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渔耸耸肩,一脸无奈,潜台词是:你别看我,你看我我也救不了你。
“打开看看吧,”荀鹿鸣说,“不贵,你喜欢的话,什么都不贵。”
褚卫见荀鹿鸣抢了自己的台词,直接上手打开了自己的礼物。
当两枚一模一样的戒指摆在陈奚奇面前,他看了好久,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而送礼物的两个人此刻都铁青着脸,恨不得先杀了对方再自尽。
只有胡渔在憋笑,几乎要憋出内伤来。
这是何等的缘分啊!胡渔想,你们俩留着戴吧,这他妈就是情侣戒指嘛!
因为戒指的事,褚卫跟荀鹿鸣都没心思再在这儿耗下去,荀鹿鸣先站起来,把戒指拿走,对陈奚奇说:“这个算了,回头我再补给你一个。”
陈奚奇:“不用不用,不用补的。”
褚卫翻了个白眼,低头吃面之前也说:“奚奇你等着,赶明儿我给你补个超豪华生日宴。”
陈奚奇:“真的不用,真的真的不用了。”
荀鹿鸣走了,褚卫非要留下把面条吃完,陈奚奇觉得气氛尴尬,找了个借口也跑了。
“我可以笑了吗?”人都走了,房间里只剩下胡渔跟褚卫,胡渔趴在沙发上,憋笑憋得直打嗝,“不得不说,你们俩真的很有默契啊!”
褚卫一个眼刀甩过去,狠狠地说:“闭上你的嘴!”
本来乌龙已经够刺激了,等荀鹿鸣回到房间把那枚让他闹心的戒指掏出来的时候突然发现好像不太对。
这枚戒指是可以定制刻字的,他当时在戒指内侧要求刻上了自己的英文名,但这会儿拿回来一看,里面的字母并不是他的名字。
荀鹿鸣皱着眉回忆,却想不起来是不是买戒指的时候就给弄错了。
过了一会儿,他猛地从沙发上起来,伸手拿过放在桌子上的手机,搜索了一下……
果然,那串陌生的英文字母是褚卫的英文名。
他刚刚走的时候,拿错了戒指。
荀鹿鸣觉得头疼,把戒指往沙发上一扔,扯过被子,低声骂了一句:“c,ao。”
刚吃完饭的褚卫去洗了个手,回来的时候胡渔已经把垃圾都收拾好。
他走过去,瞄了一眼那枚戒指,然后伸手拿起来,戴在了自己的手指上。
“有点儿小。”褚卫说,“只能戴无名指了。”
“好看。”胡渔看都没看就说,“你戴哪个手指都好看!”
陈奚奇的助理叫胡辛辛,是胡渔的堂弟,这几年一直跟着他,挺乖巧的一个小伙子。
这小伙子也算是见多识广了,跟着胡渔各种八卦都知道些,以前胡辛辛给褚卫当过一阵子助理,褚卫不满意,给退货了。
现在,胡辛辛被胡渔派给了陈奚奇,其中最大的原因就是,胡辛辛老早就知道了褚卫的底细,又是自家人,不怕走漏风声。
胡渔觉得自己是真的心累,一边要c,ao心艺人的工作,一边还得给他遮羞。
胡辛辛跟陈奚奇有点儿一见如故,俩人各种兴趣爱好都非常统一。
比如,都喜欢皮卡丘。
比如,都喜欢玩儿消消乐。
比如,都觉得谢总是个大好人大帅哥。
比如,都觉得陈奚奇跟褚卫不太合适。
吃饱喝足之后,陈奚奇拉着胡辛辛在房间陪他对台词,两个小戏j-i,ng玩儿得那叫一个不亦乐乎。
十点多的时候,陈奚奇的房门被敲响了。
胡辛辛轻手轻脚地走到门口,问:“谁啊?”
他听见外面有人轻咳一声,声音有点儿耳熟,他开了门,发现竟然是褚卫。
“褚卫哥,你来了啊。”胡辛辛见着褚卫还是有点儿打怵,他赶紧让开,让人进来。
褚卫拎着一大袋子吃的过来:“奚奇啊,今天你生日,我也没给你好好庆祝一下,这附近没什么好吃的,搞点零食当宵夜吧。”
说话间,门口又站了一个人。
“荀,荀鹿鸣!”胡辛辛说说完,觉得不礼貌,赶紧又加了一个“哥”。
荀鹿鸣客气地对他点点头,里面的两个人也看向了他。
他抱着一瓶红酒进来,手里还拿着两个高脚杯。
“你从哪儿搞来的?”褚卫一脸惊讶,“我怎么没买到?”
荀鹿鸣冷笑一声说他:“只要有心,什么都搞得到。”
他转头,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温柔地对陈奚奇说:“奚奇,今晚我们好好喝一杯,庆祝你生日,还有明天拍戏顺利。”
“你知道他明天拍戏还让他喝酒?”褚卫不遗余力地拆台,“你安得什么心啊?”
“一杯红酒没事的,”荀鹿鸣没理会褚卫,对陈奚奇说,“我们少喝一点,你今天路上也累坏了,红酒有助于睡眠。”
“我看你是想把他灌醉了再行不轨之事吧!”褚卫站在那儿嗤笑一声,“太肮脏了!”
“褚卫,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怎么?拆穿了你龌龊的小心思,恼羞成怒了?”
俩人就这么又挤兑起来了,陈奚奇站在那儿,只觉得脑子嗡嗡响。
“那个……”陈奚奇可怜兮兮地央求道,“你们别吵了呗,我,我那个,不吃宵夜,也不喝酒,我想睡觉了。”
说完,他双手合十:“求求了。”
第24章
这世界上能同时让褚卫跟荀鹿鸣无计可施的除了陈奚奇之外,基本上也找不到别人了。
深更半夜,这俩人,一个拎着一袋子零食,一个抱着一瓶红酒,臊眉耷眼地从陈奚奇的房间走了出来。
二人对视一眼,褚卫说:“你看我干嘛?”
“……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俩人互瞪一眼,荀鹿鸣转身要走。
“哎!”
褚卫叫住他,犹豫了片刻,有点儿尴尬地说:“你那酒,看着还不错。”
荀鹿鸣扭头看他:“那当然,我会拿劣酒糊弄奚奇?”
“反正他也不喝,”褚卫举起手里的零食,“咱们找个地方把这些解决了吧。”
荀鹿鸣很想怼他两句,但转念一想,也是,自己献宝似的来了,人家根本不领情,心中苦闷无处发泄,不如喝酒。
“去哪?”
“你那儿,或者我那儿。”
荀鹿鸣选择跟着褚卫走,他可不想让这家伙到自己房间去,祸害一趟,到时候屋子又脏又乱,他受不了。
俩人到了褚卫房间,荀鹿鸣开了酒。
“对了,你胃不疼了啊?”
说到这个,荀鹿鸣其实有那么一瞬间心里觉得挺感谢褚卫的,他没想到对方会这么照顾他。虽然,他并不是很愿意被自己的情敌照顾。有点儿,丢人。
“早就好了。”荀鹿鸣低头看着眼前的酒杯,他迟疑了一下,还是说,“谢了。”
“啊?什么?”褚卫以为自己幻听了,把一袋子吃的倒在床上,不可置信地回头看荀鹿鸣,“你刚才说什么?”
荀鹿鸣背对着他撇撇嘴:“没听见就算了。”
“哎,你这个人真是……”褚卫被他搞得哭笑不得,“这么傲娇呢怎么。”
荀鹿鸣头一次听别人用“傲娇”这个词来形容他,莫名觉得羞耻,他端着酒过去,语气生硬地说:“少说废话,喝不喝?”
“喝啊!”褚卫接过酒杯,一抬头就笑了,“你耳朵红了。”
“风吹的。”
“屋里哪有风?”
荀鹿鸣不再跟他废话,坐在床边的沙发上,看着窗外,抿了一口酒。
褚卫斜靠在床上,喝着酒,看着荀鹿鸣。
这俩人现在的造型都挺怪异,一身现代装打扮,却搞着古代的发型,褚卫看了会儿,笑了:“咱们俩好像穿越来的。”
荀鹿鸣回头看他的时候,那人跟他挑挑眉:“哎,那原著小说你看了吧?”
“哪个?”荀鹿鸣明知故问。
“啧,《望江南》呗,还能是哪个!”
“看了。”荀鹿鸣看着他,不知道这家伙又要说什么。
褚卫若有所思地看着他说:“你说他俩要是穿越了,穿到现代,是不就咱们俩这样?打扮得不伦不类的。”
“不是。”荀鹿鸣嫌弃地看他,“入乡随俗不懂吗?你脑子到底每天都装着点儿什么啊?想点儿有用的东西不好吗?”
“有用的东西?”褚卫嗤笑一声,“什么有用?怎么追陈奚奇?我想破脑子也想不出答案来!”
一说到陈奚奇,俩人都没了j-i,ng神。
一时间,这对儿难兄难弟相对无言,喝起闷酒来。
“你说,谢曌到底哪儿好?”褚卫不解地问。
荀鹿鸣一点儿都不想听到这个名字,他没好气儿地说:“我哪儿知道。”
又是短暂的沉默,褚卫站起来去倒酒,回来的时候丢了一包薯片给荀鹿鸣:“吃点。”
荀鹿鸣看着怀里的一包薯片,看着看着就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
“你怎么对奚奇跟哄孩子似的。”荀鹿鸣放下空酒杯,打开了薯片的包装,“他那么大人了,吃什么零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