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这时候已经立秋了,但是他们所走的这条路上,两旁的野花野草还都很茂盛,秦早想那j-i蛋花和鸭蛋花一定又在比赛似的笑开着,几株相对谁也不服输。就着漫天的红霞,依稀能看见枸杞枝头还挂着一个个的小果实,这都使他满心欢喜的,是景也是人也。
“风大,把窗关小一点,头不要伸出去了。”秦九怕他吹的头疼提醒到。
夕阳的余晖斜照在大坝旁边唯一一户房屋上,映照着院子里高大的皂角树在青砖黑瓦中分外鲜艳,秦九刚把车停靠在路边上,秦早就打开车门冲了下去,边跑边喊:“爷奶,爸妈,我回来啦。”
装烧饼的袋子在跑动中晃悠着,发出哗啦啦的声音,秦九走进去的时候,院子中的人已经人手一个烧饼了,他也挨着喊了一圈,说一句我们回来了。秦早正蹲在地上喂脚边的三只小黑猫,都是两点的宝宝,两点在十五岁那年走出了家门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了,一家人找遍了附近也没有找到,秦早哭得止不住,饭也吃不下,那年他已经满十五了,秦奶奶把他抱在怀里,拍着他的背,告诉他:“两点是我们这活得最久的猫了,它肯定特别喜欢我们,才会离开家不让我们知道的,现在我们还有三只小猫对不对?”
跟他们一块儿长大的两点离开了,又留下了三个小宝贝给他们,院子里的那棵皂角树依然能施上猫肥。
据说,猫知道自己寿命即将结束的时候,会主动离开自己喜欢的主人,这样会给人一种猜测,它可能还活着。
“一点就行,不能吃太多。”走过他们身边时秦九提醒,这三只小黑猫肚子都溜圆,它们名字都好记,大黑,二黑,小黑,不过没人能分得清楚哪个是哪个罢了。
“我就掰了指甲盖那么大。”秦早比划给他哥看,边跟在秦九后面进了屋子。
灯光下面,白天的晒伤更明显了,黑紫黑紫的,秦奶奶一眼就看到了,把烧饼塞给秦九,自己上前看个清楚,心疼的不行,开始怪起了秦九:“早说我跟着去,你非说你去两人一会就能弄好,速度快,还不是天黑了才到家,还把早儿晒成了这样。”边念叨着还招呼季青罗去拿绿药膏来止痒。
老人家心里绿药膏是万能的,蚊虫叮咬,烧伤晒伤都有用。秦早被涂上药膏,缓解了刺痛,替他哥辩解:“哥陪我排队那么久,还出去买东西,我都坐在宿舍里歇着的,明天就好了。”
一家人看他顶着红紫的脸蛋又想笑又得忍着。烧饼最终也没有吃完,秦满仓最给面子,吃过饭了还硬塞了三个烧饼下去。还剩下十几张,季青罗走过来要拿走:“放冰箱里面,明天早上串着在锅底烤烤就行了。”
秦早不想放手,“陈爷爷呢?”
“陈爷爷这两天太累了,已经睡下了。”陈老头这几年一直是他们家的技术顾问,种什么蔬菜都先跟他商量,新品种也是他先摸到门路,他们真的跟一家人没两样了。
“那我去找张闻桐,他肯定喜欢吃。”
“他们还没回来呢,应该是明天才到家。”秦九笑着给他一脑瓜崩,接过烧饼袋子放进了冰箱里。
秦早这才歇了找人吃烧饼的心思,怕他哥等会当着全家人的面嘲笑他,先一步进卧室去了。
秦九刚回来的时候,大家觉得他可能跟以前一样,呆不多久就走了,也没给他收拾房间,他跟秦早一间房睡习惯了,也没收拾,俩人现在还在一间房睡,也就是秦爷爷做的床大,要不然还真睡不下两人。
睡前,秦九站在床前又给秦早抹了一层芦荟胶,总归多重保障是没有错的。
秦早穿着纯白的五分裤,膝盖以下都在外面露着,可能因为身体的原因,皮肤很白,汗毛也比较细软,再看看脸颊和脖子手臂,就更是碍眼了。
边涂药膏边用手指轻轻压了一下,秦九问他:“很疼吗?”
秦早听到他哥这样问,就很想撒个娇,他很久都没有撒娇了。他抬起头,用他猴屁股一样红的脸蛋对着他哥,自认为还像小时候一样可爱般说道:“哥,你给我吹吹就不疼了。”
看他那么认真撒娇,秦九忍着笑,对着他的脖子吹了几下,又抬起他两条手臂都吹了吹,完了,才问道:“还疼吗?”
秦早认真感受了一下,还是疼的,他想再来个晚安吻吧,我就能忍住这种疼了,就又睁开眼睛,把额头往前凑了凑,说:“现在还有一点点疼,再来个晚安吻就不疼了。”
这下,秦九是真没忍住,都笑出声来了,肩膀都一耸一耸的,秦早说完本来自己就很害羞了,这下更是恼羞成怒,哼了一声后,踢掉鞋子,扭身要去睡觉。半途就被秦九逮过去,在额头上亲了一下。
看秦早还不领情,秦九又重重的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提溜了一下他耳朵尖:“睡吧,这么大还要撒娇的少爷。”
说是睡了,秦早翻过来翻过去,还是有问题要问:“张闻桐他们明天真的回来?要不然他都快赶不上报道了。”
“明天会到。”
“那就行,孔曲哥哥他们也会回来吗?”秦早在黑暗中转过头,看着他哥。
“会回来的,好了,赶紧睡,不许说话了。”
说着赶紧睡得人自己却想了许久,才睡下。
作者有话要说:
秦早:“这么久没撒娇的我,要个晚安吻你都不满足我。”
秦九:“满足你满足你,一个不够两个来凑。”
第28章 第章
隔日,趁着秦早午睡的时候,秦九去车站接张闻声他们仨儿了,张闻桐偷偷跑去看他被赶出去两年的哥,所以昨天没跟他们一块去报道,等红灯的时候,秦九不禁想,有时候一些事情的运作轨迹总是惊人的相似,逃不掉,只能期许结局会不一样。
到火车站来回大概两三个小时,不堵车的话,看了看腕表,秦九估摸着能在早儿醒过来之前回来。想到还在床上睡着的人,刚刚还低沉的心情瞬间就好了,或许自己看着他从个丑了吧唧的红枣,长成个可爱的糯米团子,再到现在青春逼人的半大少年,假使一个人能活到一百岁,那么秦早已经占据了他将近四分之一的人生,毫无疑问的,以后也会在他的生活里一直存在。
哪怕早儿成家立业了,他也会一直在,想到他未来的某一天会结婚生子,秦九不自觉得有些排斥这种想法,他把这归结为一种长辈心理,不想看着他长大后为工作忧心,为琐事c,ao心,只想让他快快乐乐的,他回来不就正是为此吗?
火车没有晚点,秦九按时接到了三个人,可能是有事跟他说,孔曲坐在了副驾驶,张闻声这个小狼狗般粘人的家伙坐在了后座,没有跟着孔曲,跟张闻桐一块儿坐在了后座。
系好安全带,等车子开出火车站,上了大道,孔曲才跟秦九说了情况:“公司的事都已经交代好了,有他们几个看着,需要的时候过去就行,小公司倒是不用担心,你回来打算的怎么样了?”
秦九用着他跟秦早攒下来的零用钱,又跟他小叔借了点,在大三那年办了个小的物流公司,起先靠着叔叔他们的关系获得业务,这两年快递物流方面发展很迅速,慢慢也就做起来了,现在既然决定回家了,那边就要解决好。
两人用半小时左右商量完公事,才转为个人问题,秦九直接说出自己的打算:“我打算跟着家里做大棚,爷爷奶奶他们年纪大了,不能太c,ao心,扩大了面积后,请附近的人来帮忙,更详细的等我整理好了再跟你说。”
“等一切都弄好了,你还继续之前的工作就行。”他们上学一直尽量一个城市,没有想过分开,大家的想法也不是一直离开这片生养他们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