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的神色。
这个姐姐,离家十年,只知道她一切尚好,偶有书信回来也是只言片语,大娘想她想得病了几回,都得不到她一个探视,没想到没想到——让他在这遇见了。
燕云歌不耐与他做姐弟重逢的戏码,挥手便道:“我今日是赶巧到了这,不是来看你,你回去不许与家里多说我的事。”说完示意赵灵要走。
赵灵走前还与生一脸的不舍,犹豫着要不要追问她的芳名。
燕行见她走了,平日端着的世家公子的姿态都不管了,急忙跟着追出去,“姐姐你等等,你现下住在哪里?”
燕云歌怕他脱口会说出自己的身份,停下看他,“出门在外,弟弟慎言。”
燕行才想到她是男子装扮,一下也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她,表情有点无措,急问道:“你现下住哪里?什么时候回家?大娘想你都想病了,还有年底是父亲寿宴,你会回家吗?”
话里语无伦次,燕行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想问她这些年好不好,山中苦不苦,想告诉她家里给她安排了亲事,是她当年救的秋玉恒,不知道她还记不记得?
他有一堆话想说,可是最想问的还是,她会回家吗?
燕云歌冷冷看他,只道:“与你何干。”这次说完再没有给燕行机会,自顾走了
赵灵跟着走了几步,眼神流转间又退回来,就着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对燕行悄悄说道:“你想找老大啊,半个月后到万花楼来,包你有意外之喜。”
话落,赵灵就去追燕云歌。
万花楼?燕行眼里有疑惑,问旁边书生这是什么地方?
书生脸一红,附耳偷偷与他说,燕行没一会脸也红了。
眼里尽是忧色,姐姐怎么会去那种地方?
半个月说长不长,但足够燕云歌安排余下的事情。
这几日城nei又有消息,说灵儿姑娘的美色让岩城宝丰行的当家一见倾心,燕当家也放出话来说要用一千金为灵儿姑娘赎身。
一千金只是为个花娘赎身?城nei哗然。
前有白小侯爷,后有燕大当家,两个还都是风流绰约的俊美公子,众人只叹这灵儿姑娘是走了什么好运,叫两个这么优秀的男人给看上。
燕云歌划着茶盏整暇以待,若非时间不够安排,她甚至想借用下南月的名号,为这虚构的灵儿姑娘造更多的势。越多的美男来看灵儿,文香出现的成功率就越高。
不过如今能借到白容的名号,这事算成功了一半。传闻中的白小侯爷长相俊美、貌胜潘安,堪比被看死的卫玠,能勾得赵灵千里奔赴只为见一面,如今勾个同样好美色的文香,自然也不是难事。
抿着茶,她可真是越来越期待那一天的到来了。
越临近日期,燕行在书院越是坐立难安。书院进出严格,往日想出来要经过夫子、山长的签章批准方可行,前几日是书院刚好放假,他才被同窗拉去岳阳书院下棋,下次放假要到月底,刚好和万花楼的时间错开。
燕行纠结着要用什么理由去请假外出,想了又想,最后决定说一半留一半,就说家中来了位姐姐看他,暂住在城里的客栈,过几日就走了,他想请假去送一送。到底是没怎么说过谎,为此他还在房里练了好几次。
到了那天,燕行神态自若眼神明亮地去和书院请假,理由充分平日又最是乖巧优秀的一个学生,书院不疑有他,麻利地批了条子。燕行得了条子,如获至宝,兴高采烈到眉眼都带着笑,走路都带着风。
这与前几日愁眉苦的样子判若两人,落在秋玉恒眼里,不禁留了个心眼。
十八日这晚,正是万花楼灵儿姑娘正式挂牌接客的日子。
竞标的场地设在万花楼的春宵堂,这春宵堂天井高阔,楼分二层,一楼是大厅二楼是包房雅座,中间是宽广的戏台。站在戏台上,举目四望,不论是一楼、二楼,皆尽入眼帘,同样的,不管二楼哪个包厢雅座,也皆能见到中间的戏台。
按照燕云歌的意思,戏台上又搭了一个高台,高台凭栏上,雕花缀玉,睛巧细致,又饰以红纱喜帐和琉璃灯盏,营造出了浪漫神秘之感。
开场是十名烟花女子身着轻纱曼裙,抱着胡琴踩着莲步而来,她们五人一列,莲步轻移,彩衣轻扬。琴音悠悠、衣香鬓影穿梭其中,如蝶飞樱舞般撩人心神,勾得在场的大爷还没见着灵儿这个正主,已经先失了魂丢了魄。
燕行站在万花楼门口踌躇不前,他第一次来这种地方,生涩地连身上的学子服都没换,这要让人看见往外传出话,丢的不仅是书院的名声,包括他的前程也算全毁了。
可是想到姐姐有可能在里面,他焦急难耐,走也不是,进去也不是。
听到里头龟公尖细着喊着吉时已到,他心一慌,顿时不管不顾地往里冲。却没到门口,就被一个力道拉回去——
“你有三百金么?就这么往里冲!”
“是你?!”
吉时一到,金老板风搔的身影来到高台上,身上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