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话吓得面红耳赤的女生已经锻造出了金刚不坏之身。
小姑娘仰着脸,面孔白皙干净,眼睛很亮,一双修长的眉毛生得格外好看,根根乌黑分明,在收尾处勾出个漂亮的弧度。
这就显得她整个人特别鲜活灵动,一眼便难以忘记。
并且在信誓旦旦时,有种天生的凛然感,仿佛她说的都是正确的,哪怕都是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我怕你又遇到上次的那种人,我给你当保镖!”
“不需要。”苏末看着女生刚过他肩膀的身子,不假思索地拒绝。
“我很厉害的!”江见欢不留余力地推销起自己来。
“我高一拿了全省跆拳道女子组冠军,曾经徒手搏斗过三个健壮如牛的男人,一般人都不是我的对手。”
江见欢说完,见苏末在那里面无表情地盯着她,以为刚才自己塑造的形象太过于健硕,不够女孩子的温柔,又补充解释道。
“因为我爸爸是老来得子,所以就格外担心我在外面受欺负,三岁就送我去学跆拳道了。”
哦,难怪,那天徒手就把人家摔翻在地。
苏末自认为自己是一个很冷感的人,对周遭的事情几乎是不关心不在意,曾经高一开学时分班,一个男生兴高采烈地和他打招呼,说好巧,苏末思索半天,直接回了一句,我们认识吗?
男生一脸尴尬。
后来才知道,那个人是他同班了三年的初中同学。
而大概是女生那天的形象带给了他较大的震撼,以至于再次见到这张脸时,苏末竟然自动搜索出了她的信息。
毕竟,不是谁都能这样一个利落过肩摔把面前的人掀翻。
况且还是个纤细清瘦的女孩子。
那天巷子里江见欢把人丢出去之后转头看着他的样子,大概算是苏末人生中为数不多感到一丝奇异的时刻。
“可是我不需要。”在江见欢喋喋不休说了一堆之后,苏末依旧不假思索地拒绝,面前的人泄气般低下了头,浑身充满着沮丧。
苏末正打算走的时候,听到了她嘴里传出来的小声嘟囔,女生垂头盯着脚下,手指扯着背上的双肩包带子,像是老妈子一样自言自语絮絮叨叨的草心。
“这年头,好看的男孩子一定要学会保护自己,外面很乱的,万一不小心...”
“......”
苏末不想再听下去了。
—
还是黑夜。
在江见欢辩解说对方人多打不过之后,苏末没有作声,只是顷刻,熟悉地讥讽唤醒了她飘忽的思绪。
“所以,你省跆拳道女子组的冠军就是这个水平?”
“不是曾经徒手搏斗过三个健壮如牛的男人”
“......”江见欢有些没有办法抵挡如今的苏末,她不自觉咽了咽口水,小声回。
“自古以来,寡不敌众...”
呵。
头顶仿佛传来无声冷笑。
苏末没有说话,可自上而下传来的灼灼热度昭示着他并未移开视线,江见欢垂在一旁的手指又不自觉蜷缩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时间的流逝已经失去了概念,苏末的声音再度响起。
“不请我上去坐坐吗?”
楼道漆黑,声控灯仍然是坏的,江见欢打开手机的照明功能,带着苏末一层层走上了三楼。
借着手机光从包里翻出钥匙开门,推开的一刹那,手心莫名渗出了一层薄薄汗液,无声紧张。
“要喝点什么吗?”她打开灯挂好包,故作随意镇定地问,问完才反应过来,家里除了白开水什么都没有。
好在,苏末一如既往。
“水就好了,谢谢。”
他坐在客厅老旧的沙发上,浑身都充斥着和这里坏境的格格不入。
江见欢不由走神,当年苏末还是个穷学生的时候,也依旧是和周围不符的清贵矜持之气,
有些人好像天生就注定耀眼。
两人干巴巴坐在客厅里,苏末捧着杯热水缓慢喝着,江见欢则是一副坐立不安的模样,视线在空气中飘忽着,偶尔停留在他身上,又飞快移开。
无声沉默。
苏末有些烦躁,他也不知道自己上来干嘛。
“你这几年过得怎么样?”他想像个许久不见的老朋友一样寒暄,可是话一出口又后悔了。
果不其然。
“还行。”江见欢谨慎回答,见他有些音沉的面色,又特意补充问道。
“你呢?”
像是触到了某种禁忌,苏末抬头看了她一眼,那一丁点的平和消失殆尽。
他抬眼冷冷地反诘。
“你说呢?”
江见欢愣住,茫然望着他。
苏末烦躁地抓了下头发,再也待不下去,拎起外套起身。
“我走了。”
苏末来得快去的也快,空荡荡的房间,让人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