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斌突然抽出身旁士兵手里的刀对着舒遥,他的身体在颤抖着,声音也在颤抖着:“你在有意坑本王?”
“不不不。”舒遥仍是不慌不忙,“王爷,你看。”话语间,她拍了拍手。
这时,两名衣着飘逸的女子架着一人飞来从舒遥身旁站定,而这个人,正是之前舒遥机缘巧合,所抓到的蔚元钧。当下蔚元钧抿着嘴,倒也挺冷静。
蔚元斌看到蔚元钧,眼睛登时便亮了:“你……”
舒遥笑得更愉悦:“王爷是不是很惊喜?”她的目光却仍是落在对面裴永骁的身上。
本是瞧着极为淡然的裴永骁,这会也陡的眯起了眼。
蔚元斌立刻迫不及待道:“把他交给本王,由本王处置。”这女人太过胡闹,明明早已抓了蔚元钧,却至今才放出来,害他白白死了这么多将兵。
舒遥没有理他,只忽地伸出软剑架在蔚元钧的脖子上,挟着他缓缓朝前走去,直到离裴永骁近了些,才道:“武平王,觉得自己该如何做?”
只是一会的功夫,裴永骁便也冷静了:“你觉得我该如何做?”
舒遥笑道:“我做这么多,一来确实是为了给北顺添乱,但更重要的,就是杀你。”话语间,她眸中色彩陡的变冷。
她继续道:“只要你死了,我便放了他。”
蔚元斌听到她的话,立刻便又面露震怒之色,他只一想,便想通消息为何会透露:“你……”他正想靠近她,被她的两名手下给挡住。
裴永骁只淡道:“看来你师父对你来说,真的很重要。”
舒遥:“确实,没有我师父,就没有我,所以你必须死。”她永远不会忘记,无依无靠的她四处流浪时的痛苦,更不会忘记师父收养她,教养她的大恩大德。师父就是她的天,可裴永骁毁了她的天。
这时裴永骁突然道:“带上来。”
随着他的吩咐落下,林德立刻离去。没多久,林德回来时,后面跟着两个手下,而那两手下抓着的,正是杜青宁。
当舒遥看到杜青宁,瞳孔难得微缩了下。
裴永骁仍旧面无表情,只道:“她和你的师父,谁重要?”言罢,他的剑也架到了杜青宁的脖子上。
杜青宁抬眸看了眼舒遥,便又垂下了眼帘。
那天晚上,她本是在睡觉,却被突然闯入的林德下了迷药,乔装成他的手下,给半昏半醒地扶走了。再清醒过来时,就发现自己在去浔川的马车里,而且跟得是裴永骁的军队,并被控制着。
她本来不知道理由,如今是知道了。
她觉得莫名其妙,也觉得挺麻木。
裴永骁剑下的力道突然加重,又道:“要不要看谁赌得起?”
一股尖锐的疼痛袭来,杜青宁不由咬紧了唇,疼得她眼睛都红了。舒遥又怎会在乎她的死活?所以她是要死了么?
哪怕离得远,舒遥也可以看到杜青宁白嫩无暇的脖颈上渗出的鲜血,她的红唇微抿了下。
裴永骁的力道再一次加重,重申了遍:“赌不赌?”
这一回,杜青宁的眼泪被疼出来了。
舒遥看到她的泪与血,陡的直接将蔚元钧给推开,非常爽快地说道:“不赌了。”她瞧着仍旧挺轻松的。
杜青宁面露惊讶之色,立刻抬头看着她。
舒遥没有再去看杜青宁,只对裴永骁道:“放了她。”
裴永骁:“我没说要放。”
舒遥闻言冷笑了下:“还真是挺卑鄙的,说出你的条件。”他这一生都是在刀尖上舔着血,她了解他的杀伐果断,哪怕对方是他的儿媳妇。
裴永骁冷静道:“自废武功。”
舒遥垂了下眼帘,便再次看向杜青宁。
杜青宁呆呆地迎视着对方,她从来都是看不懂舒遥的,这一次,她更是看不懂,却莫名在觉得心颤。
习武者都清楚自己的武功运行筋脉在哪里,舒遥看了杜青宁一会儿后,便非常爽快地在自己身上的几个xue位点过,并陡的握拳使了力。闷哼间,她的一口鲜血喷出,当时便瘫倒在地。她仍抬头看着杜青宁,但嘴角含血的她,却是突然笑了。
结果虽是如此,她似乎莫名觉得很开心。
这时一身白衣的裴延突然飞了过来,他一把推开抓住杜青宁的人,将她搂入怀中。当他的目光触及到她脖子上的血,立刻音沉着脸看向裴永骁,狠声道:“回头找你算账。”
低头间,他发现杜青宁一直呆怔地看着舒遥,仿若失了魂。
对杜青宁来说,舒遥是活得风光无限,潇洒恣意的,从来都是别人无法触及的存在,可现在却狼狈地像一团烂泥似的趴在地上,好似谁都可以上去踩一脚。这是一种,让她觉得极为刺眼的悬殊,刺得她的记忆陡然如朝般涌入脑海。
“娘,秋姨说这几天娘不用出任务,娘别走好不好?”
“我说过多少遍了,喊师父。”
“可你就是我娘,为什么要喊师父?都说我与你长得像,你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