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拭着泪,眼巴巴等待着对方嘴里说出的结果。
“这……”井大夫面露不解之色。
杜青宁赶紧问道:“怎么了?”
“这剑伤虽伤及要害,但属下能治。”他是裴延养的大夫,自然也非等闲之辈,但在杜青宁未来得及松一口气时,他又继续道,“但公子身上似乎还有些别的问题,否则气息不至于如此微弱,只是属下一时并不能看出。”
“别的问题……”杜青宁立刻又道,“是耽搁太久失血过多?还是因为摔过?”因她没用,这一路上,没少令他受到折腾。
井大夫思索着应道:“属下先给公子处理身上的伤。”
杜青宁又悬了心,怕极了。
这时得到消息的裴迎华也踏了进来,当她见到那一身零零碎碎的小伤,瞧着狼狈不堪,仿若丢了魂般的杜青宁,便加快了步伐走过来,再看到床上重伤的裴延,她问道:“这是怎么了?”
听到裴迎华的声音,杜青宁回神收回了落在裴延身上的目光,她看向裴迎华,问道:“你师父为何要伤他?寻仇?寻王爷的仇,寻到裴延身上?”
“我师父伤的?”裴迎华也有些惊讶,“我不知道。”
杜青宁便没有再说话,只仍旧看着昏迷不醒,脸色瞧着似乎更难看的裴延。
她不习惯看到这样子的他,多看一眼心就更加揪疼一分。他该是时刻睛力无限,谁都拿他无可奈何的人。他根本不该是现在这样脆弱的模样,就连保命都得靠别人。
裴迎华的目光从裴延身上收回,她看着身上多处被划破,又明显透支的杜青宁,难得说了次废话:“你该歇会,大夫会治他。”
杜青宁未语,只仍旧看着裴延。
她的丈夫能不能救活都不知,她又如何能歇得下呢!
相比来说,裴迎华与杜青宁的感情,要比与裴延的感情要深得多,这大概就是以心换心的结果。她看着杜青宁心力交瘁的模样,一直劝人不是她的行事风格,她便突然伸手在其身上特殊的xue位上点了下,托住了对方瘫下的身子。
看到这一幕,沈远难得多看了眼。
杜青宁确实是累了,不仅身体透支,也受到了惊吓。但就算是如此,次日一大早,她也仍是突然睁开了眼。她立刻转眸,见到的是坐在桌旁发呆的裴迎华,因为这是裴迎华的房间。
听到动静,裴迎华转眸看了过来。
杜青宁身上零零碎碎的小伤已被上了药,身上划破的衣服也被换了,休息半晚过后,看着状态也好看了许多。她没问自己为何会睡着,在发现这是裴迎华的房间后,便立刻起床跑了出去。
若是以前,裴迎华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会关心除薄祁云以外的人,可现在她确实是关心了,还只是个弱不禁风的小丫头。
她顿了下,神色无异的起身跟了上去。
杜青宁跑回她与裴延的房间,便见到裴延仍躺在床上,她立刻过去问守在这里的沈星:“他没醒过?”
沈星应道:“没有。”
当下的裴延伤口已被处理好,身上带血的衣服也换了,可脸色反而更难看了些。她心觉不妙地握住他的手,可以清楚地感觉到他的手更加冰凉。她慌道:“这是怎么回事?”
沈星脸上的神色亦是很沉重,他应道:“井大夫说,照理处理好伤口,用过药,公子该是能好些,可是却……”
“却怎么了?”杜青宁揪住了心。
沈星抿了下嘴,道:“除了伤口,公子的其他情况没有任何好转的迹象,更没有要醒来的意思。”
杜青宁闻言立刻又问道:“为什么?”
沈星:“井大夫也不知道。”
杜青宁趴在裴延的身上,趋近他的脸,又喊了声:“裴延。”她想起大夫所说的,有别的问题,那到底是什么问题?这种未知的问题,只会让人感觉到害怕。
不知何时得到消息的裴永骁踏进了房间,他见到这一幕,立刻快步踏近,看着昏迷不醒的裴延,问道:“谁干的?”
沈星应道:“是姑娘在北顺的师父舒遥。”
裴永骁伸手执起了裴延的手腕,为其把着脉,也意识到裴延的情况有多危险,他又问:“那个穿红衣服的?”
沈星:“是。”
裴永骁仍看着一动不动的裴延,脑中想起那穿红衣服的女子,他微抿了嘴,似是在思索着什么。过了会,他才再问:“大夫如何说?”
沈星:“伤口虽已处理妥当,但公子的心脉仍旧微弱不见恢复,也没有要醒的迹象。”
裴永骁一听就懂:“这是有别的问题?”
沈星:“是。”
这时正用手指给裴延顺发的杜青宁语气不明地出声了:“神医乔决在哪里?”她很乱,却不得不压抑自己,她选择相信他一定会没事。他这么强大,这么偏执,又怎么舍得离开她。
沈星:“每次他都是自己出现,其他人无法找到他。”
杜青宁:“想尽办法去找,还有舒遥,也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