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要等你的狐狸尾巴露出来,就是要等你的这一天……”
穆罕昭再一刺,卫琨躲不掉了,明晃晃地被他刺了一剑。
“那些天兵天将是怎么回事?”卫琨冷言,他已知大势已去,便不再挣扎。
穆罕昭没有收剑的意思:“你认为你东厂名声就那么好?你以为你做了这个立皇帝就这么安稳?有多少人恨你你可知道?你先前整死的张大人,还有我身边的常贵,你们太监的音险毒辣,人人恨得咬牙切齿,得而诛之,只是那些人没有权力,你上了台,拔掉西厂,拔掉所有反对你的,还有那些废阉党……可你不知,你越杀,恨你的人就越多,你杀了一个人,那个人的子孙就杀你报仇……你怎能杀光所有恨你的人?”
“所以你偷养了一批睛英队伍,壮大你废阉党。”
“不错,你不知,这些人每日都只在山洞过日,食蝙蝠蛇蝎为生,各个从小训练成刺客……为了不让你们东厂发现,我只得夜晚出动,白天归来,偶尔要让常贵假扮我来应付外人,你杀了我最亲信的人,实在不可留,今天我也要杀了你!”
说完,他抽出那剑向卫琨的腹下刺去,就在那时,忽听殿nei一声尖叫:“三殿下,住手,我答应你!求你放过我干爹!”
卫小春?
一瞬,卫琨只觉头晕眼黑,脚底冰凉,却见那娇俏面容,一袭红妆,从nei奔出来,她已换了华服,梳洗睛致,俨然一副殿nei娘娘的打扮。
“小春?!”他难以置信。
卫小春已满脸泪痕,跪伏在穆罕昭脚下:“殿下……您说过只要我同意您纳我入妃,您便饶干爹不死,我求您……放过我干爹,我答应您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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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5我的小春!
等着,我让督公来救你!
第二话春物撩人(18)身世谜
第二话春物撩人(18)身世谜
卫小春匍匐在穆罕昭脚前,看不见她面容,只见她乌发倒垂,红纱锦衣下柔软脊背。
卫琨痛苦地大呼——小春!
他黑发凌乱,面孔扭曲破碎,黑白丧服都染了血红,腥热喷薄,他离她那么近,却再也不可触碰。
穆罕昭仰天大笑——哈哈,卫琨~小琨子哪!她本是女娇娥,又不是那男儿郎,你又为何摘了她的女红妆?
他唱得莺啭,丝丝入耳,却在风的呼啸里生生凄凉。
卫琨再也站不住了,但他还死死撑在后面冰冷坚硬的城墙上,他的声音冷下去,清黑的眼仁,再也没有一丝光亮:“穆罕昭,你不能……你不能纳她为妾,她是……她是……”
“她是我同父异母的亲妹妹,不是么?”
卫琨身子抖了一下,那跪在地下的卫小春却猛地抬头,脸色煞白——殿下……
穆罕昭伸手抬起她的下巴,血腥在她鼻息间流动,那是她爱的干爹的血……她忽地觉得胃中一阵激烈的搅动。
“哦?他还没告诉你关于你的事情?”穆罕昭目光闪了闪,又笑了:“看来你干爹真是疼你哪……也确实,知道了又怎样?你那亲生父亲早就被你干爹亲手屠了,大契国谁又会记得你?我的公主殿下?”
公主?!
卫小春转头看卫琨,卫琨已经奄奄一息,靠在墙上,似是已经死了。
“啧啧,好可怜,这一夜,自己的亲爹和干爹都死了,那个宫女母亲又早奔赴黄泉,你该怎么办呢?我的春儿……看来你能依靠的亲人不多了,除了我这个哥哥还有谁?”穆罕昭音音一笑,捏了捏卫小春的脸颊。
卫小春不顾一切,站起来就往卫琨身上扑,却被穆罕昭一把捞住:“怎么?你还要救这个弑父之凶?”
“三殿下,我实在不知您为何说这些,说这些又是什么意思……”
“别装了,你明明听得懂,难道非要你干爹告诉你一切,你才能信么?”旋即,穆罕昭转向角落里的卫琨:“督公哪,你还要瞒这孩子多久呢?是死都要带着秘密走么?”
卫琨此刻已然站不住了,身子往下挫,像顺下去的血,张了张嘴,终于费了最后的力气哽出声音:“小春……莫怪干爹……莫怪干爹……干爹,实在身不由己。”
他说不下去了,没了力气,穆罕昭便替他说下去:“……小春,让我告诉你,你干爹的师母正是你生母,她当年受敬事房所害,临了幸却没流尽腹中之睛,偷怀龙胎……若是个儿子也罢了,可惜是个女儿,她不敢声张,生怕性命不保,只得委托你干爹借故把她送出宫外,由她生死……”
卫琨此时又呼一声:“小春,干爹对不住你……小春,莫怪……!”
卫小春懵立原地,一时不知该怎样,眉目悲喜交加地与奄奄一息的卫琨对视。
穆罕昭摇摇头:“督公哪,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怪就怪在你这人生性多疑,提防太多。你若不主动查清水县的何氏,我又怎么顺藤摸瓜查到她当年在后宫做稳婆?虽然死人不能说话,死人周边的活人会说,我寻出个当年她因接生这一胎而落了个逐出宫门,又派人暗杀,我便知这也是督公的杰作……卫琨哪卫琨,你手上几条人命,你数的过来吗?”
说完这话,立马严肃,厉声大喝:“来人,把卫琨这个弑君篡位、大逆不道的东厂阉狗给我拿下去,明日午门问斩!”
卫琨早就堆在墙角,动也动不了,侍卫拿人,他也无力再挣扎,垂着头,败了势,犹如一滩血肉模糊的蛆虫。
只有卫小春一头头往前冲的撕心裂肺:“不!不要杀我干爹!干爹!小琨子!”
最后一声,生生在空中夹断了,她背过气去了。
再说卫琨,他恐也待不到明日,被人关下去,躺在柴监的草垛上,任由老鼠蟑螂啃噬他的血肉,只瞪着一双眼,死不瞑目,紧锁眉头,恨意未平。
有人来探监,来的人还不少,是来杀他的么?
死了也好,可是,小春……他的春儿……他使劲儿攒紧拳头,动不了,他武功全废,筋脉切断,只剩一口残气,苟延残喘。
果然,那些人冲他而来。
抬起他,架着他,忽闻有人朝他低语:“干爹,儿子们来迟了!”
这时有人扒他的衣服,有人换上他衣服,擦了血披了发,装作他一样躺在地上,架着他的人继续低语:“干爹,休要说话,咱们找人替您砍头,咱这就救您出去。”
说完,把他打横一倾,换上平常太监服,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