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始终不关心他,连他们的儿子都不关心。
她这还真的是宁愿抛弃她辛苦生出的儿子,也不愿与他在一起。
忽然,他陡的睁开透着冷冽音沉的眼,抬手一挥,案桌上的一切,通通霹雳乓啷地落了地。他握紧了青筋暴起的拳头,薄唇紧紧地抿起。
所以他该拿他的阿芜怎么办?
柳亦见到忍了许久,终于难以忍住心中郁气的薄祁云,只仍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哪怕对方的那一挥,因为力道过重,有东西砸在他身上。
薄祁云吞了吞喉咙,闭眼深吸了口气后,再睁眼时,本是布满戾气的眸子,这回再淬上了一层冰。
这时柳亦立刻道:“凌山王已逃去了桑南,邵将军也已追了过去。”
薄祁云冷道:“别留活口,直接分尸。”
柳亦:“是。”
随着柳亦的离开,听力极好的他,清楚地听到了独院偏房中传过来的孩童笑声。听着这笑声,他心中的骇浪才慢慢勉强压住了一些。他又闭上了眼,不由在想,这孩子是他与阿芜哪次有的。
思起曾经他与阿芜的房事,他不由又烦闷的握紧拳头。
而这时的序月水渊中,裴延仍顶着最残破虚弱的身子折腾着杜青宁,不甘被小瞧的他,许久后才肯停歇,搂着她喘粗气,之后不断眷恋地轻啄着她。
杜青宁实在担心他的身子,歇了会缓过来气后,又试探着小声问道:“我去给你拿药?”
“嗯!”他语气不明的轻应了声。
杜青宁闻言便松了口气,推着她:“你起来。”
他抬手摸了摸她鬓角的汗水,看着她脸颊挥之不去的娇艳绯红,知道她确实被他折腾得够呛后,才翻身独自躺在床上,看着她穿衣服。
后来她问他:“该拿哪里的药?”
裴延仍看着她的眼睛,仿若是想看出他究竟是否将她爹从她的心里赶走。过了会,他才应道:“西面药架,中间一排,第二个瓷瓶。”终究还是伤了身,他的声音明显透着中气不足,哪怕他瞧着挺淡然。
杜青宁低头在他的唇角亲了口,便就出去了。
进到他的书房,她深吸了口气,才拿了药走出去。她先吩咐了人去准备清淡的补身粥,才回到房间。
但她走近一看,才发现他竟是睡着了。
她晃了晃瓷瓶里头的药,发现里头是液体后,便蹲在床边,把瓶口对着他的嘴,将里头的药缓缓倒入他的嘴里。直到一瓶药喂罢,她便就如此仍蹲在床边看着他。
现在的他,虽解了毒,喝了药,瞧着却仍旧病恹恹的,就像是生了病的大男孩,令她瞧着又觉得心疼极了。
不得不说,他是命硬的。但命硬的人经历的苦难,却是常人所不能承受的。
似乎在这些日子里,她已经习惯了看他,有事没事便会看看他。只是看着看着,她就不由又想起与舒遥一起跳下山崖的爹,渐渐又出神了。
直到外头响起敲门声。
她回神起身走过去开了门,便见到站在沈星身后的林德。
林德道:“属下来此,只是想知道二公子可是能医治王爷。”现在裴永骁的状况非常不妙。
杜青宁闻言看了看身后仍在睡觉的裴延,便面露抱歉之色:“裴延睡着了,待会他醒来,我便第一时间问他情况,派人去王府通知。”
林德明白二公子的元气大伤,便应下离去。
看着林德离去的背影,杜青宁想到之前裴延让王爷放心倒的一幕,她想他该是能医治的。
这时采秋端了刚熬好的补身粥过来,虽然当下裴延已睡,杜青宁还是接过了。
她回到房间,自己喝了起来,因为她也需要补身。
裴延这一睡,便是到了次日早上才醒来。大概是他的药太管用,哪怕他没有吃东西,如此睡一觉,瞧着脸色都好看得多。俊脸上有着一丝极薄的红晕,嘴唇也不再那么干裂苍白。
躺在她怀里,比他先醒过来的杜青宁看着他,觉得颇为满意。
裴延迎视着她,见到她明显憔悴消瘦了极多的模样,他的愉悦多于心疼,因为她这都是因为他。现在他的睛力更足了,不由翻身又用力亲住她,亲住这个明显更喜欢他的她。
她推他,诧异道:“你不会又想……”
“就是想。”他又夺了她的呼吸,吞下了她还想说的话。
这一次自然比昨日那一次顺利得多,待到他心满意足时,这次却换她睡着了。后来他便也没起来,只喊了采秋又给他拿来药吃下后,便陪着她继续睡觉补元气。
近入夜时,她才醒来,睁开眼便见到看着她的他。
她不由微愣,因为这是她最熟悉的一幕,只是近些日子因他的昏迷不醒而许久没再经历罢了。失而复得的滋味,令她不由又搂紧他的腰。
裴延很享受她对他的依恋,勾唇抚了抚她的脑袋。
他问她:“饿么?”
她其实不饿,因为爹还生死不明,她哪有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