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芙莒!”气的浑身发抖的杜青彤陡的喝了声。
“姑娘……”芙莒不甘,她不相信以自家姑娘的条件,做到这个地步,真的会有男人半点不动心。
杜青彤又何尝愿意相信裴延会如此待她?可她也知道裴延就是个另类。无论这个字是不是裴延让沈星带给她的,她都不能再在这里自寻羞辱。
她狠狠地深吸了口气,带着满心的愤怒转身就走。
芙莒瞪了沈星一眼,忙跟了上去。
沈星神色始终未变,见那主仆俩走远了,才转身回了序月水渊。
杜青彤回到靖阳侯府,未想踏入府中,抬眸便见到满目的大红色布置。
这才一天不到,变化就如此大,昭示着杜青宁即将欢欢喜喜的被裴延迎娶。
看着那些大红喜字,本就气极的杜青彤手不由颤了颤,最后又攥成了拳头,她只恨不得上前把这些红色通通给撕了。
她究竟哪里不如杜青宁?他究竟为何要如此待她?
她将一腔真心奉给他,得到的却是那么大的羞辱。她是谁?他怎么可以将她的真心踩在脚底下?
芙莒见姑娘隐忍了一路,却在看到这些红色的布置陡然红了眼,便心有担忧,小心翼翼的唤了声:“姑娘?”
杜青彤没说话,只继续努力压制着自己,转身间,她的眸中浮出了本不该属于她的算计之色,她迈步继续朝后院走去。
她绝不能让这场大婚顺利进行。
转瞬便到了婚前杜青宁的开脸仪式之时,肆意轩的后屋尤其的热闹,按规矩,侯府中的一切妇人姑娘都得来,所以不仅杜青雨,就连杜老夫人、二夫人佟氏、二姑娘杜青南也都在,杜青彤本也要来,奈何却听说身子不舒服,便少了她,因杜青慧而思女成疾的赵氏更是不用说。除侯府中人之外,唐晓澜也携着几位亲近的姑娘过来了。
当全福妇人屏姨细心的为杜青宁清洁面部后,坐在一旁的杜老夫人难得凉凉淡淡的出声,她对这些眼巴巴的盯着杜青宁脸瞧的姑娘们道:“开脸不宜对着其他人,都到阿宁身后去吧!”
唐晓澜正稀罕着想看看这过程呢,却不想不能看。毕竟是杜青宁的喜事,便也没多说什么,乖乖去到了杜青宁的身后。
其他人亦是如此。
杜青宁本就有些紧张,见这么正式,便不由更加紧张了起来。
后来当屏姨用弄成了特殊形式的线拉扯着在她脸上绞动时,她可感觉到脸上有些疼,她下意识拧了眉。
屏姨见她绷紧着身子,便慈和道:“姑娘不必紧张,放松。”
杜青宁试着问道:“后面可是会疼?”
屏姨:“姑娘放心,不会疼。”
“哦!”杜青宁便对身后的杜青雨她们道,“你们别只顾着看人家手下的动作,陪我说说话,好转移注意力。”
唐晓澜马上便应下:“好好好,陪你说。”
在场就数唐晓澜最会找话说,便由她开了话题,你一言我一语中,这所谓的开脸终于完成。她们便都到了杜青宁前面,细细打量着她。
唐晓澜眨了下眼:“好像除了有变白些,也没什么区别啊!”
杜青雨闻言便笑道:“听说这只是刮一刮脸上的汗毛,修一下鬓角罢了,哪还能有很大的变化。”
杜青宁对着铜镜细细打量下自己的脸,满意道:“我感觉看起来干净了不少。”
这时杜老夫人吩咐申嬷嬷递给屏姨一个最大的赏封,屏姨道了声大吉大利后,便离去。
既然仪式已过,来做做样子的杜老夫人便随意嘱咐了杜青宁几句话就在佟氏的相伴下走了。
不相干的人已走,杜青宁就拉着杜青雨她们闲聊起来,聊的无非都是与大婚有关的事。因为杜青宁当真是紧张,便莫名与大家有了说不完的话,仿若如此便能赶走紧张。
腊月十八。
在这大婚当日,天未亮,靖阳侯府里外来来往往的人便已是不绝,越是到后面便越是热闹,人不断往里走,大礼不断往里送,一声接着一声的道贺。欢声笑语一片,喜气遍布靖阳侯府里里外外,甚至方圆老远。
杜青宁老早就被挖了起来睛心梳妆打扮,因她这辈子都没真的好生上过妆,望着镜中那妆容睛致的自己,她感觉挺稀奇,但更多是惊讶。
这时同样惊讶的唐晓澜在杜青宁耳边已经出声,她惊叹道:“倒是未想到阿宁好好上上妆,竟是能如此娇媚。”
杜青宁对着镜中,摸了摸自己的脸,她也没想到自己只是上个睛致些但不算多浓的妆,就能变得如此美艳,仿若只是一勾一划间,便轻易勾画出浑然天成的妩媚,摄人心魂。
她一直觉得自己长得很纯净,倒没想到她还有当狐狸睛的底子。
她觉得很新鲜,便一直左看看右看看,许久不见收回目光。
一旁的杜青雨惊讶过后,便笑道:“好了,过来把外衣披上,好生检查一番,看看哪里有纰漏。”
杜青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