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害羞的时候,你夸别人害羞,这样真的好么?叫我的脸往哪放……
“还有啊。”黄舒珍又道,“眼前这位看起来聪明啊。”
虽然我有时候很喜欢被人夸,但是现在我真的被她夸得有些不好意思。
跟两口子聊了十多分钟,江广坤来了。他穿着一件黑色的大衣,进了屋就脱了外套,挂在衣架上,把双手凑在嘴边吐着热气,还不住说:“长沙这边冷起来还真的变态。”
周原对我说:“你冷不?”
“不冷啊,不是开了空调么?”我说,“况且外边也还好。”
江广坤坐在我身边,说:“果然南方人比北方人耐冻。”
那对小夫妻突然提出要出去走走,叫我们帮他们看着家,周原一口答应了。
“你们打算怎么办?说吧。”江广坤摸摸我的头。
我开始愁苦了起来,说:“周原不肯报警,只好等他们出来了。”
“他们从昨晚到现在有出来过吗?”江广坤问。
周原摇摇头。
“我c,ao!让我想想办法先。”江广坤戳着双手,又说:“我去我冻死了,快给我暖暖。”
江广坤立即将双手贴在我的脸上,我立马感到拔凉拔凉的,冻得我脸上生疼。我有点嫌弃地避开了他说:“能不能别闹了,小肚皮还在里面。”
“那你让我抱一下。”
我:“……”
我在这个陌生的怀里偷偷看了眼周原,他发现我的目光后对我笑了笑,他并不在意这些。
“现在最主要的是他们就算出来了,你也赶不走他们啊,他们好几个人,我们就仨。”江广坤恨恨不已,“只能找一些人来帮你守着,我认识一些人,小王和小张也认识,我一会问问。”
“我觉得希望很渺茫。”我嘀咕着,“而且这样麻烦人家似乎也不好。”
“阿哲,虽然这个圈子乱,但是好心的人还是大有人在的。”江广坤说,“虽然有些人上班,但是我也认识学生,有一个人高马大一米九,往门口一站就让他们尿裤子。”
我还没见过一米九的gay,至少没在南方见过,一米九的直男都很少。
江广坤以为我不相信,才说道:“山东的。”
又是山东的,跟董威一样。 (-_-)
江广坤打了几个电话,之后叫我加王佳睿的微信,因为有时候有急事也好联系,顺带叫我存了一下他的电话号码。
江广坤办事我还是很放心的,忽然我觉得这是一个全能的人,聪明能干,且武断果敢,我以后想要做他那样的人,因为这样的人太优秀,最主要的是,他长着一张明星一般的脸。
一整个上午周原都没怎么吃东西,上午十点的时候我实在是饿得不行,就把果盘里面的苹果全吃了。
我给周原剥开了香蕉皮,说:“你不吃?”
周原摇了摇头,脸上很不是滋味。
我把香蕉凑到他嘴边,说:“吃一口吧。”
周原象征性地吃了一口,吃得有些吃力,之后他对我说:“阿哲,我没胃口,别喂我了。”
中午我难得点了两个外卖,等我和周原吃完后,王佳睿带着一帮人来了。
他们来时我还不知道,我是听到踢门声才发现的。我出门看了看,发现他带了五个人站在门口开始宣骂,骂咧声十分粗俗高亢,还带着不知道湖南哪个城市的口音━━
“麻批开裂老滴狗孙子,有本事你开门啊!就你这样躲在里面的缩头乌龟不敢露出□□的狗傻逼,没本事搞钱却搞出这么低下的下三滥手段,你妈是没教过你不露□□的人实际上是在阳痿吗?”
几个人轰笑了起来,那人继续骂道:“狗麻批裂开一丈宽的东西,有本事你这辈子都别出来,你要是出来了,还得祸祸其他黎民百姓,得艾滋病爽不?后边就跟被鞭炮炸开了一样宽吧?有没有灌脓?”
王佳睿一眼就看到了我,叫了我一声:“阿哲!”
余人的目光向我投s,he过来,我手里拿着一个透明胶带,手里还拽着订外卖时的□□。
“哟哟,这小受不错,看起来就不是gay。”方才那位骂人的毒舌说,“长得倒是挺高的。”
我:“……”
这到底是夸我还是损我……
我朝他们走了去,笑了笑,说:“你们好。”
“我可跟你说啊,我家肚皮是个好男人,你到时候别……”
王佳睿给了他一嘴巴,说:“人家阿哲才是好男人,你该这样跟肚皮说去,人家学神来着。”
王佳睿看了我一眼,说:“你手里拿着这个干啥呢?”
“你们在外边发疯,那傻逼还能在里面看见呢。”我冷冷笑了笑,将□□挡住了猫眼,用胶带粘上了。
“聪明。”
我回头说:“带工具了吗?把锁撬了,买新的。”
“我就去拿!我回家拿!我家有!”
方才那位毒舌应该也是住的这个小区,于是不到十分钟就带来一个包,在几个人的帮助下,十多分钟后成功把锁给撬开了来。我领着周原出来观看,心想这群人看来都是能忍,说得出干得下,虽然他们做事情很多时候都是趁一时脑热,但现在我正需要这样的人。
撬开锁后,那人将门一推,却发现推不开。他顿了顿,脸上懵了懵,于是狠狠一推,切发现那扇门就好像一座大山似的巍然不动。
我怒了,立马狠狠地朝门踢了几下,骂道:“贱人!有本事出来单挑!你不是很能吗?你不是嘴巴很能说会道吗?今天这是怎么了,被你男人的xx给堵住了享受呢?!”
余人以不怀好意且“这受受不好惹”的目光打量着我,我却没理他们,正准备继续骂下去,周原突然阻止了我,让我转过身,靠在门上,他语气疲惫地对我说:“算了,阿哲,没用的,里面肯定被东西堵住了,或者被他们钉死了。”
我说:“天哪,这房子以后还能住吗?里面还有得艾滋病的,住了不怕染上病啊?”
“好了别担心了。”王佳睿安慰我说,“这几天问问老板,看看那些学生什么时候走,咱们这些天把青年旅社给包揽了吧,你们……”他对着余人说,“找几个靠谱一点的朋友来,时时刻刻能保证至少五个人在这里守着,这样你们才能打得过知道吗?”
“我能。”一个高个子站了出来,“老子刚好一个月没工作了,在家啃老呢,认识俩哥们。”
“我也行。”一个很斯文很矮小的男孩站了出来,但看起来年纪应该和我差不多大,“我大四,现在都没课,我认识一朋友,今下午叫他过来。”
“谢谢你们。”周原说,“要是这事情过去了,肯定要好好感谢你们。”
毒舌男说:“肚皮哥,咱都认识这么久了,就别客气了,今天我们来就想看看嫂子咋样,今天见了,哟,还不错,祝福你俩哈。”
我不好意思地躲在周原后面,却什么也没说。
回到青年旅社,周原问欧阳云:“欧阳,那群人啥来头?”周原说话的时候指了指里面出租的房间。
“有几个学生来长沙这边考试的,也有几个来旅游的,都是年轻人,怎么了?”欧阳云看着账本,推了推眼镜。
“啥时候走啊?”
“今天会走,明天会走两个,还剩下几个,后天吧,咋了?”
“赶紧上美团说房间满了,这几天我包了,你按原价来就行。”
我在想,这一天就得花周原多少钱啊……不过周原脸上似乎也没有心疼的颜色。
“你们还不如直接上美团订,订一间房间就行了,我给你八折吧,毕竟最近订的人也比较少。一个六人间应该够你们住了吧?”
“够了。”我连忙说,“不够住,住你家沙发。”
欧阳云:“……”
下午我有课的缘故,我就回学校上课去了,其实是周原送我的,他说他想陪在我的身边。
送我回了学校,他却没有离开,但我好像忘了一件事情,于是问他:“对了,你工作呢?”
周原苦笑,说:“呵呵,请假一星期。”
“好吧,你老板肯定都受不了你了。”
“实在是没办法。”周原两手c-h-a兜,“你去上课吧,我等你下课,反正就两节课,两个小时而已。”
“你确定你能在我们学校待下去?”
“要不我陪你去上课?”周原笑了笑。
我说:“随便你。”
“好啦,我去图书馆坐坐,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他送我到教学楼门口,我对他招了招手,才不舍地进了教学楼。
最近我们都很少用到饭卡了,因为只有洗澡和喝水的时候才用得到,而有的时候林韵杰直接用得李郝的饭卡,或者是其他人的,有时候充澡卡或水卡都是合着别人一块去充,倒也觉得没什么,吃饭我们一般都是用支付宝或者微信支付了,虽然有时候餐厅总有工作人员监视着,但有时候有的窗口却偷偷藏了二维码。
移动支付着实方便,心想餐厅要是继续这样下去的话,监管颇严,不怕倒闭吗?
于是林韵杰的饭卡这些日子一直都在周原的身上,因为他有时候还要去图书馆看我。而林韵杰是那种一年难得进一次图书馆的人,所以这饭卡对他来说根本没多大用处。
上课的时候我也是无j-i,ng打采的,徐丽媛在台上说,下边的人都听得很仔细,就我一个人心不在焉地看着窗外,有时候还看看手机有时候张耀跟我说话,我也是懒懒回几句,毕竟我根本没有心情跟别人说话。
我想着我自己的前程,想着周原该这么解决这件事情,想着周原家里的小肚皮被这么关着,会不会受委屈,在想着他的前任怎么那么无耻,也想不通周原的心为什么这么软,为什么就不能硬一点,报个警把他前人送上西天。
我的头开始疼痛了起来,我揉了揉紧张得发疼的太阳x,ue,我照了照镜子,不太青春的脸上满面疮痍,就好像一个快要死了的人一样。
课间的时候我独自一人站在走廊上抽烟,也给周原发了几个消息,问他是不是还在图书馆内。
他发来一张图片,我打开看了看,发现这人正在看我的考研资料。
【老婆的字真如其人啊。】
我笑着回了句:【你觉得我丑?】
周原:【我哪敢,还不得被你打死,你的字还真的挺好看的,至少比我的字儿好看,我的好像j-i爬的。】
我笑出了声,这时候我听到了打火机的声音,我立马回头,发现是林韵杰“他看我笑得开心,问我:“怎么?跟周琳聊天呢?这么开心。”
我一脚踢在他屁股上,说:“哪有!我都说了,我跟她没啥!”
林韵杰嫌弃地说:“在我面前没必要这么遮遮掩掩的吧?”
我说:“我没有遮遮掩掩的,说的是实话,以后我都跟她不是一路人,要是我考上研,她也是去非洲。况且,我对她不来电。”
“好吧,这么好的妹子,白瞎了。”
林韵杰看着日落的余晖,黛色的天却有鲜艳的霞光普照,他拿起手机拍了张照,说:“对了,你表哥咋不来打篮球了啊?”
我无奈摇摇头,说:“没办法,他最近忙得很,你要想他一天八个小时上班,回去洗衣做饭,忙完后都几点了?还有心情跟你打篮球?周末人家也想休息。”
“好吧,其实我觉得这人球技还可以啊,人也不错,不像你说得那样。”
我笑了笑,以前说的都是为了周原不要介入我宿舍生活,怕暴露什么,不过我现在也无所谓了。
这时候上课铃声响起,我和林韵杰进了教室。我又拿出手机,给周原回了消息:【这节课50分钟,你再等等哈。】
六点半下课之后我径直去了图书馆,而没有进去,而是叫周原收拾收拾揪出来。
这时候天色已经黑了,路上的灯光亮了起来,我站在灯光之下,又点燃了一根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