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让萧樱苦不堪言,更甚至于后悔到如果时间倒回到卢家小姐落水的那一刻,她一定戳瞎自己的双眼装死,让那卢家小姐干净落水算了,决不再给自己惹来这一身羊搔味。
倚碧自外面打水回来,仍还听着自家主子趴在榻上叨叨的念,浑身怨气冲天,不由的有些无奈,毕竟王妃也是为了主子好才不愿主子再涉险,。
将手中端着的水盆放到一旁架子上,倚碧行到榻前蹲下,轻柔的为萧樱捏着背,一面温言宽慰道,“郡主,您就别多想了,其实王妃也是为了您好,。您都不知道,您不见的这几日,王妃不知道有多担心,几日没吃下几口东西就算了,更是几日都不曾合眼。奴婢们看着都忧心,生怕王妃身子撑不住就倒下了,王妃她这么担心您,又怎肯让您再入险境呢,您就多体谅体谅王妃的苦心,暂且忍忍吧!而且,王妃不是还说了,晚上的宴会许您参加的吗,您也就只忍白日而已,很快就过去了的,。”
倚碧苦口婆心说的这一大串萧樱不是不懂,其实她母妃的用心她比谁都明白,只不过,就是想发发牢搔来打发打发时间罢了。
遂散开撑着下巴的两只手,一头栽进被子里,头也不抬的对还准备再给她做思想工作的倚碧摆了摆手,有气无力的说道,“倚碧你不用说了,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我也不是……很想去,只是因为无聊,发发牢搔罢了,你忙你的,可以不用理会我。”
跟了萧樱十几年,虽说不上十分了解,但对于萧樱的一些脾性倚碧还是了解的,见她能这么说,倚碧便知道自己主子是真没怎往心里去,遂放心站起身来,“那好,郡主,您先在榻上躺一会儿,那边炉上还炖着汤,奴婢去看看再来陪您说话可好?。”
萧樱依旧拿个后脑勺对着倚碧,只摆了摆手,“去吧!,去吧!”……
…………
倚碧刚出去,窝在榻上种蘑菇的萧樱便听了帐外有如黄鹂鸟一般清脆的声意传来,
“萧郡主可在帐nei,卢府彩玉前来拜见!”
听帐外的声音,萧樱从被子里抬起头来,“嗯?卢彩玉?她来做什么?”心下想不明,却也暂且将疑惑压下,只待先见了人再说,让人一直在帐外站着,那传出去就太失礼了。遂对外应道,“在的,卢小姐请进来吧!”
说罢,赶紧从榻上爬起来穿鞋,可不能让人家小姐见到她应毫无形象的趴在榻上,那样,老脸可就丢到家了。
听见了帐nei有人应声,卢彩玉主仆便掀帘走了进来,见萧樱以一个奇怪的姿势站着,头发好像也有些凌乱,再看了眼她身后乱成一团的榻床,卢彩玉瞬间了然是怎么一回事了。不过知礼如她,自该全了主人家的面子,遂装作什么也没察觉出一般与萧樱歉意笑道,“今日来的有些唐突,不知可有打扰到郡主?”
面色微囧的萧樱敢发誓,这卢家小姐一定是看出她才刚从榻上爬起来了。不过人家善解人意装傻给自己台阶下,自己也乐得少些麻烦来糊弄解释。遂笑着接下卢彩玉的话,“不打扰,不打扰,卢小姐哪里的话,我在这帐中呆得正烦闷呢,巴不得有个人来陪我说说话。”
说罢,指向一旁的扶椅,“卢小姐快请坐,有什么咱们坐下说。”
卢彩玉微笑颔首,“多谢郡主!”
……
两人落坐后,萧樱便好奇的问起了卢彩玉今日为何也留在营地,“今日这围场那般热闹,卢小姐为何没去看看?”
卢彩玉羞怯一笑,“我……自那日之后便有些怕马了,且父亲母亲也怕再出差池,便没让我去了。”
“卢家姐姐,咱们俩是同病相连啦!”一听卢彩玉留下的原由与自己差不多,萧樱瞬间觉得两人之间亲近了不少,颇有种他乡遇故知之感,只差要冲上去给人一个热情的大拥抱了。
多少也猜出了萧樱留营的原因,卢彩玉歉疚的笑了笑,“郡主,真是不好意思,都是因为我才让你去不了的,还没好好谢谢你的救命之恩,倒先连累的郡主你出不了门,原就是我的不是,今日是特意来给郡主道谢的。”说罢,给一旁的小茵投去了个眼色。
小茵会意,忙上前将带来的蓝子放至二人身旁的桌上,后便静静退回卢彩玉的身后。
卢彩玉打开蓝子,把里面装着的一个做工睛美的络子并几方绣帕拿了出来,递至萧樱身前,“这是我的一点心意,都是我自己亲手绣的,还望郡主莫要嫌弃!”
萧樱接过卢彩玉递来的绣帕细细打量,心下暗叹,这卢家小姐的女红还真是不错,针角细密,配色又好,绣出来的花朵也活灵动现的,这要放在现世,都可以搁博物馆里当艺术品展览了。虽说自己的女红也不差,可要真与这卢家小姐比起来,倒还真要逊色几分,若让自己来绣,还不一定能有这样好。
遂将绣帕与络子收好,笑着与卢彩玉道谢,“卢家姐姐的手真巧,这花与枝叶绣得跟真的一样,妹妹看着喜欢得紧,多谢姐姐了。”
见萧樱收下,卢彩玉也暗松了一口气,刚才她见萧樱拿着打量时心下便有些发虚,想着毕竟人家贵为郡主,想要什么样的绣品沟有,还不一定能看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