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木仓,狼狈地捂着手臂上的伤口,一边跑,一边回头看。
只听,身后的脚步声更加凌乱。
仿佛,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男人身后还跟了一个同是戴着眼镜穿着灰色长褂的男人,边跑一边护着前面的男人。
“陈先生,您先走,我护着你,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大不了,我一条老命就交代在这里了,也千万不能让那姓袁的得了逞。”
灰色长褂男人气喘吁吁,狼狈地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
“要走一起走,”男人眼睛里闪过狠意和痛意,如果他这次能活下来,定要那姓袁的人的命。
如果袁氏那歼诈小人夺了劝,黎民百姓可真就处在水深火热之中了。
强烈的求生欲,让他忘却了手臂上的痛楚,他脸色惨白,一看就是失血过多的样子。
“先生!”灰色长褂男人语气又着急又担忧,恨不得回头和那帮人来个同归于尽。
“跑!我就不信老天会让我亡命于此!”他陈如毅一生为国为民,不甘心,他一点也不甘心就死在这里。
咯吱一声
破旧的门板打开的声音,在这混乱却诡异的小巷子里响起,异常清晰。
灰色长褂男人还没反应过来,只见一只白色修长的手从里面伸出。
“先生!”
眼睁睁看着先生被人拖走的时候,陈忠简直是目呲欲裂,头上的汗水大滴大滴往地面掉。
“陈忠,快进来。”
就在这时候,他听到先生安然无恙的声音。
顾不得多想,陈忠举着木仓,快速地往四处看了一眼,然后一个闪身进了门里,快速地关上门。
就在这时,原本晴朗的天空忽然暗了下来,雷声轰隆隆。
夏天的天气就犹如小娃娃,脸说变就变。
不过几秒钟,大雨倾盆而下。
小巷子里,原本一步一深一浅的脚印,一下子被雨水打湿,血渍被冲刷开来,看不清它原来的样子。
三人寂静无声地对峙着,
只听见,门外响起一阵杂乱无章的脚步声,踩在地面,显得来人有些匆忙。
陈如毅和陈忠几乎屏住了呼吸,脚像是被粘住了一样,一动也不敢动。
终于,混乱的脚步声过去了。
陈忠一颗心落了下来,脸上不知是眼泪还是雨水,湿漉漉的,头发乱糟糟地顶在头顶,劫后余生,“先生,我们,活下来了。”
“嗯,”陈如毅却不敢轻易放松,停下脚步,手臂上的伤犹如钻心地疼。
和陈忠对视了一眼,他这才看向始终平静无波的年轻男人。
氛围有些冷滞。
没人说话。
“谢谢您的救命之恩,陈如毅在此,无以为报。”
陈如毅被雨水淋了以后,很是狼狈,头发往下掉着水,手臂的伤口还在往外渗着血。
虽然如此,但是他说话的时候,却没有半点狼狈之意,仿佛岩崖上的青松,屹立不倒。
☆、民国多情7
蓝色长袍男人这才抬起头来。
余年在这等着, 本就是凑巧,加上,陈如毅这个爱国的革命分子,本就不该死, 他救他一命,也是造福百姓。
剧情这东西, 他多多少少了解一点。
可是,现如今, 看见这个上位者姿势,不亢不卑的男人, 他已经有了新的较量。
“不用谢, ”余年的目光丝毫不加掩饰地打量着两人。
陈如毅尚能保持着不变的脸色,而陈忠, 因为敌我不明, 下意识地就要举起木仓,幸而被陈如毅拦住了,“陈忠, 不要轻举妄动。”
“先生, ”陈忠现在有一个风吹草动, 就会防备起来。
“听命令, ”陈如毅压着他的木仓口往下。
“是, ”放下之后,陈忠依然用防备的眼神看着余年。
“你流血过多,我替你包扎一下, 那些人暂时不会回来了。”余年的视线最后落在他的手臂上。
看他的脸色,一路上应该忍了许久了。
陈忠时刻保持着警惕,试图拦住先生。
但没想到,陈如毅的眼神只是定定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绷紧的肩膀松下,“谢谢,麻烦你了。”
“不用谢,”
跟严肃的人说话,余年也是绷着一张脸,站在屋檐下,他只是脚尖沾湿了一点,尔后,转身回了屋子。
“先生,我们还是先回去。”
风声鹤唳,这个年代,人人自保,哪有人见了麻烦还要凑上去的。
何况,若是平常人,听了木仓声,见了木仓伤,躲都躲不及,哪有余年这么平静的,一看就不是平常人。
陈如毅抬手,“我岂是这等贪生怕死之辈,何况,他不是姓袁那边的人,陈忠,你且放宽心。”
他的眼神透彻,坦坦荡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