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出这等乱事,李老夫人气得够呛,旁边的嬷嬷连忙捧着静心凝神的香草让她嗅了嗅。
李瑶突然跪在她的面前,泣泪道:“祖母,我不想嫁他,赵紊一回来就去了宴府,送了好几大箱东西,他把我们家当成什么?”
坐在一侧的江夫人皱了皱眉,她虽然不喜欢宴卿卿,但也知道宴卿卿不可能做这种事。
“怕是孩子听了别人的谣言,婶娘别轻易信这种不知道哪里来的谣言。”
李老夫人是江夫人父亲的姐姐。
“堂姑又怎知侄女听的是谣言?嫂子也说她是个不安分,骗人做什么?”李瑶眼睛哭得通红,“他赵紊没有半点遮掩,根本就是看不起我们。”
李夫人怒气憋在胸口,实在想不通自己怎么生了个这么蠢的女儿。
“怎么对长辈说话的!?下去!别吵着你祖母,所有的事待我查明再说!”
丫鬟过来扶起李瑶,将她搀扶下去,把李乾坤也抱了下去。
“宴小姐不像是那种人吧,完全看不出来。”
“也不一定,她那狐媚样子,倒还真有可能。”
“那这人心机也太重了吧?比李瑶大上那么多岁,怎么有脸去抢别人夫婿?”
几个碎嘴的人小声议论,她们没怎么和宴卿卿来往,听了这出闹剧也半信半疑起来。
闹得这么大,总不可能是假的。
“还真是一出好戏。”外面突然传来一个男子声音。
众人一惊,转头往外看,见来人是谁后,连忙跪了下来。
闻琉背手走了进来,玄色的衣袍高贵低奢,腰间佩戴的白玉成色极佳,眸中淡漠,缓缓说道:“原来诸位竟是这样看朕义姐的。”
他背后跟着不断擦汗的宁国公,赵紊脸色铁青。
作者有话要说: 喵喵喵
第20章
闻琉的话刚一出来,厅堂内瞬间寂静无声。几架上摆放长青盆景,娇翠精致,头顶的匾额上书着家和事兴。墙正中挂中堂字画,典雅庄重。
闻琉冷冷的说:“家和万事兴?你家这么闹腾,还想兴旺?”
他这话说得重,连赵紊和宁国公都立即跪了下来。而跪下的一众女眷里有没见过闻琉的,小声问了一句自己的母亲,她母亲没敢回她,倒是惊惧地说了句“陛下圣安”,又把小的吓得脸白。
众人的头低得更下。
在场的人中,李家人身份最高,她们没说话,别人也不敢出声。
李老夫人也跪在地上,她万万没想到闻琉会过来。刚才那幕实在丢人,孙女哭着不愿嫁,孙媳妇说话又不得体,即便是她也不得不低头先认错,要是逞强惹怒了闻琉,遭殃的是整个宁国公府。
“老身有错,应当及时制止谣言。”
宁国公平日是个冷面,对这内宅事也是次见,显然是束手无策。今日皇上是私服前来,他虽受宠若惊但也没声张,哪知会生出这种乱事!
他磕头求情道:“母亲年迈,是臣对儿女管教不严,望陛下恕罪。”
“你是管得不严。”闻琉淡淡的说,“别人也不见得有多好。”
他的视线扫过几个人,尤其多看了世子夫人一眼。
“光凭几个人的胡言乱语,就安给义姐个心机重的名头,朕是不是该夸句屋里有几位夫人,已经可以去茶楼说书了!”
闻琉加重了语气,最后的话说得实在狠,刚才几个嘴碎的夫人脸色惨白,就算晖朝并不介意女子抛头露面,但对于要脸面的世家夫人来说,实在是一大讽刺。
但没人敢去反驳他,因为她们确实多嘴了,可要是早知道皇上在外面,打死她们都不会敢说这些话。
世子夫人怀里的女娃娃被自己母亲的脸色吓到了,抓着她的衣襟哇哇大哭起来,闻琉瞥了眼。
“还不快抱下去!”李夫人连忙说。
乳母赶紧起身把她往里屋抱。
“让那两个出来。”闻琉语气没有波动,“扶老夫人回房歇息。”
李瑶和李乾坤被带了上来,两人眼眶还是红红的。
见到地上跪满了人,连平日里自视过高的夫人小姐都跪得瑟瑟发抖,她爹爹和赵紊也在其中,李瑶心下一沉,有种不好的预感。
闻琉坐在厅堂中的太师椅上,静静地没有说话,手边有杯温热的茶水,是刚才剩下的。
“陛下圣安。”李瑶心怦怦直跳,她带着弟弟跪了下来。
闻琉的视线放在李乾坤身上。
李乾坤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以为是自己破坏赵紊的婚事,所以赵紊把皇上请过来要罚他,他小小年纪,哪经历过这种场面,直吓得不敢动弹。
“朕方才听你说,有唱戏的说赵郡王和宴小姐私下暧昧。”闻琉突然开口,“那唱戏的是谁?”
而李乾坤紧张得话都说不清楚,李夫人急得上火,要是他回答不好,那连累的可不只是他自己,连宁国公府都要伤上一伤,赶忙催促道:“是谁乱传的谣言?快说……”
“李夫人别急啊,让他自己说。宴家世代忠良,义姐父兄都为国丧命,朕倒要看看,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连功臣之后都敢随意污蔑。”
李夫人的话被打断,她身子一僵,不敢再多说,而李瑶则是攥紧了拳头,心脏吓得快要跳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