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电话后,大手一拍,心情舒畅无比。
“爸。”市长办公室里,蔡昭端一杯咖啡站在百叶窗前,幽幽问,“易凛是你杀的么?”
“胡说什么。”蔡文广抿一口茶,“自杀的,这次和你老爸无关。”
蔡昭也抿一口咖啡,涩味蔓延口腔:“想不到易凛还是条汉子,不要命也要名声。”
“这种蠢材你爸我见多了。”
蔡昭摇了摇头,不赞同易凛是蠢材的说法,相反,能查到十年前的轮-歼案,还找到他当时落下的u盘的人肯定有两把刷子,“他真没有把u盘寄给别人?”
“没。”得知省高检收到u盘后,蔡文广花费大力气才摆平此事,后来顺藤摸瓜查到易凛所有寄送u盘的快递信息,一一查证,确认易凛只寄出过一次u盘。
蔡昭:“他也可能面交,我有点担心。”
蔡文广不屑地轻哼一声:“他如果有更厉害的面交途径,也就不会快递给省高检了。这省高检往下,都是你爸的地盘,有一点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你爸的眼睛。”
蔡昭没说话,望着窗外繁华的z市街景,仰头将咖啡一饮而尽,头脑清醒许多,放下杯子,披上风衣,朝门外走去。
“我去一趟医院。”
这些年父亲蔡文广所作所为几乎没有留下实实在在的物证,唯一一份致命证据,就是十多年前放在蔡昭钱包里的u盘。
那一年,蔡昭刚满十八,整天吃喝玩乐,做错事就让时任区长的老爸擦屁股。蔡文广当时对儿子管教严格,却依旧管不住蔡昭。
家里有电脑,蔡文广限制每天一小时上网时间。蔡昭不服气,经常在外面和狐朋狗友上网。有次一群人约着看黄-片,蔡昭随手拿起一个u盘复制几部珍藏品到网吧。
一群人在网吧里看得浑身难耐,本来要去常去的场子解决生理问题,同行一大哥提议玩点刺激的,蹲点守候,出现的第一个女人,就上去和她“玩玩”。
当晚,雯雯刚好路过,被几人拖到草丛里轮-歼。
蔡昭当时看不上这个没脸没身材的姑娘,冷冷坐在车里,一边吸烟一边看。没一会儿,雯雯反抗激烈,咬伤了同行大哥的老二,激怒在场几个禽兽。蔡昭当场掐灭烟头,上去给了雯雯一巴掌,脱掉裤子实施侵害。
装有u盘的钱夹刚好装在牛仔裤的后口袋,就这样掉进草丛里。
事发第二天蔡昭发现钱包不见了,这也是家常便饭,没放在心上。过了几天,父亲蔡文广大发雷霆四处找u盘,蔡昭才想起来u盘放在钱包里。
u盘里有一个不起眼的加密文档,里面存有蔡文广贪污腐败的重要证据。
后来再去草丛附近,蔡昭已经找不到钱包了。
u盘丢失十多年,倒也没有什么动静,蔡文广一路升官发财,事情逐渐从记忆中消失。
直到某一天,易凛忽然开始秘密调查蔡昭轮-歼案,不久,u盘竟重新现世。
蔡昭一拳捶了一下方向盘。如今他没法确认这些证据不存在任何人的电脑里,易凛难到寄送证据前不会备份?难到只有一份备份?既然能找到十年前的u盘,易凛心思绝不会马虎至此。
父亲身居高位已久,习惯大权在握,对这种粗枝末节的小事不太上心。
事情是他这个做儿子引起的,不亲眼看见易凛死亡,蔡昭不能安心。
他一路开车到医院,不顾周围医生和警察异样的眼神,大摇大摆走进停尸房,亲眼看见易凛遗容,摸了摸身体,已经凉了。
“他死了么?”蔡昭斜眼问医生。
“已经死了。”
“真的?”
“真的,就等家属来领尸体了。”
家属……
医生补充:“病人自杀后,家属就消失了,现在警方还在找。”
蔡昭眯了眯眼睛。他让情人女法医把易凛在单位的所有物品整理好交给他,自己则来到易凛家中,撬开门锁翻箱倒柜,砸掉家中唯一一台电脑。
疯狂处理完一切,蔡昭给自己倒一杯水,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沙发对面,易凛一家三口的大照片摆在电视机两侧,三双笑弯的眼睛盯着他。
蔡昭动了动喉结,起身卸下照片,磕在大腿上,从中间折断了相框。
有些人,不安分守已做好本职工作,非要插手上头的闲事,不是吃饱了撑的吗?父亲蔡文广走到今天这一步不容易,如果因为十年前幼稚的他的错而毁掉现在的一切,蔡昭永远不会原谅自己,更不会原谅易凛这种爱管闲事的滥好人。
……
处理完一切,蔡昭松了口气,久违地叫上十多年前的一帮好兄弟来酒吧喝酒。
席间,蔡昭装作不经意提起那一次丢失的钱包,“后来我去找了,没找到。”
好兄弟们纷纷附和:“估计是被谁捡走了,蔡哥的钱包那么贵,谁捡走了还愿意还给你呀哈哈哈。”
“蔡哥,怎么突然提起这事儿了,不像你风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