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喜欢你的眼神都那么明显了,你也说得出来没意思。”
秦良庆突然回身,她差点撞上他胸膛,心跳漏了一拍。
他神情不明,声音低低沉沉,“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
方忆盯着他,不怀好意,“我哪样?”
秦良庆静默片刻,短促的一笑,“方忆。”
他说,“你自己心里清楚,点破就没意思了。”
方忆反应了一下,“好吧,你说得对。”
她找了新话题,“你以前女朋友怎么掰了?”
听何清提过,因为他回家开车,人家把他甩了。
秦良庆淡淡的给了三个字,“不合适。”
明显不愿多谈。
方忆来劲,“不合适还带回家见家长?”
秦良庆:“对我的事这么好奇?”
方忆:“一点点,了解一下你嘛。”
秦良庆:“……”
外婆端着糖醋排骨出来,“他没带回家,那姑娘就是我们镇上的,他俩小学、初中、高中都读一个班,我给他开家长会见过。”
“那也是一起长大的哟。”
“就是一起长大的。”
“您觉得怎么样?”
“不错,长得蛮好看,有旺夫相。”
秦良庆丢了句,“您看谁都不错。”
他去客厅叫秦珍吃饭。
外婆一句嘟囔,“还不让我说。”
方忆笑意更盛,“您还会看面相?”
“我哪儿懂,随便看看。”
“那您随便给我看看?旺夫不?”
外婆一本正经,“旺夫,你眉眼生这么好。”
方忆乐不可支。
这夜雨落不停,方忆听着雨声,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她想起洗碗那会儿外婆悄悄对她说的话。
“当时我问阿庆,怎么好好的说分就分了,他不愿意说,其实不说我也知道,他放着正经工作不干,人家姑娘不乐意呗。好像她工作单位的老板是个外国人,听着就洋气,我们阿庆是个开车师傅,多掉档次。”
老人语气惆怅,“是我和珍拖累了阿庆,一个老婆子,一个不懂事,害他都三十一岁了还单着,也不知道啥时候才能成家?”
方忆回答她,“您不要这样想,阿庆养家糊口不成问题,人又长得帅,有人喜欢他的。”
外婆更愁了,长长叹气,“光是姑娘喜欢他不顶用,他挑得很,前几年有人说媒,介绍了几个,他不愿意,看不上。”
当时方忆笑了一声。
此时想起来,她不由自主又笑了一声。
沉沉黑夜,本该是寂静的,可外面雨点噼里啪啦,实在扰人入睡。
眼光挑剔么?不愿意么?看不上么?
她就非要让他主动来找她。
所以第二天出门,方忆完全不把他说穿裤子这回事放在心上。
她偏偏穿了条裙子。
长么,倒是挺长,及小腿位置。
包臀一步裙,特别窄,迈不开大步。
又是荷叶边,有起路来,轻轻摆动,仿佛心口上漾起的涟漪。
秦良庆跨坐在借来的摩托车上,差点黑了脸。
他当然知道她是故意的,没忍住,说,“友情建议,你最好去换成裤子。”
方忆嘴角噙着玩味的笑容,“我可以侧着坐。”
秦良庆提醒,“路不平,你坐不稳。”
方忆说,“那是你技术不行。”
秦良庆:“……”
他把头盔递给她,“上车。”
方忆得逞了,侧身坐上去,单手环住他腰,要多自然有多自然。
秦良庆明显僵了僵,但他并未说什么,蹬了脚架,踩了油门,猛地一下冲出去。
方忆猝不及防,差点坐滑。
她说,“你故意的吧?”
前面传来一声笑。
百分之百,就是故意的了。
方忆另一只也放在他腰间,身体前倾,贴在他背上。
她脑袋探过他肩头,“阿庆哥,别搞小动作,你想我这么抱着你就明说。”
明明有头盔隔着,他怎么会感受到她嘴里吹出来的热气呢?还有压着他背脊的两团柔软,折磨人似的。
秦良庆身体感到燥热,于是他人往前面挪了挪。
方忆笑了。
但是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
昨夜一整夜大雨,今早才放晴,坑坑洼洼的泥土路还没来得及晒干蒸发,到处都是稀泥和水洼。
秦良庆存了心收拾她,摩托车速度快,还专门往不平整的地方开,高高低低,起起伏伏,方忆屁股疼。
而且,泥水四溅,脏了她裙角。
到了今天要签退耕还林合同的第一户人家,他一声招呼也不打,踩急刹车似的停下。
方忆直接撞到他背上,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