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第一次低头,瑟瑟的态度如此轻慢,她本该是恼的,可是不知为何,她总觉着,瑟瑟就像是比她还要高高在上,面对她是屈尊。
恍惚间,长公主觉着,瑟瑟像是天边浮云,谁也抓不住的轻飘。
这样的人……
“娘子……”
屋里疼得迷迷糊糊的贺牵风口中轻声呢喃。
大约是太过安静了,低语的喃喃让门外的人都听了个真切。
瑟瑟面色淡然,没有半分波动。
而长公主心中一颤。
她先前想左了。
她只想着一个乡野村妇想要攀上富贵,却忽略了另外一个可能性。
万一,是她儿子想攀人家呢?
看着垂眸低眉看似温顺却一身疏远的瑟瑟,长公主心中升起一个荒谬的想法。
莫不是她儿子想攀,却攀不上?
作者有话要说: 瑟瑟:没人高攀得上我,除非我弯腰。
贺牵风[举手]:求娘子弯腰!或者我爬高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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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堂弃妇9
弨氏医馆目前唯一的病人, 就是贺牵风。
本约了三天后的国子监外见面,贺牵风全程都躺着度过了。
他体nei的毒越发的汹涌,全靠着瑟瑟那天晚上医治的控制,勉强压住了。
贺牵风在得知母亲已经给瑟瑟道歉了之后,轻轻松了一口气。
他与瑟瑟之间的交集不多, 却大抵能猜出瑟瑟的脾性。
简单来说,瑟瑟是一个很情绪分明的人。这样的人,贺牵风很难想象, 她怎么会嫁给邓悟。
贺牵风休息了两天,把铁首领交上来的信息反复看了看, 攥紧了那几张薄薄的纸,心中复杂。
瑟瑟是一个已婚的少妇, 这一点他在相遇时就知道了。在瑟瑟说她的丈夫考试时,贺牵风还曾经以为她们夫妇大约是门当户对,关系融洽的那种。
随后在路中,贺牵风渐渐发现了一些问题。
瑟瑟与宝福, 对那个梨花村的家没有半分留恋, 对于那个去考试的丈夫, 与其说是去过日子,倒不如说是在梨花村过不下去了,就像是狼狈的穷亲戚要去打秋风的尴尬。
而铁首领这边打探出来的消息,把瑟瑟的过去全部补了出来。
户籍中,的确有个来自梨花村的学子,邓悟。年纪, 籍贯都对的上,还有瑟瑟口中早早儿上京找儿子的邓老婆子,这些细节也都无误。
只是这个邓悟,自称没有婚配,在两个月前,与户部侍郎结为亲家,娶了席家的女儿。
乡村出身的学子,在京城中想要找到助力,可不是该有一门好亲事么。
很明显,瑟瑟的夫婿就是打着这个主意的一员。他甚至藏着自己已婚的身份,骗娶了四品官员的女儿。
贺牵风在刚知道的,是无比愤怒的。
一路上,瑟瑟和宝福的种种迹象表明过隐隐约约的一些东西,她们娘俩几乎是破釜沉舟,一点后路都没有的来找寻自己的家人,而邓五早他娘的把原配妻子抛之脑后了!
铁首领跟着查的消息,气得吹胡子瞪眼睛。
“这是人么,钱娘子一个大活人戳在那儿,他就敢往家里抬人,还抬得是妻?!主人,这是犯了律法啊!”
贺牵风也知道,他本来想直接帮瑟瑟处理了,转念一想,不知道瑟瑟到底会怎么决定,耽误了下来。
如今身体稍微好转了一些,贺牵风派人去打听过邓悟和邓席氏后,当机立断:“去弨氏医馆,请娘子到杜家酒楼一聚。”
瑟瑟不太懂贺牵风的用意,也不太在意。
杜家酒楼早早就被贺牵风打点好了,一间包厢nei,贺牵风坐在轮椅上,身侧是恢复了女装打扮的芸儿和铁首领服侍在侧。
瑟瑟来的时候,芸儿主动掀了帘子给瑟瑟行了礼。
“钱娘子,快快请坐。”
她笑语盈盈,给瑟瑟端来了一份乳白色浓稠的汤。
“这是杜家招牌鸽子汤,钱娘子先用一点暖暖身。”
不过刚入秋,天气还未降温,瑟瑟对鸽子汤看了眼,客气道了谢,慢吞吞喝了一点。
等瑟瑟用了汤,贺牵风才轻声道:“娘子又救了我一次。”
瑟瑟含笑:“我为医者,救公子是应当的。”
“没有什么应当不应当的事情。”
贺牵风柔声道:“娘子本可以不管我,在家母对娘子有所冷落的情况下,娘子还是主动出手相助,这份情,贺某铭记于心。”
瑟瑟垂眸:“长公主道过谦了。”
贺牵风抬手挥退了芸儿和铁首领。
“我虽不知娘子是否原谅了家母,可为人子嗣,依旧要替家母给娘子道歉。”
贺牵风对瑟瑟拱了拱手。
“我是家中长子,一门荣耀曾皆系我身,家母对我紧张了些,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