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卿卿又笑了,“身份暂且不说,陛下这份样貌脾性就已经是最得女子喜欢的,哪有人会觉得不好?”她开玩笑道,“若非我是你义姐,怕也要动上几分心思。”
她面容艳丽,即便是散着发也莫名地勾人,宽大的里衣遮住高耸的胸脯,几乎看不出什么,白皙嫩滑的肌肤有透亮光泽,如莹润的玉般,只是稍微用力就能留下痕迹,非得仔细擦拭药物才能遮掩红痕。
可她舒展的眉眼却又十分温柔,单看着便会觉得她是个好相处,会疼人的。
闻琉看了她几眼,心中不知道在想什么。
宴卿卿的确是在开玩笑,她对闻琉无半分男女之意。
她在皇宫中呆得久,与宫中的许多老太监和老宫女都熟悉,甚至还记得不少人的名字,路上遇见也能对别人笑一笑,可宴卿卿却是和所有的皇子都保持着距离。
并非那种若即若离,是真的点头之交。她最是聪明,了解皇家肮脏事,所以半点也不愿踏入其中。
若闻琉不是自小在宴府长大,他恐怕和她都说不上话。
不止因他是个皇子,还因为他出自冷宫,连外出的机会都少,想见她也见不到。
“义姐的玩笑话以后可莫要这么开,”闻琉移开视线,“不过朕比较喜欢女子温顺些的……如果是平常那些大小姐性子就算了。”
他从前喜欢黏她,宴卿卿便把他当亲弟弟对待。改了性子后,同她也疏远了,却还是和以前差不多,确实让人失望。
可这不行,他只喜欢她,最喜欢她。
宴卿卿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对他细细说:“以后找个识大体的做皇后,别的妃子看着来就行,合心意的切记不能太宠,娇蛮的也要多管教,后宫和谐,才不会闹事。”
闻琉点头道:“朕还是知道这个的,不过现在没那心思,暂时不急。”
至少得等她身子的火先给全降了,然后断了她招婿的念头再说,别的事,他什么兴趣都没有。
外面的太监等了许久,恭顺地站着,脚与手都麻了一大片后,才看见掀开帘子出来的闻琉。
闻琉披上玄色大氅,眸色淡淡,“让厨房注意这边的用食,别太上火,多弄清淡的。”
他沉默着往前走,不小心走到了一处梅花开得正艳的园子。闻琉立了一会儿,抬手折下好几枝样式好的,吩咐底下太监准备个玉瓷瓶,然后抱着梅花玉瓶,径直回了自己阁楼里。
闻琉走之后,宴卿卿倒是松了口气,心中轻松了许多。
方才不停转移话题,就是想让他别多关注她的身体,又问其他有的没的。
她这人要脸面,可不敢暴露些别的。
相然刚才在一旁,她扶着宴卿卿重新躺下,对宴卿卿说:“陛下与您真是关系好,奴婢也知道他幼年情况特殊所以与您亲近些,不过以后还是多避着嫌吧,您还没起身他就直接过来了,把奴婢都给吓了一跳。”
宴卿卿叹声气,只是摇头,什么也没说。
闻琉性子就是那样,虽然当了皇帝后好了不少,但人情世故方面还真的很多都不懂。
宴卿卿倒是想跟他说,但又犹豫着不知道怎么开口才是合适的。
他现在是一国之君,可不是以前那个五皇子。
宴卿卿的身子还是乏累,不过刚刚醒来,倒没睡意。她来这也没事,所以今日就没打算再起。
她躺在床上,有些心神不宁。
宴卿卿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心跳快得让她自己都慌乱起来。
“皇上今晚是要做什么来着?”她问相然。
相然答她:“应当是去补云阁那边转转。”
补云阁离这不远,是放置祭礼所用的东西,闻琉应该去转转检查一番,花的时间也不久。
宴卿卿轻声应道:“脑子乱了半天,我都给忘了。”
相然不明所以,“小姐问这个做什么?”
“求个心安吧。”宴卿卿叹声气,“以后没我的召唤,别随意进这屋子。”
她是真怕了,要是自己的丑态被别人发现,那她脸都没地方放了。
闻琉回到临潭阁的时候,有几个官员正恭敬地跪在那里。他们昨夜才被罚跪了半天,现在正是心惊胆战。见闻琉捧着玉瓶,瓶中还插着梅花,不由心跳加快,猜他到底想做什么。
“陛下要这些梅花做什么?”一官员忍不住问。
闻琉将手中之物放下,淡淡说道:“梅花性君子,既然洗天池中的那些别有所用,朕不如自己折些其他的换下。”
官员连忙叩头道:“陛下要是不喜欢,臣这就让人去换下。”
闻琉颔首问他们还有什么事。
官员迟疑说:“今晚应去补天阁查看后天所用的东西……也只有这件小事,陛下可要去?”
其实本应该还有不少事,只不过都省去了。
“若是常礼,那便去吧。”
闻琉留了这句话后,抱起玉瓶径直回了自己的房间。
官员们互相望了对方几眼,眼中皆是困惑。皇上这是怎么了?昨夜还发了那么大火,今日竟这般平静?
张总管跟在闻琉后面,小心翼翼地问:“宴小姐那边,皇上打算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