裤都给我扎醒了……”
她笑他腿毛浓密,他也跟着笑,用唇颌的胡渣磕了磕她的脸和脖子:“怎么,睡了我就开始嫌弃我了?”
她痒,笑得缩成一团,气喘吁吁,真醒了。
程嘉安抚了抚她的头发,怜爱地在日头光下看她,半晌忽道:“乔儿,跟了爷过吧。”
乔歌一怔,又笑:“爷可别逗我。”
“跟你说正经的!”
“您这是跟我求婚吗?”
……
“哪有您这样的!去了一趟法国还染上了法国的病来!”
“趁我没退热,赶紧答应,否则将来后悔不负责!”
乔歌没经过逼婚,被他这样一说,真真假假,也辩不出,她也不是没见过那些口口声声说结婚到后来不过是骗炮的男人,而这么个四十多岁的老男人,可更看不出真心假意来,不敢应承不敢认真,只得揉了揉眼睛,伸个懒腰——爷啊爷!
他平躺,枕着一只胳膊,另一只搂了她,手指绕着她头发——一圈又一圈。
终于说:“昨晚巴黎总部开会,升了我的职。”
很平静,乔歌却猛地弹坐起来:“爷!”
总部销售经理再上面一层——都是大公司里勾心斗角的政治斗争,他一个黄皮肤黑头发在一堆欧洲老外的地盘周旋,怎地打下这场硬仗!
“多亏了你,促成我在国nei的那笔大单。”
走秀那场?客户打他巴掌他装孙子那场?
想想又揪心。
“在中国市场啃下最硬的骨头,又在巴黎的展销会上做了几场demo,我平常业绩也稳定,所以总部提议我来做亚太区的vp。”
vp!
副总裁,该这样翻译吧!
乔歌脑袋还不是很清楚,眨了眨眼睛,说:“爷,那……”
“越到上面越有万千眼睛瞅着,到了周一这消息散下去,我就得立即拢权掌势,这事不必说,还有一个就是……我和你……”他顿了顿,“要么你嫁给我,要么你辞职。”
乔歌挑了挑眉:“什么意思?我辞了职去哪儿?”
“我有人脉,给你介绍到其他地方工作,薪酬翻倍,工作轻松,怎么都比在伊诗寇过得好。”程嘉安恢复了一个男人的盘算,冷静,克制,不露声色。
乔歌没说话,程嘉安敛眉看她:“怎么不考虑嫁给我却先考虑辞职?”
乔歌一时噎住。
“还惦记着你那个夜寻欢?”
床底下的人微微一抖。
乔歌笑:“爷,您以后能不能别拿这事儿怼我?”
程嘉安又搂了她进怀:“我怕你心里惦记别人……”
“那你呢?你不也有那么多个女朋友……还有个前妻……”
“呵呵,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咱俩这么比啊,没完了,怎么?打牌呢?”
乔歌被他逗笑了,又撅起嘴来,程嘉安当然读得懂这表情,搂她又吻她,温温柔柔地问:“我是不是顶自私的人?”
她不语——他当然是。
程嘉安抬眸,像哄孩子一样问她:“那依了咱们乔儿,我该怎么办?我辞职?……也好,我看好一个美国日用品公司,你跟我去美国。”
“凭什么我就要按着你想的路走……我就不能离了你!”
“你敢!”程嘉安瞪她一眼,扬起手就欲往她屁股上拍,重抬轻落,没拍,却凑上嘴唇,又小声说:“你敢离了我,你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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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不甜?虐不虐?
你之蜜糖我之砒霜。
终于到周末,这个周末,争取写完第一话!
第一话(13)隐形人
第一话(13)隐形人
程嘉安不是个容易冲动的男人。
尤其做爱后脱口而出的求婚,大概是他生平第一次。
说完他自己也略略有点失神,许是年纪渐长,忽地着迷天伦,也许是这爱一旦苏醒,就势不可挡。
但他在买卖交易的市场里摸爬滚打了二十年有余,他懂数字分析也懂运筹帷幄,没个十足把握他怎地张口,她在他掌里翻滚,最多到他指缝上写一个到此一游罢了。
当然他也给自己下了一个注,毕竟既然吃了这口窝边草,那么将来走势也必要前顾后瞻,所以两条路,他看得很清楚——一个就此阵亡,另一个便是永不相见。
有点像掷硬币,不是正就是反。
他做事打擦边球,走灰色地带,做人可半点儿马虎没有,有不惑之年的决断力和魄力。
当然,他给她时间思考,慢慢思考——
周一的nei部大会,程嘉安蓝色西服配蓝条领带,头发一丝儿不乱,面上干干净净,有一个刚升职的人的意气风发,缓缓说一些无关痛痒的政治说辞。
到了他这个位置,不必看业务,不必盯客户,不必研究数据,仕途之迳,靠的是人格魅力和演讲才能。
这个从来都是他的强项。
目光缥缈,面带一个似笑非笑,话音又落:“最后感谢我两个得力助手,没有他们的细致努力,我们也看不到部门井井有条的行政秩序……乔歌呢,兢兢业业,五年来一直不遗余力力顶销售部……所以,我决定给她放一个长假,让她也有机会放松一下,回来继续投入工作……”
他这么说的时候,也没看她,似她是个不相干的人,底下却一片唏嘘。
能不唏嘘吗?
程嘉安刚上位,所有人都认为这vp执行助理的一位非乔歌莫属,连多年老狗张秘都觉得自己没戏,该提前早点回家抱孙子了。
没想到,没想到!竟放她大长假?
新官上任,就把自己底下的人给遣离,不是有意踢开她还是什么意思?
坐在角落的张秘脸上倒是跟开了花一样,绽放愁云后的满面阳光。
爷,你真是个讲情义的,就知道,女人呐,都靠不住!
女人,就像乔歌那年纪,早晚不得交个男朋友?再几年,结婚生子,人也颓下去,没了那些个睛力,不也就开始懈怠混日子了吗?
乔歌定定看桌中央那男人,忽生一种错觉,那夜夜的欢愉不过是她的一场场春梦,现在那人望过来,隔了几重人和几重山,一恍惚,这不免不让她想到了夜寻欢。
当时,怎么就一念差池,误把此人做彼人。
前面那人明明就是阳光下会发光的宝石,怎会脱了华服,卸了白日的面具,在黑暗里,在电脑前