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会发银毒的算哪门子孩子?撩开她衣服的时候你又不是没看着是个什么龌龊样子。”
“可是……”嗫嚅的声音更低了些,却仍坚持。
“好了好了,大家也别为我这妹妹伤了和气。我这妹妹也就看着年纪小,也有十五了。且打小就晓得男女之事,确实算不得孩子。”
“听见了?艳姐什么人物你总听过吧?她的‘妹妹’用得着你来担心?”
其他女犯拉了那嗫嚅着说话的女犯一把,她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诧异的发现那个艳姐正看着自己笑得妩媚又温柔,却叫她没来由的脊背发冷,不由自主噤了声。
云芸已经被从地上拖了起来,却腿软得几乎站不住脚,只得倚靠着墙。想要伸手揉揉惺忪的睡眼,却发现手腕疼得厉害,根本抬不起来。这才响起昨晚终夜禁锢在诊疗台上,想必腕上满布新鲜的勒痕。
身上仍旧阵冷阵热,难过得紧。
上工?她这样的身子,又能做些什么?
第五章 深牢大狱(3)-投鼠忌器 < 云泥劫(限,含快穿) ( 姬夕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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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深牢大狱(3)-投鼠忌器
眼前的少女身姿纤细而娇弱,看身量分明只有十来岁,比之家中女儿更为年幼。虽面庞青肿得厉害,却仍叫良慧娘忍不住心生怜悯,进而出口相帮。
只是,在这牢狱里边,便是囚徒当中,良慧娘亦是弱者,能鼓起勇气嗫嚅着开口已是极限。然人微言轻,她亦知自己不过是个小人物,说的话怕是连个水花都溅不起,却又无法袖手。
眼看少女支撑不住,就要摔跌回地上,良慧娘连忙上前扶住她身子。
这要真摔跌回去,那拖她起来的几人怕不要给她一顿好打?
扶住女孩的身子,良慧娘心下却是一阵惊讶。虽说年纪小,可这孩子未免也太轻飘了些,扶在手中恍若无物一般。指掌间的触感极柔嫩,分明已经瘦得皮包骨且伤痕满布,揽在怀中却只觉骨骼圆润而娇软。
良慧娘不禁心下一叹,怨不得那些男人要通宵达旦的折腾,这以后只怕……
云芸脚下虚浮,好在身子轻,有了身边女子的支撑便不至于滑落到地上去。这双揽着她的臂弯温柔而有力,带着与自己母亲相似的气息,令她感到莫名心安。
她强打睛神抬头望向身边的女子。身材中等、样貌平凡,再普通不过。然而在那女子眼中,云芸看到了慈爱与怜悯,令女子平凡的面貌因温暖而美丽。那一瞬间,云芸方才感到自己尚在人间。
良慧娘却被怀中的女孩看愣在当场。她无法形容自己的感觉,准确的说,她无法形容那一双望着她的眼睛。干净、明澈,却又深不见底,仿佛空山里藏得最深的那一眼泉、一潭水,能照清这世间所有的明与暗,善与恶。
那一瞬间,良慧娘竟无端自心底生出了对那双眼祈祷告解的心愿,压也压不住。
最终,没有祈祷也没有告解,那双眼睛从她的眼前消失了。怀中的女孩也消失了。就在她一愣神的功夫,一双同样圆润却肌肉丰腴的手臂探入她手肘nei,轻易夺走了她怀中的女孩。
良慧娘惊讶的抬起头,正撞见一双妩媚如狐的眼,带着审视的意味打量着自己。女孩则被这如狐的女子圈入了她的臂弯里,头被那女子伸手拢在怀里,无论青肿的脸还是明澈的眼便都就此掩了去。
“这是我寮口的姑娘,我艳姐自会照顾的,就不劳这位大嫂您费心了。”
声音温柔而甜腻,却掩不去其中的疏离与轻鄙,妩媚的眼仿佛不经意的扫过良慧娘年华不再的面庞与粗糙的双手。
良慧娘并未在意女子眼中的意味,或者说,她早已经习惯了。身为升斗小民,她自然明白,什么自由民主,那是说来好听的,这世道,笑贫不笑娼。
她的眼只黏在那个年纪堪比她家中女儿的女孩身上,听这女子方才说话,分明对这孩子不抱善意。如此想着,良慧娘就想伸手把那女孩再夺过来。却在此时,有人从身后拽住了她,轻声道:
“慧娘,你疯了?这女人可是艳姐,就是欢城的那个艳姐,你跟你女儿以后日子不要过了?”
良慧娘伸出去的手僵住了,进退维谷,终归于沉默。
欢城,可不是哪间夜总会、娱乐宫抑或其他什么寮口的名字,而是真真正正的一座城。
高度自治亦是宇渡之民主的体现之一,即便是首都尘寰市,亦不例外。天外天与地下城区,皆是此中代表。
天外天nei设云端等等秘境之办事机构,其中除却云端居于明处,余下几乎皆是宇渡人无法窥视的神秘之所。若非此次政变之故,宇渡官方尚不能真正落脚天上天。
与之相比,地下城区绝算不上神秘,相反,这里的自治正源于其世俗,或者说,是官方势力对于“江湖”的妥协与博弈。
尘寰市的地下城区,由许多大小城郭组成,这些城郭并非一成不变,而是随着彼此势力的消长不断生灭。城郭之间各自独立又相互牵制,与尘寰市政府下辖各官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