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琉低下头帮她系紧带子,在宴卿卿耳边轻声道:“义姐难道真的在怪朕?”
宴卿卿回道:“陛下多虑了。”
“义姐定是不想朕对钟从凝下手,朕今日可没对他下手,你就不想谢谢朕?”闻琉的声音只有他们两个听得见,“觊觎皇帝的女人,谋害皇嗣,够他死几回了。”
宴卿卿语气平静道:“钟公子的事与我无关,陛下看着办就好。”
闻琉轻笑了一声,捻起她的一丝头发道:“朕最喜欢姐姐这点,除了朕你谁也不放心上,怪朕太宠你。”
他和宴卿卿说话的时候,总带有一种情人间的亲昵,宴卿卿往常只以为他是依赖自己,却没料到他是藏了别的心思。
闻琉又让相然另外取了条面纱,给宴卿卿带了上去。他说是要带宴卿卿去看狐狸皮,最后却说有血光不吉利,带她去了他的营帐。
营帐内备好佳肴美酒,不远处还设了张桌。
宴卿卿以为这是给她备的,可闻琉把她拉过去与自己平起平坐。宴卿卿当场一惊,闻琉没给她任何反应的机会,拉住她道:“义姐退后做什么?是想要朕与生分吗?那可不行,钟公子的命还在义姐手里呢。”
她的手微微攥紧,默不作声。
这时侍卫来通传道:“钟公子到。”
宴卿卿的手被他紧紧拉住,想要动也动不了,只得坐下来,与闻琉靠得有些近。闻琉只要伸手,便能触到她的肌肤。
她看着钟从凝走近恭敬行礼,又被宫女领到旁边桌子上。
等他入座之后,闻琉摆手让人都下去,屋内瞬间便只剩下他们三人。
钟从凝似乎受了伤,左手缠了绷带,现在还带有血迹。宴卿卿和他对视了一眼,之后两人又纷纷移开了视线。
宴卿卿拒了钟从凝的婚,这种场合之下见面,着实尴尬。
闻琉开口道:“钟公子今日心不在焉,箭射偏不说,竟还被惊马,是有什么心事吗?”
钟从凝回道:“谢陛下关心,倒没什么心事,只是钟某骑术不精,让陛下笑话了。”
“你骑术确实不好,该多练练,”闻琉说,“昨夜听说有位姑娘去找义姐,她说钦慕于你,只是你们家境有些许差别,朕下旨指婚也难。”
钟从凝回道:“钟某家有病母,怕连累他人,以后时机到了,自会出现有缘人。”
宴卿卿自顾自地吃着东西,旁边没有丫鬟布食,她随意吃了两口,又觉眼前的菜合她胃口,便多吃了些。
这两人的谈话宴卿卿左耳进右耳出,仿佛并不太放心上,她不太明白闻琉想做什么,却也感觉得到他极其不喜钟从凝。
旁侧的筷子夹了汤肉片放在宴卿卿面前的碗碟上,宴卿卿顿了顿,却连头也没抬,夹了另一道菜。
闻琉倏地伸手过来揽住她的细腰,宴卿卿没料到他会有这动作,惊了一下,手中筷子落在地上,柔软的身子贴着他的胸膛。
闻琉道:“前几月与义姐有些意见不和,故而闹了些笑话。”
他的身材高大,这样抱住宴卿卿,倒衬得她有些小鸟依人样。
钟从凝低下了头,他早有所料。替宴卿卿诊脉时便觉得不对,胎像因受惊不太稳,不过不知道用了什么好药,胎儿竟然还好好的。
而除了受惊之外,还有另一层原因----宴卿卿和皇帝的房事行得太多太过,身子有些虚了。
宴卿卿低着头,脸上表情看不清。闻琉似乎在她耳边说了什么话,宴卿卿耳畔红了红,两人亲密极了。
他们间有种异样的违和感,却又莫名让人觉得相配极了,钟从凝低头喝了一口酒。
宴小姐与陛下应该早就有了关系,两人这样的契合不是一两天就能培养出来的。招婿一事,或许只是因为赵郡王谋逆所以才闹出来的。难怪陛下会让自己过来,怕只是让他看看他们间的融洽吧。
钟从凝起身跪下道:“钟某今日差点落马受惊,有些疲累,想早些回去休息。”
闻琉瞥了他一眼,道:“你今日也该累了,先下去吧。”
钟从凝磕头应了声是,退了下去。他没敢抬头望上面,低着头出了营帐。
良久之后,闻琉才开口道:“义姐就这么喜欢趴在朕的怀里吗?”
宴卿卿攥住手不回话,闻琉环住她的腰,即便她想离开也离不了。她靠在闻琉的胸膛上,紧抿着嘴,刚才若不是钟从凝在场,她必得扇他一掌。
他越来越不像话,竟说晚上要她一人伺候沐浴,她不从的话,还要当着钟从凝的面做昨天的行径,委实孟浪至极!宴卿卿脸都快要气红。
闻琉抬手摸了摸宴卿卿的脖颈,她凉得抖了一下。
“义姐身子怎么这样热?”闻琉松手说,“莫不是因朕的话?怎么连男欢女爱都怕了?”
宴卿卿的手攥得用力几分,闻琉突然松了手。
他的手撑着头道:“钟从凝的命朕留了,义姐不开心吗?”
宴卿卿起了身,她后退好几步,跪下行礼道:“陛下若无要事,那我该走了。”
他夹了些菜放进碗碟中,无奈道:“义姐怎地就不听话,你有身子朕不会弄你,你过来亲朕一下就好。”
宴卿卿仍旧一语不发,眉眼精致,如同画出来样,肌理细腻。即便被闻琉这样对待也没有失了理智,倒是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