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整理起了桌案。上面的一些书本全部抱在她手中,瑟瑟侧身屈了屈膝,眼看着就要走出去了,叶大老爷慌了。
“柳先生有何不满直接说出来就是!怎么这么大的脾气?!”
瑟瑟抱着整理好的书案,彬彬有礼:“叶大老爷许是不知,我这人素来因人而异。敬我者我敬之。轻我者我轻之。”
叶大老爷尴尬不已。
这不就是说,他们对瑟瑟的态度过于怠慢又随意,惹了她么!
可是谁家的西席也没有这么大的脾气啊。
“柳先生,此事是我们没有与您商量,是我们不对,您别气。”
叶二老爷反应快,立即拱手躬身致歉。
“您是娸儿的先生,我等本该敬重您,只是您年岁小,倒是与家中女儿们相仿,我等看您也犹如晚辈,态度拿捏可能不怎么合适。有什么不对的您提出来,我们改。”
瑟瑟侧身避了,温和道:“说来怕您觉着轻狂,我虽年轻,却非沽名钓誉之辈,我有何学识,希望能得到该有的待遇,而非被人轻视随意。”
“柳先生说得是!柳先生说得对!”叶大老爷也觉出了味儿,合着他们因为瑟瑟年纪小,决策未曾与她商量而直接做了,惹了人不满。
这个好办,改了就是。
毕竟现在是他们求着瑟瑟帮忙教一下孩子们。
就凭那一本春闱押题册子,柳先生就该是叶家座上宾。
“这一点是我们唐突,柳先生莫恼,我们马上恢复原样,今儿您不妨休息休息,其他的,我们明日再说。”
瑟瑟这才含笑道:“教授姐儿们是我目前的本分,若是现在不提其他,我该好好授课才是。”
叶大老爷立即道:“好好好,这群小子们我就先带走了,您上课,您上课。”
地上的叶骁臣跪了半天了,以为他是来拜师的,没想到是来陪衬的。
他爬起来,身后的弟弟们早就看呆了,看瑟瑟的目光中都多了两份畏惧。
这位年轻的女先生,好像不是个好欺负的。
叶大老爷叶二老爷提溜走了人,瑟瑟扫了眼学馆。他们动手能力不错,学馆里打扫的干干净净,除了少了的那堵墙和扩大了的范围,没有什么不妥的。
叶家几个女儿们从刚开始就坐在一侧,眼睛亮晶晶地看着瑟瑟,说不出的兴奋与向往。
瑟瑟把书重新摊开。
“好了,准备一下把你们的书都打开,我们继续。”
“先生……”叶瑶妤下了课,噔噔噔围到瑟瑟身边。
“您为什么敢和我爹那么说话啊?您一点面子都不给他留的。以往的先生都不敢。”
叶瑶妤好奇死了。
虽说西席先生是授课的老师,可拿着叶家的钱,在叶大老爷面前多少都自觉认了一个长工的身份角色,不说多阿谀,起码是态度恭顺的,但凡有什么,也不见他们敢直言不讳,最多委婉通过别人去告知。
可是瑟瑟呢!她家二哥跪在地上半天了,瑟瑟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不仅如此,她直接当着叶大老爷的面,指责了他们的不是,给叶瑶妤的感觉,在叶大老爷面前,瑟瑟才是那个占据主导权的人,她根本没有因为叶家的权势有任何妥协,甚至是处于一个居高临下的位置,俯视着叶大老爷。
瑟瑟慢吞吞合上书。
“一,这件事是你父亲做的不对,他理亏。二,我对叶家无所求,叶家对我有所求。三,我也想看看,你父亲在这种情况下会怎么做。”
瑟瑟似笑非笑。
她的话,前面的一条叶瑶妤听懂了,第二条就有些懵。
至于第三条,她更是云里雾里,完全不懂了。
“好了,回去休息吧。”瑟瑟笑吟吟捏了捏叶瑶妤肉肉的脸颊,起身离去。
瑟瑟的那本册子在叶大老爷那儿翻得快烂了。
他们几人商量了下,觉着不能让瑟瑟心寒。
“这可是碰到了救命良方了,如果让柳先生觉着我们态度不够,不肯教臣儿他们怎么办?”
叶家兄弟几个围了一桌,小声商量。
如果没有这个册子,一个西席先生用这么桀骜的态度来面对他们,就算孩子们再喜欢,他们也要掂量掂量这个先生是否合适。
可是偏偏这个册子他们都看了。
柳先生是真才实学的高人,能够在春闱上对他们家儿子有大帮助,这样的人才,态度桀骜又如何,应该的!
“明儿我去给先生赔礼道歉,先生提出什么要求全部都要答应,一定要把人留下。”
“大哥,别忘了臣儿。”叶二老爷说道,“我听我儿说,臣儿昨日似乎做了些不合适的举动,惹恼了先生。许是也有这个因素在里头。”
他说的委婉,大老爷立即吩咐人去问了,发生了什么。得知叶骁臣给瑟瑟带的话后,叶大老爷气得肝疼,抽|出一把戒尺,直把叶骁臣打得哭爹喊娘。
这边叶家人一宿没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