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她还真的花了整整五分钟听他胡说八道!
电话又响了,只不过这次不是来电显示,而是一封简讯,谅是她再不愿意读取,也不得不被侯雒语传来的讯息nei容吓得跳下了床。
开门,我在你家门口。
司青猛地按下通话纪录,回拨回去:侯雒语!你是变态吗!你为什麽知道我住哪裡?
我找你找得好苦。侯雒语半真半假得笑道,音色风尘僕僕的,好像真有那麽回事:小西,帮我开门,现在临时也找不到酒店,你就收留我嘛。
你就流浪街头吧!司青吼完,又用力摔断一次。
她跳上床,用棉被包住头,把自己缩成茧蛹。
莫约过了五分钟,也可能只有短短五秒,司青又蹦开棉被跳了起来,烦躁得揉著自己的头髮,又躺回床上,隔了五秒,又再跳起来。
这个混帐!!!!!
她走到玄关的时候,瞄了一眼时钟,发现距离她挂断电话还不到十分钟。
她怒气汹汹得打开门,却发现自己被耍了,外头空荡荡的没有半个人影,x的!死老头!司青发誓要是她再跟这个姓侯的混帐多说一句话,就……!!!
司青面对空无一人的走廊,忽然从背后被拥入一个宽厚而炽热的怀抱裡。
就知道你不放心让我流浪街头。侯雒语低沉而充满男人味的嗓音,緻密得包裹著她的耳廓。
司青撇开头,躲去那近在咫尺的湿热气息,心脏跳莫名其妙得狂跳个不停:你……你真是厚脸皮。
好不容易把人给唬住搂怀裡了,侯雒语自然得趁胜追击,沿著她躲避的轨迹,在她的右颊上落下密集的轻吻:小西,我好想你,好久没有抱抱你了。
司青板著脸孔半天,才猛然惊觉这是在外面,居然在随时都可能有人经过的地方跟一个男人搂搂抱抱,成何体统,要是被她爸知道了还得了!她赶紧推开恨不得融进她身体裡的侯雒语,小声得斥责道:你、你先放开我……
侯雒语顺势被她一推,斜斜得靠在牆壁上,居高临下得打量著她的睡衣和凌乱的长髮,嘴角不正经得浅浅一勾,低哑道:你是不是又变美了,闻起来好香,是刚洗过澡的味道……
……司青用她最嫌恶的表情瞪著侯雒语,男人却好像被虐狂一般乐在其中,伸长手臂又要来纠缠她。
司青的不耐烦终于突破天际,她不自觉扬高了八度:你怎麽知道这裡的?我没有告诉任何人,电话也是……你把手机给我。
侯雒语一愣:你要我的手机做什麽?又了然笑道:查我帐啊,你放心,你不在的这半年,我可是每天都靠著你可爱的小脸蛋度过漫漫长夜,我现在只剩下你了,宝贝。
司青气急败坏道:我要删掉我的手机号码,给我!
侯雒语见她真的扑过来,连忙稳稳得接住她的身体,再顺势搂住她的腰,把人牢牢得困进了怀裡:别闹了,小西、
司青揪著侯雒语的衣襟,仰头愤怒道:你到底来做什麽?不是都跟你说过分手了吗?我不想再跟你不明不白下去,我要回家,我还要考大学,你干嘛还来找我,我不想要这样,我不想要每个人都只是来找我做那种事……
小西……
你懂什麽?司青狠狠得揪著侯雒语,就像揪住那个不断逃避现实、令人厌恶的自己:我什麽都没了,我爸爸不认识我,我没有家人,我、我的人生已经彻底不见了,再也回不来了,我所有的努力,我还要买一栋房子,我甚至、连一个可以回去的家都没有,我根本不知道我现在到底在做什麽,还要遇到你们这些、混帐、混……
她揪著男人的衣领,莫名其妙悲从中来,直接爆发出来:……你根本就不认识我,不要再来烦我了!
吵什麽?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司青哑著酸涩的嗓子,怔怔得看著从隔壁房门走出来的老妇人,猛然想起来隔壁邻居是一对非常怕吵的老夫妇,之前她才看过那个老太婆指著另外一个邻居破口大骂。
司青突然就耸了,红著脸蛋,憋屈道:对不起、我……
侯雒语伸出手臂将她搂进怀裡,还顺手抹掉她脸上的眼泪,并温和有礼得朝著老太太颔首致歉:不好意思,我是她男朋友,都是我不对,我们这就进屋子裡,抱歉打扰到您了。
司青轻轻靠在侯雒语的肩膀上,恍惚得避开了所有的麻烦,都交由侯雒语处理,侯雒语不愧是一个出社会打滚多年的男人,三言两语送走了暴怒的邻居,便搂著魂不守舍的司青,顺理成章得登堂入室。
侯雒语把她扶到沙发上,见她还是神色茫然,一双大眼睛红红的,像是隻被大雨淋湿的猫咪,他擅自走进厨房拿了一瓶冰镇的宝特瓶,再走到她面前单膝蹲下,仔细得用水瓶冰敷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