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逢春……
“若君呀,朕这些日子想起过往种种,觉得对你不起,朕认你为义弟,亲自下旨赐你和刘家小女十五日后完婚,你可愿意?”烂摊子能收一点是一点,宫里的这些可怜人能放一个是一个,也许东方熙还有更对不起的,但是眼前的林若君,是她看到的,也是举手便能解决的。
“陛下……”
“下去吧。”
送走了这些人,东方熙想起了另一个人……算了,青梅竹马如何?有可能被看出来又如何?安澜……她躲不得……就算是为了有人能替她管理后宫,齐这个“家”,她也躲不得。
“孟儿,传旨下去,朕午膳在贵侍君那里吃,叫他等朕。”
“是。”
原创网可真难上,我从十点一直等到现在才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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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上阳人,红颜暗老白发新。
绿衣监使守宫门,一闭上阳多少春。
玄宗末岁初入选,入时十六今六十。
同时采择百余人,零落年深残此身。
忆昔吞悲别亲族,扶入车中不教哭。
皆云入nei便承恩,脸似芙蓉胸似玉。
未容君王得见面,已被杨妃遥侧目。
妒令潜配上阳宫,一生遂向空房宿。
宿空房,秋夜长,夜长无寐天不明。
耿耿残灯背壁影,萧萧暗雨打窗声。
春日迟,日迟独坐天难暮。
宫莺百啭悉厌闻,梁燕双栖老休妒。
莺归燕去长悄然,春往秋来不记年。
唯向深宫望明月,东西四五百回圆。
今日宫中年最老,大家遥赐尚书号。
小头鞋履窄衣裳,青黛点眉眉细长。
外人不见见应笑,天宝末年时世妆。
上阳人,苦最多。
少亦苦,老亦苦,少苦老苦两如何?
君不见,昔时吕向美人赋,
又不见,今日上阳白发歌!
“陛下在念什么?”
“没什么。”这凤翎国的后宫,规模比紫禁城小些也有限,一路走来不断见到行礼的年轻男孩,这些是眼前的,他看不见的呢?这宫里是否也有白发的“上阳人”?
“这宫里共有多少侍君?近侍?”
“嗯……这个就得问总管了,光是陛下您朝的,临幸过的跟未临幸过的加在一起少说也有三五百人吧,加上先帝留下的,太祖皇帝留下的……差不多要有二三千人。”
“这么多……”就算“东方熙”再怎么骄奢银逸,记忆里宠幸过的侍君,最多也就是二十人左右的样子,比较受宠的也就是不到十人的数目,剩下的那些……
“这次陛下恩旨放还未受过宠幸的侍君,实是英明呀,奴才认得一位先帝时进宫的哥哥,才不过三十岁的样子,头发已然白了大半,说是有名份的,其实连先帝的面都没见过。”
“嗯……”想想中国的古代,再想想凤翎国的现在,真是莫名的讽刺好笑,中国的古代是一个男人葬送了无数女子的青春,凤翎国的女人做了同样的事……
正当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时,孟儿的一句呼唤让她回了神,“陛下到了,前面就是贵侍君的寝宫了。”
东方熙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处从外表看与其它的院落并无太大差别的院门口站了两名素衣近侍,见她望过去,立刻跪倒行礼。
“不必通报了,朕自己走过去。”东方熙进门之后才发现,这处院落的冷清,石板路两旁的草明显刚刚被整理过,偏远处长得嚣张的野草召示着这里原来野草的繁茂,本来该是繁花似锦的小花园,只有几株野花开得正艳,门窗还散发着油漆的味道,显然是她赐琴的消息传出后,突击粉刷的。
安澜呀安澜,这处宫院零落至此,固然有宫人仗势欺人攀高踩低的一面,你自己的放弃不也是另一个原因吗?你也是贵族出身的才子,竟沦落到这种地步……若是没有依兰的提醒,朕不来看你难道你就要在这荒园中慢慢枯死吗?安澜……你到底是什么样的男子?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看见她的身影,几名宫人立刻迎了出来跪倒在地。
“贵侍君身体如何了?”按规矩,安澜是该接驾的,他没出来……是心里恨“她”不想见,还是已经起不了床了?不知怎地,东方熙忽然心口一痛,这是“东方熙”身体的感觉吗?她对安澜……
“太医刚刚才来看过,说病因是心火郁结,渐渐成病。”
“吃过几付药了?”
“贵侍君他……说自己好了,不肯再吃药了。”其实今天来的太医是头一位来给贵侍君看病的,太医走后,安澜说自己的病没吃药也好到现在这个程度了,太医开的药说不定不吃反倒好些。
“他……罢了,朕进去看看他。”
雪洞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