”玄青却不放过,眼睛直盯着他,语气中还带了点挑高的尾音。
顾远彬看着身上剑意十足的少年,心下揣摩着这句明显是投石问路的话,上次直播是歪打正着,长相一样的苏清被人误会成他,但对这个少年详细的身世和家谱,实在是不知道。
不但他姑姑好呢还是不好不知道,就是有没有这个姑姑,都存在着极大的可能性。
这个玄青,不但剑术高超,心思更是缜密通透,还带着点狡谐,怪不得能得到当世两大顶尖高手的青睐有加。
感受到少年越发冷清的目光 ,顾远彬昂了昂下巴,直视了回去,很不高兴地训斥道:“好不好,有没有在公子心中没那么重要吧?看你通身气质,武功造诣已是极高,但上不能为家族复仇,下不想庇佑幼弟,何用?”
看到少年慢慢收敛起的剑气,顾远彬知道自己猜对了,上次伍仁的一番抱怨之言,曾无意中提到这位小师弟出身高贵,但境遇却非常落魄,若不是仇敌追杀,父母正常亡故,一个贵族孤儿,总会有亲戚族里帮着抚养的,怎么可能流落到这山上学艺?
“阁下到底是何人,我弟弟怎么一点武功底子没有?”玄青毕竟年少,被顾远彬情理交融的一番话说得信了七八分,虽然口气还不是很和善,但却是认下了苏清这个弟弟。
“令弟遭人追杀,在下无意中救下,顺道陪他来此寻兄。为掩人耳目,一路上以表兄弟相称。”顾远彬拱手,语气相当真诚 ,但也相当傲慢。
苏清站在一边,看到顾大佬成功把这位冰块哥哥说服了,便笑着附和道:“是呀哥,这位表哥可厉害了,是来自药王谷的嫡传弟子,对了,你屋里好像有此不对劲,咱们回去看看?”
玄青点点头,朝苏清和气地一笑,算是正式认下了这个一见面便骨血时处处都透着熨铁的弟弟。
几人原路返回,到达屋子时,发现早有一位不速之客在那等着,翘着个二朗腿,斜斜瘫在椅子上。
花溪?这吊儿郎当的酷帅劲,比前次直播见时还要放荡不羁,他抬起眼皮,陶醉地抿了一口茶,也不说话,只拿眼灼灼地看向玄青。
“花掌门不请自来,不怕进得来,出不去吗?”玄青进屋不解剑,不更衣,不净手,就站在屋子中央,保持着高度的警惕性。
顾远彬嘴角扯了扯,这个高傲的少年,在面对这个人的时候,要本就没有了刚才的从容镇定,全身处下高度戒备中,好像在提防这个快摊成一堆水的人突然的攻击。
“小清,这可不是待客之道。想你在我朱云门做客那一个月,我哪天不是陪你切磋武功,亲自给你做饭,洗衣,铺床.......”花溪慵懒地坐直一起,嘴上挂着暧昧的笑。
“闭嘴。”玄青声到剑到,三清剑带着鞘,横在花溪的脖子上。
“好,好,闭嘴,我闭嘴。好清儿,把剑放下好不好?”花溪举起双手,声音妖娆得很渗人。
苏清蹙眉听着二人的谈话,灵台突然一道光闪过,他看着花溪,着急地问:“花掌门是不是接到信后才来的三清山?”
花溪眉目含情地斜了玄青一眼,看心上人瞪圆双眼一幅不想认的样子,故意把信中的句子念出了两句:“不见花兄已是三日,却如隔三秋......”
“花掌门,后门朝东,正门朝南,恕不远送,我没写过此种信件,更不会扯这些伤春悲秋的景,请悉听尊便。”玄青面现怒意,手也再次按上了三清剑。
花溪理也不理,一幅死皮赖脸相。
“两位都是武林中叫得上号的人物,自然不可能说谎,但为什么对同一件事,却完全跳不到一段脉波上,j-i同鸭讲?”看到花溪有点兴趣地挑眉坐正身体,顾远彬又继续道:“花掌门,若我料得没错,给你报信的两个三清门人,是你派来的吧?”
花溪扯着嘴角笑笑,一幅是又怎样,你能奈若我何的姿态。
“哼!”玄青瞥了花溪一眼,对他这种煞费心机看起来已是无语,他起身走到窗前,看着那段掉到地上的木瓜花枝,脸上倒是现出一次惊讶。
顾远彬走过来,仔细瞧着他的眉眼 ,发现这人在看着木瓜花的时候,脸上现出和苏清一样的神色,有种大杀四方前的爽激。
“是否现在想执剑天洼,痛痛快快地杀一场?”看到年轻人脸上的惊讶更甚,顾远彬更加确定地问:“公子是否晚上噩梦不断,不停地有坏人来挑衅,而你,在不停地杀人?”
玄青定定地看着他,脸上浮上一抹不正常的潮红。
“公子,以我拙见,此刻你身上至少中了三样毒。”顾远彬迅速根据形势,推断出几人所处的环境和时间,并且采取行动,用爆炸式的语言,把这屋里心思不一的各人达成共识,以对抗很快便要来到的杀机。
“毒?您说的是黑蝶花吗?师傅说了,这花不触到是无妨的。”玄青走回桌前,端起茶杯就猛地罐下一杯水,但脸色还是越来越红,呼吸也越发加快。
”黑蝶花虽然不触到毒性不大,但不代表没有,你经年地闻着它的花香,可知,与它最相克的,便是你平日里最喜欢的木瓜花,它会最大程度地激发它深层的毒性,在你运功调息的时候沁入内腑,轻时在噩梦中失去理智杀人,重则无时无刻不走火入魔,变成一个杀人狂魔。”顾远彬看着他清冷的脸已是细汗淋漓,而花溪,也收起了吊儿朗当,看着玄青诱人的脸蛋,艰难地咽了口唾沫。
“别喝了。”看到两人对视一眼后,又极其不自然地把手同时伸向了茶杯,顾远彬快速走过来,把茶壶的水倒在桌子上,瞬间,那张浅原木的桌子,便变成了深红色。
“这又是什么毒?这三清派什么时候对毒有如此研究了?”花溪一拍桌子,剑眉倒坚,好歹恢复了一成魔教老大的气势。
“情花之殇。”顾远彬语气淡淡地,替这种上不了台面的情毒起了个忧伤文雅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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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大结局
57
“你的人下的?”玄青转头,恕意腾腾地盯住了花溪。
“别,别误会,虽然遇到这种情况,我不会坐怀不乱,但下药这事,还真不是我的风格,再怎么说,我花溪也是武林中长得一表人才的人物,还用得上这些个下三滥的手段?息怒,息怒,当然,若难受,我们也可以另选地方解毒,哈哈......”花溪看着玄青漂亮的黑眸里一改往日的冷清,变得雾气氤氲的引人前往,恨不得此时猛扑上去,但考虑到以后若还想见到此人,还是没敢太造次,只是过着嘴瘾,在玄青摔过来一个杯子时,也打着哈哈接住,一点也不生气。
“恕我直言,两位武功虽高,但论玩弯弯心思,还真不是他人的对手,好了,下毒之人安排的大戏很快就会登场,我和苏清先出去晃一圈,给别人让出舞台,两位,一会那人会带着掌门师傅来抓j,i,an,你们怎么打算怎么应付?”顾远彬笑眯眯着抱着膀子,朝苏清眨眨眼。
“花掌门还是跟我们一起出去吧,在这里,我看风险太大,我哥现在可没有足够的武力值对付你。”苏清想着这个花溪对玄青的一往情深,放任两人自己处理这种情毒,大概率地会让花溪占去便宜。
花溪立马可怜巴巴地看向玄青,换回一个警告意味十足的眼神和压抑万分的一个“滚”字。
花溪潇洒又无奈地朝二人摊摊手,一道红光,闪出门外,不见了踪影。
“走,咱们也得出去了。”顾远彬拉着苏清,特意在从大殿前走了两趟,为确保伍仁的人能看见,又晃到山门处,直到看到意气风发的大师兄带着众人快速走来。
“哟,两位怎么不在小师弟的屋里歇着?是我怠慢了。”伍仁春风满面,连连拱手道歉。
“无妨,小师弟有友人来访,我二人正好可以欣赏一下贵派的好风光,您忙。”顾远彬也拱手,一边寒暄着,一边兴致勃勃地四下里看着风景。
“那好,两位请便,我还有些事情,就不陪了,二十师弟,请代我照顾一下两位贵客。”伍仁看似殷勤体贴,实则给二人安排了个看护人。
小二十也不负他师兄所望,很有目的地带着两人往偏远的地方逛,就怕二人突然提出要回去,坏了他们快要收网的大计。
前面传来爽朗的笑声,苏清抬头,看到两个席地而坐的人正烤着r_ou_,喝着酒,毫无形象地瘫倒在地上。
红衣的花溪,青衣的五师叔。
原来这五师叔一直就爱在这后山打r_ou_喝酒,上次直播时苏清还不知道其中玄妙,竟还以为是不懂保护自然的当地村民醉了,还义正辞言地教训人家。
“这位是伍仁大师兄派来保护我们的。”苏清想到身边这人一幅想往回溜的样子,生怕他跑回去给伍仁通风报信,若这次拿不下这个败类,不止玄青,整个三清派都要为之殉葬,便果断地边透着此人的身份口风,一边朝花溪使着眼色。
和玄清肖像的面容给苏清带来了绝对的好处,一般人不鸟的花溪对他的暗示表达了爱屋及乌的服从,一片轻飘飘有草叶当面飞来,那个小二十便一头倒在了地上。
“你这个大魔头,好心请你喝酒,怎么无缘无故杀我门人?”本来喝得眼睛只剩一条缝的五师叔,在看到小二十倒下时,竟然刹那间门派意识爆棚,唰地就从腰间抽出大方刀,朝花溪歪歪斜斜地砍来。
花溪嘴角鄙夷地抽了抽,伸手轻轻一点,连人带刀便被推回到原地,看着还在费劲向上爬的人,花溪满不在乎地解释着:“没死,小清不喜欢我乱杀无辜,更何况他的门人,只是晕五个时辰而已,我说老五,你这平日里酒便是媳妇的人,竟还有点残存的血性啊?”
听到弟子没事,五师叔也不计较刚才的差点反目成仇,又跟花溪豪放地就着酒壶喝了起来,还热情地邀请远远站着看山景的两个年轻人一起喝。
想着这个三清派无处不在的毒,苏清礼貌地谢绝了醉汉的邀请,把摄像头转着方向,跟粉丝们介绍着此地的珍惜动植物。
一道青光闪过,苏清只觉得眼前一花,野生的酒宴前便又多了一个人,巴掌脸,大眼睛,可不正是那个探花圣手四师叔吗。
和上次一样,三师叔手里,还是拿着从苏清口袋里顺走的手机,正好奇地上下转着着,试图寻找着机关。
“这可是我们药王谷的独门暗器,能吸人魂魄的,四师叔,你确定要玩?”苏清走过来,朝青衣人眨巴着大眼睛,一点也不着急。
“夺人魂魄?这招可太损,比我派还要魔性嘛!”花溪喝着酒,看着手机,看苏清的表情中就添了那么点同道中人的意思。
“太可怕了,这个世界怎么了,难道就连高洁的药王谷都变得如此可怕了吗?”五师叔把手机啪地扔过来,小脸蹙成了一个山核桃。
这人心里绝对有事,也许在盗窃时发现了什么不该发现的事也说不定,但被一个小偷鄙夷,苏清还是为那个被自己强行带出场的药王谷感到不平,他笑着把手机揣兜里,悠悠道:“能收魂,自然也能还魂,这法器要对付的,可是江湖上的大恶人,我药王谷的的门风,源远流长上百年,是不会变的。”
四师叔点点头,又摇摇头,夺过他师弟的酒壶扬头便喝,把自己差点呛死。
“我说老四,你放着逍遥自在的圣手小日子不过,费劲心机地拜在师傅门下,又被人当众揭出老底,惹得门派上下对你怒气冲天,若还有点血气,走人不就行了,还天天像做鬼似地晃荡在这里,我说,你到底图啥呀?”五师叔大着舌头,把一段话说了个小半天。
“你懂什么,有酒连女人都不会想的怪物。”四师叔摇着洒壶,对管人酒不管够的师弟很有意见。
“为女人呗,这个状态,看起来比我还严重,彻底地走火入魔了。”花溪拿眼角瞥着四师叔,嘴角嚼着一根狗尾巴草,含糊不清道。
“女人?明白了,不是我说你,就连我这种大老粗都看出来没戏,人家小师妹喜欢的是掌门师兄,不说江湖地位武功造诣,就是光长相,这,没法比嘛,瞧瞧你,跟掌门师兄站在一起,就像仙人肩膀上扛只猴嘛。”五师叔大着舌头,说着扎人心的大实话。
【林连昆伦:我靠,这年头,有技术又怎样,还是不比不了人家一张脸。】
【谁离了谁不能活:楼上说技术,这就real搞笑了,如果小偷也算的话,那可真是打三观的脸了。】
【诶哦:对技术不发表任何看法,只舔掌门师傅那张仙人脸,花痴、jpg】
长得像猴的四师叔恼羞成怒,把空酒壶猛地朝醉汉师弟一扔,扬长而去。
五师叔颤抖着手接住酒壶,心疼地说:“哎,关我酒壶什么事,多亏我接到了,万一摔碎了,我也要随你而却了。”
得,这位对酒 ,比对媳妇还亲。
远处前山处牛角长鸣,醉汉一个鲤鱼打挺地站起来,瞪着眼睛大喊道:“门派出事了,各位,失陪。”说完便化作一道歪歪斜斜的青线,朝正山门疾驰而去。
花溪也站起来,看来也想掺和一脚,顾远彬指了指地上还在沉睡的小二十,建议道:“换上衣服吧,别给玄青惹麻烦。”
苏清也跟上:“换换气质,装得像小二十一点,别给我哥惹麻烦。”
二位都打着玄青的旗号,这让花溪无言可对,只好把嫌弃的目光落在小二十那身衣服上,无论是料子还是做工还是样式,这都明显不在自己的审美范围之上。
苏清好笑地看着花溪,第一次从这人脸上看到小孩子才有的委屈巴巴的神情。
“挺好看的,颜好的人不挑衣服才对。”看到花溪还在磨蹭,苏清出言激了他一小下。
“小家伙太调皮,跟你哥学着点,瞧着也没有武学底子,得抓紧跟你哥学,江湖第一剑的弟弟,可不能是草包。”花溪快速换着衣服,嘴里还不停地叨叨着,比上次直播时众人口中那个孤独的当风看山景的人,简直不是一个人。
苏清不服气地抡下长剑,朝着远处一处石壁就是一下,火花四s,he,外带着还咕噜滚出一个人,正是负气而走的四师叔。
“哟,这药王谷还真是集五花八门之j-i,ng华哈,瞧着半点内力没有,这使出的力道却远超当今一流高手,怪,怪。”花溪慢条斯理地拍着巴掌,摇头道。
“要想成为江湖第一剑哥哥的朋友,可要加把劲喽。”苏清针峰相对,嘴上对花溪是寸步不让。
“走吧,一个弟弟,一个朋友,难道都不着急吗?听声音,事情可是闹得不小呢。”顾远彬笑着,转身率先向正走去。
号声还在悠长地响着,三人顺着声音和飞奔的人群来到大殿门前,看到三清弟子正在集合,殿前立柱上,绑着一人。
☆、直播大结局
绑着的两人头发散乱,衣衫不整,苏清心下一惊,正在思量着不会哪里出了茬子或是伍仁又安排了什么后手时,身边的花溪轻声说:“放心,不是他。这是我那两个内线。”
众弟子以为是强敌来犯或是什么大人物犯了事,此时只看到两个道仆被绑在那里,心下便有点不耐烦,这大好的时光用来修练多好,白白浪费嘛这不是。
“诸位慢走。此事虽由这两位道仆引起,但实在是牵扯到本派两位最优秀的弟子,还请稍候片刻,当事诸人马上便会出来。”一个红脸大汉腰跨长刀从殿内走出来,朝一众要撤退的人高喊道。
听到最优秀的弟子,众人眼睛一下子亮起来,天生的八卦j-i,ng神是一回事,隐藏在心底的小兴奋又是另一回事。
若他们出事,意味着自己成为掌门师傅得意弟子的机会又大了一点不是。
一队道仆搬了几把椅子放在高台上,然后屏气剑声在站在一边,看这架式,众人知道是掌门要到了,忙昂首挺胸站好,希望自己与众不同的气质能留住那个谪仙似的人片刻目光。
伍仁和玄青并列出来,在最末的椅子前站定,拱手朝翩翩走来的三清派掌门孟一卓行礼。
孟一卓身后,跟着一男一女,男的是苏清见过的铁琴先生,女的身着红衣,面容娇俏美丽,虽然上次直播时这个女人的脸被铁琴先生用刀子划得不忍直视,但看这玲珑的身段和万人之上的气质,是掌门夫人没错。
【男人波波嗨:天呢,这女人原来长这样,我就说嘛,掌门师傅那种人物,怎会娶个丑八怪,不过,还是没有女人比较好了。】
【剪天剪地剪不断离愁:掌门师傅身后两人,可真是只相杀,不相爱啊,依我看,师傅是玄青的,那两人就凑合着相爱得了,一个妖娆,一个清冷,配一脸好不好?】
【我是正宫:楼上没看上次的直播吗,这个女人,人家可是大女主,不但引得众师兄为她痴狂,更在这不惑之年,包养了伍仁这个y-in险的小白脸,呸,忒不要脸。】
【伪推理专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掌门师傅不是也j-i,ng神出轨他小弟子了吗,这与r_ou_体出轨有何区别?】
【众人:我靠,一起追了这么长时间的星,才知道专家原来是个男的,妈呀。】
【伪推理专家:咦,你们是怎么推理出来的?】
【.......】
四人坐下后,还空了四把椅子,苏清正好奇还有什么大人物没到,孟一卓的目光却直直地s,he过来,笑着伸手邀请道:“这两位小兄弟,本门不才,两位弟子因私事争吵不休,但事情经过却好像都与两位有所牵连,可否请移步台上,做个见证,以示公平?”
众人齐唰唰地回头,苏清拉着顾远彬走上台,众人的头像一片向日葵似地随着二人的方向转动,人群中女弟子们压抑地惊呼着,平日里小师弟就已经是长得倾国倾城了,这又来了个一模一样的,想不吸引目光,太难了。
“花掌门也请吧。”虽然眼底很不爽,但语气很客气,还带上点内功,带着压迫之势,突兀地打向抱着两个膀子准备当吃瓜群众的花溪身上。
身份在众人面前暴露,还很没逼格地穿着人家门派小弟子的衣服,花溪却一点也没看出尴尬,他大大咧咧地一个跳步便跃到了台上,就要朝玄清身边的椅子坐下。
“小清到为师这边来。”孟一卓看到花溪的眼睛,便知道他打的是什么主意,忙满脸爱怜地朝玄青招了招手。
身边的掌门夫人稳坐不动,根本没有要让座的意思,三师叔白了她一眼,姿态优雅地站起来,拽着玄青的手让他坐在两人中间,自已则朝不满地瞪过来的花溪昂了昂下巴。
“有请执法白司老。”孟一卓再次出声,一黑袍老人从远处顺着连绵的屋脊跳跃而来,瞬间飞到台上,像一片树叶般地落地,轻功看起来深不可测。
白司老身形如竹杆,落座后黑着脸谁也不看,半眯着眼瞅着天空,身形一动不动,远远望去,就像一只坐在树枝上休息的大鹏鸟。
“白司老,本门座下大弟子伍仁两个时辰前来禀报于我,说小弟子玄青在派内与大魔头花溪相会密谋,请我与三师弟前去捉拿,不料到时只见玄青被浸在冷水里,说是被人下毒,自己压根就没与花溪暗中联系一说,反而控诉一切都是伍仁一手安排栽赃,本座是他二人的师傅,不好做为主审,还请师叔司老辛苦。”孟一卓身体前倾,对这位白司老语气中充满敬畏。
白司老朝他抬抬手,慢腾腾睁开眼睛,先是看向了花溪,面色平静地问:“我派弟子之间的龌龊,让花掌门见笑了。”
花溪不要脸地点点头。
白司老也不恼,还是不紧不慢地犹如拉家常地问:“花掌门,柱子上绑着的两个人,可是你的手下?”
花溪歪头,看了眼那两个人,那两个道仆从散乱的头发下往外一瞅,跟花溪对上后,又迅速地低下了头。
这两人可真是惨,上次被伍仁利用送了信给花溪,屋里又被栽赃上珠宝,在花溪这边也成了叛徒,被罚在山洞里戴着脚链凿石头。
“你们是我派里的人吗”花溪笑着问。
二人忙不迭地摇着荒草似的头发。
“白司老,不是我不敢认,而是我真认不出,上千号人,我还真不能一一记着他们什么样子,就是四大护法,一年也难得见我一次,更别提这种小角色。这封信我到是记得很清楚,是我派大护法左经元交给我的,您看,要我帮您把他传来吗?”花溪配合得很认真,认真地让人觉得在表演,还带着看热闹的意思。
“那封信,可以让我看看吗?”白司老没理会花溪有点殷勤的配合,继续按自己的节奏走。
花溪迅速从兜里掏出一封信,起身,双手捧向白司老,面上恭恭敬敬的,像个懂礼节的年轻好后生。
白司老在认真地研究着信,苏清在认真地研究着伍仁。这位仁兄坐在那,虽然面上一派镇定,但时不时瞟向掌门夫人的小眼光,却暴露了此刻这人内心的强烈不安。
白司老看完信,没有还给花溪,而是递给了玄青,见他看完后扯起嘴角,才出声平静地问:“玄青,你可有什么可说的?”
“家母闺名中有个辰字,我为了避讳,都是少写倒数第二笔的,这封信,虽然形神模仿得维妙维肖,但却绝不是出自我手,再者说了,这种无病呻吟的话,玄青也说不出,哼。”玄青用眼风剜了花溪一眼,意味明显,你这人,竟然信这种下三流的话,根本不符合我的品味嘛。
伍仁的脸好像更白了点。
“既然是遭人诬陷,又做何再诬陷自己的同门师兄,玄青,你无凭无据就随意攀咬伍仁,是太武断了,还是仗着某些人的宠爱无法无天?”掌门夫人开口了,并且更加无理无据地把罪名急速转折地,加到了掌门身上,而且是在全派上下,这面子,是一点也没留啊。
玄青脸上有点不服气,但毕竟是长辈,身旁的师傅还一个劲地朝他打着眼风,就压着怒意,嘴唇紧抿,坐在那里不动。
白司老也没有尊重女性的意识,还是按照自己的节奏,用同样平静的语气问伍仁:“你为什么会带人去玄青那里,是何人给的消息?在没看到信的情况下,你又是如何知道花溪要和玄青密谋?”
“禀报司老,有巡山的弟子看到花溪进入小师弟的房间,特来告诉我的,密谋之事是我猜的,一个魔头和一个剑客,如果不是密谋,还会有什么呢?”伍仁显然是打过腹稿的,在说完后还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孟一卓。
这是要挑起掌门师傅的醋意,让两人大boss 干起来啊。
但大boss可不是常人,要干,也得找个无人的地方,怎么会在这大庭广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