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然见宴卿卿眉色淡淡,手上动作停了下来,问道:“小姐这是怎么了?从皇宫出来后就有些闷闷的,皇上惹您生气了?”
宴卿卿叹口气,揉了揉额头,“皇上初次来宴府时,还是个唯唯诺诺的性子。这也不敢动,那也不敢碰,现在转眼间竟已经过了这么多年,倒是让人十分感慨。”
他倒还真是块璞玉,当初他要登基时,宴卿卿还担心得不行,生怕他出错被世人暗地里议论纷纷。
哪成想,他现在都可以独当一面了。到底是自家弟弟,宴卿卿自然是替他高兴的。
相然说:“皇上这是出息了。也幸好他是在我们宴家长大,又一直都很敬重您,要不然早就有人欺负上门了。还有今日赏您的东西里,装的也是稀贵之物吧?”
“养身子的药,以后每日清晨吃就行。去一趟天子山,还是得做些准备的。”
宴卿卿又叹了声气,她觉得身子疲惫,累得不行,之后不再多言。
“小姐怎么又改变主意了?”相然继续打起络子,“皇上劝您了?”
宴卿卿摆摆手,让她别问太多,看样子确实是有些累了。
相然见她这模样,也就不再多说话,安静的呆在一旁。
宴卿卿轻轻打了个哈欠,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从皇宫出来后便一直犯困,像是许久未休息,连眼睛都快睁不开。
她轻轻闭上了眼,打了会小盹。
……
“小姐,小姐?”相然又在叫她。
宴卿卿一惊,茫然睁眼。
相然正在前面掀着帷幔,对她说:“到家了。”
“这么快?”宴卿卿揉了揉额角,看着外面黑下来的天色,“以前倒没觉得皇宫离宴府如此近。”
她的腿有些麻了,起身时没注意,还差点跌了一跤,幸而是在马车上,没出事。却把相然吓了一大跳,她连忙搀着宴卿卿下来。
“今日皇上让您做了什么?怎么累成这样?”相然替她揉了揉膝盖。
宴卿卿摇头道:“应该是今日和皇上谈得太久,都没怎么休息,所以身子都乏了。”
她轻轻捂嘴,打了个哈欠,眼皮重重,还是觉得困倦不已。
“先去书房。”她强打起精神,“今日本来还有账本要看,没想到在宫里面呆了那么久。”
“小姐,你这身子再熬下去,会受不了的!先回去歇着吧,明日再看也可以,难道还想再生大病?”
相然说得也没错,宴卿卿迟疑一下,点了点头。万一到时生病又失信闻琉,他怕是真的又要生气了。
相然直接把她扶回了房间,替她摘了金步摇与发簪,将耳坠也放进妆奁之中,替她更了衣。
宴卿卿坐在黄花梨架子床上,背靠着床头,揉了揉眼睛。床面上安有八柱,雕刻镂空花样的楣板垂下轻纱账,用金生葫芦帐钩挽住,轻柔华贵。
她解了衣裳,换上里衣,不过系带没认真系,酥胸露出来大半个,白皙柔滑。
她倒不在意,夜深人静的,除了丫鬟外也没人过来。宴卿卿眉心有淡淡的困意,她对相然说,“你先下去休息吧,呆了一天也累了。”
“小姐是不是又病了?”相然理了一番架子上的衣服,手臂上也还搭着一件,她走过来。腾出手来摸了摸她的额头,没什么异常。又见宴卿卿脸色正常,看起来也只是倦意上心。
皇上到底是跟小姐谈论了什么?怎么困成这样?
“没事,只是倦了。”宴卿卿摇头说。
相然应声好,扶着宴卿卿躺下,轻轻放下纱幔,说了声那奴婢明天再过来,顺手熄了跳动的烛光,关上了门。
夜色寂静,连月光都没有多亮,只是薄薄一层银辉。
宴卿卿本就困倦不已,一沾上枕头便又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黑漆漆的屋子里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高大健壮,无人察觉。
他慢慢挑开轻纱幔,坐在床边上。床褥微微下陷,把宴卿卿露在外面的手放到被褥中。
见她的手冰凉,他皱了皱眉,随后脱了鞋与外套,掀开被褥,上了宴卿卿的床榻。他将宴卿卿的手放在自己胸膛上,动作极小,没吵到宴卿卿。
宴卿卿被他抱入怀中,娇软的身子有女子馨香,他念了她好久,却什么也没做,只是亲了亲她的眉心,手搭在她的细腰上。
她身子尚未好全。
闷热的呼吸喷洒在宴卿卿耳边,她不舒服的偏了偏头,闻琉轻轻咬了咬她的耳朵,失神地跟她说了好些话。
“我好喜欢义姐,义姐难道不喜欢我吗?”他问宴卿卿。
然而宴卿卿听不见,她正受了安神药的影响,睡得正深。
而闻琉已经快要失控,攥着她的手微微用力。
黑暗之中,没人能看清他的表情,他满脑子像疯了一样,在想宴卿卿为什么要背叛他?她以前说过最喜欢自己的。
“找野男人的话?我能惩罚义姐吗?”闻琉自问自答,“应该是可以的,只要对义姐身子好就行了?”
“天子山中我没去过,义姐去过好几次,能带带我吗?我们到时能泡一个池子吗?”
小小的架子床中只有他们两个,仿若一片小天地般,无人能打扰,他们像夫妻,宴卿卿半侧在闻琉身旁,两人姿势极为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