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比你想象的要短,怀特小姐。”
“您不明白,巴诺德先生。”海厄辛丝笑了笑,“我的生命里有大片空白的时间。”
巴诺德先生叹息了一声,最终没有反驳她的坚持。
“费格太太现在还好吗?”海厄辛丝反问。
巴诺德先生点了点头:“她很好。”
这时有人走到了她身后,巴诺德先生笑着对来人打招呼:“帕金森先生。”他的目光落到海厄辛丝身上,“那么,我们有机会再见了。”
艾德蒙没有追究他们是怎么认识的:“潘西去哪儿了?”
“我以为你会顺路碰到她。”
这时潘西从走廊的另外一端走了回来:“那里有很多食死徒的照片。”艾德蒙投以警告的眼神,然而她没有注意到,“西里斯·布莱克是谁?他是那个‘布莱克’家的吗?他入狱前的那张照片看上去可真帅!”
“他是——”
“一个格兰芬多。”海厄辛丝说。
-6月30日- 帕金森庄园
“我有一个问题要问你。”海厄辛丝象征性地敲了敲艾德蒙的书房门,“你这几天都去哪儿了?”
“我可以理解为你在关心我吗?”
“不能。”海厄辛丝继续说下去,“塔塔告诉我她们这几天晚餐时间一直情绪低落,所以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不继续扮演一个合格的‘男主人’的角色了?”
——这段时间维奥莱特在帕金森庄园作客,她明显不适应也不理解帕金森一家神奇的生活模式。
“这恰好是我要对你说的事。”艾德蒙示意她进来,然后他合上书房的门,“福吉处心积虑想要抓到我的把柄,他不敢拿食死徒的事情来威胁我,所以……”
海厄辛丝不用思考就知道他要说什么:“他怎么知道的?”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艾德蒙用福吉的话回答她。
“这就是你最近在忙的事?找到是谁出卖了你?”
“不。”艾德蒙否认道,他拿起桌上的一张照片递给她:燃烧的罗齐尔庄园。
这桩悬案已经渐渐被人淡忘了。
“我不觉得家养小睛灵是让罗齐尔庄园付之一炬的真凶,这场火灾里一定有别的参与者。”艾德蒙说,“包括勒托的死……我也不觉得是偶然。”
“你为什么要调查这个。”海厄辛丝无法理解,“已经过去了十一年,这一代的孩子们都未必知道罗齐尔这个姓氏。”
“但是我们这一代的人都知道。”艾德蒙定定地看着她,“如果罗齐尔庄园里有什么东西泄露了费德丽卡和埃文的私情,那会有怎样的后果?有太多人想把罗齐尔斩草除根了。”
“你调查出了什么结果吗?”
“没有。”艾德蒙承认道,“不过我怀疑霍格沃茨的石化事件和这有关。”
海厄辛丝沉吟了片刻,她忽然想起了从前经常在午夜时出门活动的科妮莉亚,但是那个藏在霍格沃茨里的音谋家并不是“罗齐尔的继承人”,那么,难道萨拉查真的留下了一位后人吗?
“我一直有个问题。”她慢慢地问,“西格纳斯在那个黑魔法小组上召唤出的萨拉查……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艾德蒙愣了一下,旋即笑了:“那只是一个高级的变形术而已。”他抽出魔杖指了指书房里的壁炉,海厄辛丝目瞪口呆地看着其中突然窜起金色的火焰,戈德里克·格兰芬多的面孔出现在壁炉里。
而格兰芬多本人除非是疯了才会来帕金森家拜访。
原来那只是一个变形魔法。
她愕然。多年前平安夜一晚她亲眼目睹的奇景仿佛已模糊成了一场梦境,她开始怀疑那是否仅仅只是一个错觉。
“西格纳斯对黑魔王没那么忠诚,他对食死徒事业也没那么狂热。”艾德蒙淡淡地说,“他唯一爱的就是权势,因此他梦寐以求的就是将其他所有人都洗脑为他自己的信徒。那个魔法小组成立之初的目的就帮他网罗布下。”
“但是他失败了。”
“是的。”艾德蒙注视着壁炉里的戈德里克,面无表情,“他一贯喜欢低估别人。”
海厄辛丝看了看壁炉又看了看艾德蒙,她一度想问他到底是不是把西格纳斯当作朋友,但这好像是个毫无必要的问题,任何掺杂着戒备与背叛的感情都不能叫做友谊。
“你难道不好奇我为什么会和西格纳斯一起成立黑魔法小组吗?”
“因为你迟早都要和食死徒扯上关系,早一点晚一点也没什么区别。”海厄辛丝突然尖锐地说道,“如果不是因为你们,斯莱特林里也不会有那么多人在偷偷练习黑魔法!我知道最开始那些禁-书是从哪里传进来的——老一代传给新一代,一直如此,但你们让它们成为了一种‘流行趋势’!”
她激动地微微颤抖起来。在艾德蒙重演那个变形魔咒时,她就想起了一个人:
雷古勒斯。
那么鲜活、聪明、受人欢迎的雷古勒斯,却死在最好的年岁里,音讯杳然、尸骨无存。
“他们本来可以拥有那个时代最好的结局的。”她说。
“他们本来也可以逃开最后的结局的。”艾德蒙回答,他轻轻挥动魔杖收去变形魔法,“那不仅仅是一个黑魔法小组或一两本禁-书的错。”
海厄辛丝的脸色有些发白,她似乎在竭力克制住自己:“很好,那你的理由呢,你为什么会和西格纳斯合作?”在瞥见艾德蒙的神色的时候她忽然笑了,“不要说是因为我。”
艾德蒙摇了摇头:“你不喜欢这个理由,但它是真的。”
“省省吧,艾德蒙。”海厄辛丝疲倦地说,她退后一步拧开书房的门,“已经十一年过去了,你依然没想明白。”
“你要去哪?”
“我不知道。”海厄辛丝突然在门口站定脚步,她回过头来,“你相信吗,我不止一次希望时间能永远停在1972年我第一次去霍格沃茨的那天。”
-7月12日-
按惯例在阿兹卡班象征性地视察一圈后,福吉提出了一个不寻常的问题:“布莱克被关押在哪里?”
监狱长怔了一下。
“我希望去他的牢房看一看。”新一届魔法部部长反常地要求道。
“他被关在北塔楼最高的牢房里。”考虑到福吉的身份,这个请求好像也不奇怪,“和其他所有人隔开,陪伴他的除了摄魂怪以外就是冷风。”
“你们从未去看过他吗?”
“1982年他曾因重病被狱卒们带离过牢房,我想那是他最后一次接触到活人。”
说话间他们已经来到了北塔楼。监狱长摇了摇暗铃让狱卒们驱散摄魂怪,然后才领着福吉往更加陡峭狭窄的楼梯上走去。
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眼前出现了一条狭窄的走廊。
“那就是布莱克的牢房。”监狱长指着走廊尽头说道。
福吉让他留在原地,此前他从未见过布莱克,不过在各种各样的传闻里,他都被描述为一个英俊而迷人的年轻人。就像最怨恨布莱克的爱米琳·万斯所说的那样:他的心有多残忍,容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